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考虑的已不是对付哪个竞争对手,而是攀越击落敌机300架这座人类从未征服的高峰。
用Jason的话说,就是他疯了。
到此为止,Erich救了何止三百个病人,她学了那么多东西,她在做多么有意义的事。
复方汤剂改容貌,魔药治病,治疗咒愈合枪伤,漂浮咒搬重物和伤患,延长咒凑合绷带,清理一新洗一切,幻身咒潜入任何地方营救任何要员,超感咒开车,她还能开所有她想打开的门。
混淆咒蒙人。
魔法真伟大。
1944年8月24日,哈特曼2次升空作战,击落敌机11架,从而使他击落飞机的总数达到301架,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击落飞机超过300架的王牌飞行员。
元首授勋,戈林贺电。
1944年8月25日哈特曼离开“狼穴”,他知道再也不可能再看到元首了。
元首的手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在给他戴上勋章的时候,他仍会用力拍他的肩膀,“能赢。”他就像在说,能赢。
但每晚他都会梦见黑发的那个Erich,她站在莱茵河畔,纯白的裙子大了两码,肩带总是滑落,他给打上死结。他也拍她的肩膀。
告诉她能赢。
“不能。”
她的口型。
这时,德国空军战斗机司令加兰德将军欲调哈特曼到Me-262喷气式战斗机试飞指挥部去试飞新式飞机。
但哈特曼坚持留在第52战斗机联队继续作战。
他回到斯图加特,他向乌施求婚。
姑娘问他:“不是说战争结束后吗?”
他说:“另一个我说过,这不吉利。”
“你又见到她了?我还没见过她呢!”姑娘很兴奋。
他觉得可笑:“我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哈特曼在婚后第8天就返回了前线。
他在匈牙利战场上阻击苏军的西进攻势,为挽救帝国的危局继续拼杀,战绩增长到了336架。
1945年1月,哈特曼升任第一大队指挥官,晋衔少校。
他的大队任务是保卫罗马尼亚油田。
但他没有立刻去,他要去东线炸最后一个地面目标。
同时,Erich揣着她没有芯的魔杖,在重庆医疗站。
有个1943年第218次轰炸中活下来的姑娘要她带着,比她小几岁,是她到德国的那年出生的。
她会做噩梦,然后她要Erich抱着她:“四周树枝上挂着的亲人们的衣服碎片和地上捡来的断脚断手断头,我哭得声嘶力竭。”
这是第一次轰炸。
“当时我们真是家破人亡,家里的房子、粮食和衣物都没了,活着的人都没有饭吃,但死了的人要埋呀,家里没钱,连一口棺材都买不起,更不用说做法事了。而且,那次轰炸后附近几个镇的棺材铺都卖缺了。”
紧接着就有第二次。
第两百次。
“天气越来越热,尸体留不住。没办法,只好是简单又简单了。二姐姐是用烂门板钉了个匣子埋的,匣子太小,二姐的尸体放不下去,是大人们使劲把尸体扭弯后才塞进去;大姐的女儿连小匣子都没有了,大姐从家里拿来一个装衣服的箱子,刚好把女儿放进去。”
最后一次。
“那民工更惨了,尸体放了两天也没有人认领,臭得老远就能闻到,后来我爸爸找了张席子,往民工尸体上一裹,挖了坑埋了。”
她写了一本回忆录,笔法纯熟,像个老人。
Erich预计于3月前往罗马尼亚,在那之前,她帮东家,也就是姑娘的爸爸,把姑娘送到北平天坛医院交给医生。
“我一定会小心躲开轰炸的。”Erich向她保证。
总听她说得那么惨,Erich也会做噩梦,也会怕。
她最怕的一个噩梦是Erich坠机身亡。
那天Erich怀里的双面镜烫了一下,她取出来,只看见上面浮现的字却没有Tom的脸。
字是他的笔迹:你的哥哥没去罗马尼亚度假。
Tom要让Erich在他能够掌控的地方,不能在中国。
是他让Jason去西线的。
苏军之西线,德军之东线。
也是他告诉Erich,王牌飞行员擅自更改任务。
二月底,Erich到西线时,Jason是这里唯一的医生。
在这条战线上只剩一个医疗站了,但这里有她在。
胸牌上写着用混淆咒制造的假身份,她用这个名和数不清的混淆咒来到这里。
她和Jason一起,在这里救人。
一个背叛党卫军转投布尔什维克的叛徒,和一个中国人。
这个名字,她用了素未平生的外祖父的姓,给自己起了一个叫“蚩塘”的名字。
吃糖。
今天,3月12日,她替Jason承担一切,如果活着离开她就回中国,加入组织,参加地下工作,参与科研,或者成为前线的医生,战地记者,战士。
为抗战胜利尽绵薄之力。
再见一见她喜欢的那些人。
最后回到霍格沃茨,陪邓布利多吃糖。
那时候邓布利多应该已经了结和格林德沃的决战了。
“Jason,吃糖。”两只握拳的手递到他面前。
Jason问,都有糖吗?
Erich让他猜。
他知道应该都有,他选一个,Erich会吃掉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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