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胜杰又问:“箭干上可有字吗?”
“有哇。”魏德答道, “因此我在此思量。”
“思量什么?”胜杰又问。
“箭干上有‘斐娥记’三字,表明这支箭的主人应该是位女儿家,但我百思不解的是一个女孩儿,难道真有如此的好箭法?”魏德说道。
胜杰耍了个花招,说:“怎么没有,岂不闻‘巾帼不让须眉’?”
“话虽如此说,但现实中未必真有其人。”魏德不信。
“谁说没有?眼前就有一个。”胜杰答道。
魏德摸不着头脑,向左右方向环顾了一通,然后问:“她在哪里,三弟是在开玩笑吧?”
闻胜杰继续耍花招:“实不相瞒,斐娥就是家姊。”
“真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魏德听了,大为兴奋。
“谁来骗你,不信拉倒!”胜杰故作不悦。
“信,信你!只是令姊有如此神手,只不知容貌如何?”魏德急问。
“大哥干嘛要问这个?要论家姊容貌么——”胜杰故意拖长了声调说,“与小弟半斤八两。”
魏德听了,更加欢喜:“如此说来,还是个大美人呢!但不知可曾许配过人家?”
闻胜杰笑了,说:“没有哇,大哥究竟想干什么?”
魏德认真言道:“俗话说得好,未见老婆,先看阿舅。为兄还未成家,令姊未曾婚配,就请三弟从中做个牵线月老如何?”
闻胜杰含笑说:“大哥还真想娶家姊不成?”
魏德双手合抱,拜求说:“为兄诚心相托,三弟如肯玉成,深荷大德!”
见魏德动了真情,胜杰不忍心推辞,只好回道:“好说,好说,但凡家里事,家父十有九依。只是家姊方面不知意下如何?”
“令姊面前,烦劳三弟多多美言促成,拜托,拜托!”魏德再三托求。
“小弟谨记在心,回去必当一问。”胜杰轻声回答。
不想魏德情急,从腰间取下一件由羊脂玉雕打磨而成的环状佩饰,名为羊脂玉闹妆,双手递给胜杰说:“大事如有眉目,请将它交与令姊,作个信物。令姊的竹箭,为兄也当珍藏,以为后验。”
闻胜杰想不到魏德会来这一手,顺口调侃:“大哥好多情!”她一边说,一边接过玉环,收在自己的腰间。
第六章、竹箭藏哑谜
闻胜杰收下玉环走了两步,忽又回头。她郑重相问:“那支竹箭,大哥当真要珍藏,不肯放还了?”
魏德答道:“这支竹箭,是令姊之物,今为兄有幸得到,应是天赐的一种缘分吧,自然要好好珍藏了。”
闻胜杰付之一笑,这才离开了。
从此,魏德是心心念念,想着胜杰有个姊姊,美貌神技,要娶而为妻。这个念头十分强烈,却又不能说给二弟听,因为竹箭是他先拾着的,而今自己把它当宝贝珍藏,担心杜英知道后会来要回去,因此只能闷在肚子里。
谁知这支竹箭,其中有个来历。
当初闻斐娥跟父亲学骑马射箭,待骑射之术习成后,她便有择配之心。箭干上所刻“矢不虚发,发必应弦”句,明写“发矢必中”的抱负,却暗含着一个“应弦”的哑谜。
后来她射鸟之时,明知两位师哥正在校舍旁的大树下溜达,于是她射出这支箭,心中暗卜一卦:两位窗友呵,看谁与我真的有缘能拾到此箭,先拾者,当结为夫妻。所以,当这支寄托着爱情的竹箭射出后,她便要急急下楼,来寻此箭的下落。
她不知道竹箭原是杜英先拾,今眼见此箭拿在魏德手中,便道是姻缘天定。于是她就假托有个姊姊说与魏德,其实她已经将自己暗隐在里面了。
这样的用心,魏德哪能知晓?他任由胜杰耍花招,还痴痴地真以为她有个美貌神技的姊姊,而天天思念着呢!
且说那闻胜杰,虽然觉得自己与魏生已经有了竹箭之缘,可是内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杜生。
她隐隐觉得此事来得太快,但想到姻缘天定,又不好违背。
回家后,她歪身斜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两位师哥的影子,真是各有各的好。
依稀间,三个小青年相约一同外出郊游。春日迟迟,和风阵阵。三个人的心情爽极了。
走啊走,忽然一座大山挡住了去路。
魏德与杜英两位师哥提议攀崖而过,胜杰当然不甘示弱,便也跟着他俩一起疯。攀啊爬,一个不留神,胜杰的身子直往悬崖下滑去。魏生见状,忙用手来拉,但未抓牢。眼看胜杰就要坠下万丈深渊,此时也不知杜生是从哪里来的神秘力量,一把将胜杰抱住,然后又稳稳地托回了平地……。
梦醒后,闻胜杰不胜唏嘘。
她长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马跨不得双鞍,我又违不得天意,只能忍痛割爱了。杜生啊,杜生!看来我只好等待机缘,以后再给你一个补偿了。
辗转反侧,想了一夜。
第七章、两窗友中举
第二天一早,闻胜杰下了个决心,来回魏德道:“大哥,你所托之事大体告成。由于小弟极力推崇,家父已有允意,玉闹妆业已留在家姊身边。不过,按家父的意思,此事暂不行媒约。他说,年轻人还是应以功业前途为重,切莫因儿女情长而坠了青云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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