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让他闭上眼睛喷保湿:“你说樱花吗?我和她向来是搭伙进场而已,她也有她想陪的人。”
月白愈发坐立不安,黑羽以为他是介意自己,也打算离开,等走到门口,被开口叫住。
他握着门把转身,月白迟疑片刻,问道:“你会跳舞吗?”
化妆间门板很薄,室内静下来后,外面的暖场音乐听得一清二楚。
月白被带到地毯中央,一只手被黑羽牵起,然后被命令道:“搂着我。”
他往前挪一小步,轻轻贴住黑羽的后腰,黑羽叹气,将他按紧了些,然后带着他在空地上缓缓挪动。
他跳男步,黑羽跳女步,因为身量差不多,步子大一点就容易撞上,小一点又踩了彼此的脚,很是别扭。黑羽让他身子软一些,可月白莫名地拘谨,怕出错地盯着两人的鞋尖看,只觉这两双脚离得真近,他还从来没跟什么人这么面对面地亲近过。
黑羽勾住他的下巴:“看我的眼睛。”
月白被迫抬起头,在近到对不上焦的距离里看到自己的影子,陡然后退一步。黑羽收力拉他,他又撞上对方胸膛,踩了人家的脚。
黑羽捏紧他的手腕:“很紧张?”
月白闭上眼睛,绝望地找借口:“有点……记不住。”
外面人声嘈杂,他们躲在无人的房间中,身体微妙地靠近又分离。黑羽垂下眼睫低声问:“手怎么这么烫?”
月白乱得彻底,被他一勾胳膊搂到身前。黑羽停下脚步,手掌覆在他额头上:“发烧了吗?”
从胸膛到膝盖都紧贴在一起,月白一动不敢动,耳旁呼着热气:“你看,你还是紧张。”
“那是因为……”绵软的耳语搔得月白心中悸动,还要努力显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因为我没有主持过。”
“后悔吗?”黑羽两只手搭在他腰后,“还不如答应做我的舞伴。”
“我……”他被那阵悸动弄得心惊胆战,只有先把妖狐的话学给黑羽听,“我不会后悔的,因为当时我没有想到可以你们两个都不答应,所以如果再选一次,我也不会答应做你的舞伴,因为我根本不会来参加舞会。”
“是吗。”黑羽的表情看不出是失望还是生气,并起手指按住月白的心口,“人在说谎的时候心跳会加速。你这里跳得很快。”
月白脑子里一团糟,只想赶紧把和黑羽有关的一切都撇清:“我是认真的!”他推开黑羽,后退两步,“就像哥哥和男朋友我也可以两个都不选一样,我谁都不会选的!”
化妆间的门被敲响,妖狐在外面喊:“我亲爱的主持人,时间差不多了,就等你开场了!”
月白抖抖嘴唇,什么都没再和黑羽说,拿起手卡准备上场。
黑羽又拽住他的手腕,他站住了,却没有转身。等了片刻,黑羽拿着一片玫瑰花瓣回到他身前:“唇色太白了,不好看。”
月白也没力气再较劲,就着黑羽的手将花瓣噙住,稍微用力压了几秒钟。
黑羽点着自己的唇角:“这里不太匀,你抹一下。”
月白胡乱擦着,又抹出去了。黑羽无奈,抬起他的脸,指尖点住那一抹红轻轻朝嘴唇的方向扫去:“可以了。”
恼人的悸动又来了,月白嘴唇发烫地说了句“谢谢”,仓皇朝门走去。推开把手,外面嘈杂的声音汹涌而来,他听见里面混了一句清晰的妥协——
“好吧,那就两个都不选吧。”
第二十章
黑羽爬上梯子,把两本大部头的精装书塞进书架最高层,郁闷地坐在顶上哼歌。
自舞会结束后月白就早出晚归地躲他,明明同在一个屋檐下,可两个人愣是活出了完美的美国时差。他觉得就算“两个都不选”,也不意味着要绝交啊,于是跟俱乐部请了假,猫在图书馆里勤工俭学,然而拖着梯子爬高踩低了三天,图书分类号都快背出一半了,可计划中的浪漫邂逅依旧还在计划之外。
管理员阿姨推开门,不胜其烦地训道:“安静点安静点,图书馆里是你瞎嚎的地儿吗?”
黑羽闭着眼:“反正这儿也没人,就不能让人祭奠祭奠死去的爱情么。”
“真够烦的……喏,这就是我们新来的查书员,半开架的书你都让他帮忙找吧。”
黑羽睁开眼,冷不防看到跟在后面的月白,差点没栽下来,赶紧沿唇缝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乐意效劳。”
月白只想好好学习冷静几天,谁想到别人追他追到根据地来了。递去书单后跟着黑羽走过三排阴森森的书架,接下一本砖头厚的书。
“我再过一个小时换班,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怕浪费时间的话食堂也行。”
月白扶着梯子:“约了同学一起吃,顺便做小组讨论。”
黑羽碰了个软钉子,只有闭嘴,把剩下的三本送到借阅台:“怎么全是心理学的书啊,都大三了你想转专业?”
月白找着借书卡,公事公办地解释:“只是想申请学校的心理研究项目。”
“该不会是阎魔手里的吧?”黑羽很惊讶,然后是舍不得,“这老阿姨最爱摧残小鲜肉,就她那个入室大弟子,给她干活干得眼睛都瞎了,你病还没稳定,确定要送上门去给她虐?”
这些情报月白早就调查过,但他太想给自己找些事做来确定存在感了,而且阎魔的项目补贴丰厚,他正好也可以把手术的钱补给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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