“你!”月下仙人语塞,又吃痛喊了声。
第5章
素来车水马龙的姻缘府一时之间好似成为了天界的禁地,月下仙人开罪天帝乃是不争的事实,天帝不顾念血脉之情,亲下了雷刑更是事实。
彦佑是从洞庭湖上天来的,护卫宫阙的破军星君不敢阻拦这位天帝的义弟,却在第一时间将这事禀告到了七政殿,只是未曾料到彦佑却是往姻缘府去的。
月下仙人尚还破口大骂天帝如何无情,又是如何在忘川河畔算计他,一时不慎又说了几句,若旭凤回来如何,竟真的忘了,如今的旭凤已是魔界之尊,若真的回来,那天界便该是覆灭模样了。
“哼,你来了。”因彦佑与润玉的关系,他好似还有几分心结,不肯与彦佑说话。
姻缘府里头难得安静,了听飞絮在外头煎药,只留了他一人趴在床榻上养伤,一边骂着润玉,一边解着手上红线,彦佑已在洞庭湖避了许久,若非近来这些大事,他恐怕也不肯上天仰人鼻息的。
“倒不如,不做这神仙,咱们一同到魔界去算了。”他唏嘘一声,望着外头,璇玑宫方向。
“我会怕润玉,我就偏要在天上!”月下仙人咬牙切词,只不信润玉能把他如何。
彦佑又如何不是心中踌躇,洞庭湖乃是他干娘龙鱼族之地,如今龙鱼族已覆灭,洞庭水族,仰赖他的照拂,可他心知肚明,他若带着洞庭水族往魔界去,一来对不住干娘,二来,恐让洞庭水族染杀身之祸。
而他,又决计不可能抛下洞庭湖和太湖一干水族,以及鲤儿,真的去魔界。
“听说润玉要对鸟族动手了。”这才是彦佑来的原由。
“你还对那只鸟念念不忘!”月下仙人恨铁不成钢的一声,想着自己也没怎么给彦佑合穗禾扯红线,怎么就这样孽缘起来呢。
如今穗禾靠着旭凤,坐稳了鸟族之位,润玉要攻伐鸟族,本无可厚非,但月下仙人总想着旭凤的魔界只一个鸟族相随,若连鸟族也没了,那他的凤娃岂非更加危险。
彦佑知道,他无法动摇润玉,但依旧是要来试一试的。
润玉已在七政殿等了彦佑许久,多日未见,彦佑依旧还是那等洒脱模样,一开口就是一句,“天帝杀戮如此之重,就不怕报应吗?”
“我已有报应了,自不怕再多一桩。”他说的,自然是那个未曾来到世间的孩子,却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并无多大干系的事情。
当日忘川河畔发生之事,都被彦佑看在眼中,若非为了保全旭凤,锦觅又怎会跟随润玉回到这牢笼之重,更不会被润玉用强,拘束在这暗无天日地界。
更甚之,而不得不舍弃那个孩子。
他重重的闭上了眼,“锦觅已成了那个样子,你还不肯放过她吗?”
“鸟族背叛天界,本座出兵攻伐,可有错,鸟族穗禾弑杀我天界水神,本座杀她,可有错?“他只字不提锦觅,所说之事,彦佑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他是为了保穗禾而来的,尽管他觉得这要求无理的很。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座上之人轻启薄唇,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回你的洞庭湖去吧。“
第6章
隔着窗棂,他在那里站了许久,彦佑临走之时,依旧是那一句,“润玉,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可他已分不清自己是对是错了,但人活一世,必然是要肆意洒脱求自己安好,若要顾念那么多,这一生岂不是乏味至极,时至今日,他才终于明白,当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上是自由,当别人的命运也掌握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那才是唯吾独尊,不白活人世一遭。
他就如同一只出笼的猎豹,在玩弄着奄奄一息的猎物一样,可那猎物却是自己,他摆弄着自己,荼白色衣衫之上,仿佛还沾染血腥,他的指尖从自己的脖颈之处划过,落在胸前,再滑到臂腕之处……
忽然笑了笑,那笑却渐渐收敛。
当日,锦觅的冰刃就是这样,从他的脖颈之处落在胸前,再往臂腕之处而去。
脖颈一刀见血,胸前可挖出他已凉透的心,若是在手腕上下刀,鲜血一滴一滴的,更更添乐趣。
他猛然惊醒,才发觉自己已如此深谙杀人的法子。
可最终,锦觅下不了手。
那日他是真的生气了……
她的呼吸浅浅的,就算在那种此刻也没有半分紊乱,他甚至都感觉不到自己的灵魂一般,他本应该忘记的,那些撕裂的痛楚仿佛化作一种声音不断的响彻在耳畔,他原是这样爱着怀中这个女子的,渴望,不甘,悲愤,耻辱,都越发的清晰。
可她却将那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只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不能再让自己想去了……
旭凤,是不是也曾这样吻过你,也曾这样抚摸你,也曾这样亲近你……也曾这样,与你相拥在一处不分离。
那个曾出现在他眼前的梦境忽然从心里头涌出,越发的清晰,清晰的让人喘息也不能。
唇齿缠绵之间,他突然咬住了锦觅的唇,好似要让她与自己一样的痛苦才是,这是一种饮鸩止渴的绝望,他能闻到她发间清香,却不似往日那样的清淡,仿佛浓郁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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