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异性兄弟有时在一起闲聊。
魏、杜二生:“别看三弟最年少,但从院试名次上看,他是红案,咱俩只不过是普通生员。”
闻胜杰:“那已是昨日黄花,如今咱仨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一切要看今后的造化了。”
又有一天,读书之余,三人一起鞠毬玩耍。
谁知三人毬艺,竟是三弟最佳,两位师哥倒是稍逊一筹。原来,这也是胜杰自幼跟父亲习武之余学的。好个闻胜杰,踢起球来,真是神采飞扬,令人叫绝!只见那毬一似鳔胶粘在他身上,挥之不去;忽而使个鸳鸯拐,一脚把毬不偏不倚正好踢还对方。
魏、杜二生见了,不免为之倾倒,大声叫好。三人玩得尽兴,歇息下来。
杜英的两眼在胜杰的脸上胸前巡睃,见他动如脱兔,静若处女,眉横春山,眼含秋水,朱唇皓齿。心中爱慕,不禁暗生情愫,痴痴地看了又看。
过了一会儿,杜英居然忘情地对闻胜杰说:“太可惜了!老天爷让我与三弟都做了男儿身。如果我是女的,一定会嫁给你;如果你是女的,我一定要娶你。”闻胜杰听了,砰然心动,脸脥绯红。
魏德在旁边听见,拍着手笑道:“当今西洋人流行一种同性婚姻,二弟与三弟不妨也来个轰轰烈烈的同性恋?这样就用不着再变性换身,照样可以相爱成亲了。”
胜杰闻言,“呸”地啐了一口,星目圆睁,生气地说,“我辈读的是圣贤书,今天怎么说起如此混账的话来?大哥该罚东道才是!”
魏德还是笑嘻嘻的说:“三弟偏心,还未变身过门,就偏袒、护起老公来了,刚才明明是二弟先说要嫁你娶你的,怎么倒要先罚起我来?”
杜英不搭话,站着只是嬉笑,倒好像很享受似的。其实胜杰也不是真恼,“算了,算了,下不为例!家父说今天有点事,要小弟早点回去,告辞了。”他边说,边一溜烟似的往自家里去了。
第四章、射鸟卜姻缘
闻胜杰一溜烟地跑回自己家中,脱去男服,还是女儿身。
她走进内室,躺在床上,闭眼想起两位师哥的逗笑打趣之言,觉得十分舒心,温馨、有味。尤其是二哥杜英的话,简直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胸脯,猛然记起刚才二哥看自己的眼神中透出异样,疑心自己在什么地方泄露了原形?
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重新穿上男服,站到菱花镜前照看,见一张标致的桃腮杏脸,正凝眸注视着自己。胜杰面对镜子上下扫描,检视良久,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定下心来。她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我久在男生堆里,天天与两位窗友作伴,看来是离不开他俩了,假如日后嫁人,我如何舍得下眼前的这两位帅哥?我之姻缘,恐怕是要在这二位之中选其一了。两位窗友人物文章难分高下,料定将来都是可造之材。也许是出于同庚的缘故吧,感觉自己与杜生似乎又更为贴近些。但是魏生也很优秀呀,因此抛下任何一位,心中都是难以割舍……。
刚好家中有一幢小楼,登楼可以四下里观望。
胜杰一时兴起,快步跑上楼台。她看见有一只乌鸦在楼窗前飞过,停栖在百步外的一棵高树上,对着楼窗“呀呀”地叫。
闻胜杰认得这株树正是学舍旁边的那棵大树,她心里想:都说乌鸦嘴,叫的果然难听,待我结果了它!再用深瞳锐眼一扫,发现那棵大树下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连忙跑下楼来,到房中,取出弓箭,又快步登上楼台,只见那只鸟还在“喳喳”地叫,胜杰轻声说道:“借这只鸟儿,卜我的一件心事。”
她扯开弓,搭上箭,口里念叨:“不要误我!”
飕的一声,箭到处,那树上的乌儿坠地。
胜杰这边瞧得真切,情知中了,就急急下楼,赶到校舍边大树下去看究竟。
且说二哥杜英,此时正在那里溜达,忽听见乌鸦一声惨叫,扑的一响,掉下地来。
他连忙走过去看,只见那只鸟儿的头上中了一箭,箭头正好从鸟的眼中对穿而过,这就是所谓的“贯睛而死”。
如此杰作,非高手不能为之。杜英拔出箭来,心中大为诧异:此时此地,谁有如此手段?
再看那支箭的箭干上有两行细字:矢不虚发,发必应弦。
杜英失声而笑:“此人好箭法,也好夸口!”
大哥魏德听见,连忙跑过来,说:“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一把将箭从杜英手中接住,两人正待细看时,不料杜家有人来唤,杜英只好放开那支箭,随来人径直回自家去了。
第五章、一赠玉闹妆
杜英走后,魏德细看那支箭,好生奇怪。
原来,那箭干上除了“矢不虚发,发必应弦”八个字外,下面还有“斐娥记”三字。他想:斐娥,分明是个女子名号,难道此箭的主人是个女子不成?二弟刚才没有来得及仔细观看,如若看见这三个字,也必然要称奇了。
正沉吟间,早有胜杰走将过来。见魏德手里拿着支箭站着呆想,忙问:“这支箭可是大哥你拾了么?”
魏德见问,抬起头来,反问:“箭从何来?三弟要如此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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