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郡主真是恨铁不成钢,心里苦的说不出,只有一个劲儿的流泪,借此表达自己的委屈和不满。
“郡主快别哭了,郡马也是一时气话而已。”侍女拿着帕子去给昭华郡主擦脸,“依奴婢看,那个小野种xing子左的很,不是个听摆弄的人,远远比不得咱们公子懂事孝顺。您何不冷眼看着他们父子去闹,反正您身位嫡母,怎么也吃不了亏的!而且等他闹得郡马心疲力竭,没了旧qíng,到时候谁好谁坏岂不是立竿见影?本事再大又有什么用,郡马可不会养一匹白眼láng。”
听着侍女的劝告,昭华郡主的泪水也渐渐止住,冷笑道:“你说的不错,反正我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郡马都觉得是我拈酸吃醋,不近人qíng。以后我也不管了,我倒是要看看他那个宝贝儿子能不能认了他这个便宜爹!”
侍女连连点头,正想再说两句,却听门外的小丫鬟传话进来:“郡主,前面来圣旨了。”
“圣旨?!”昭华郡主心里一震,一边擦脸补妆,一边喃喃不解道,“为何突然来了圣旨?”
侍女手脚麻利的给她整理着仪容,猜测道“莫不是郡马升迁了?”
昭华郡主也不明所以,只得迅速收拾利整,带着丫鬟们朝前面去了。
前面厅里,苏真和苏少英正在和一个太监赔着说话。
昭华郡主一看那太监的模样,心里就是一紧,急忙快走两步,上前笑道:“不知道今日刮的哪阵风,竟把李公公迎来了,公公快请上座。”
这个李公公和王安都是皇上身边的大总管,平日若有圣旨或者杂事都是王安来他们府中宣旨,顺便商讨一下大事,可今日来的竟然是李公公……
“不必了。”李公公的脸色不怎么好,冷冷的一笑,道:“尔等快快接旨吧。”
尔等?!
昭华郡主心中一阵气闷,暗道这个姓李的谱也摆的忒大了些,这朝野上下谁见她不得喊一声昭华郡主,到他这竟然成尔等了!
不过……
看着李公公手里明huáng色的圣旨,昭华郡主还是压下心中不好的预感,领头跪在了前面。苏真和苏少英则落后昭华郡主半位,在她身边一左一右跪下。
这才听李公公尖利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品礼部仪制清吏郎中苏真,勾结官员,贪赃枉法,仗势欺人,恃qiáng凌弱……即日起革除官职,押解至宗人府等待案件受理。昭华郡主纵容其夫,罔顾君恩,即日起剥夺郡主封号,收回郡主府,贬为次等宗室,子女不得再受宗室传承……”
听到这里的时候,昭华郡主就已经跪伏不住,身子一歪,跪坐在一边,不可思议的望着前面那道明huáng色的旨意。
剥夺封号,贬为次等宗室,子女不得再受宗室传承……
昭华郡主一脸呆滞的坐在地下,眼前发黑,几yù晕厥。她不明白陛下为什么突然降下这等旨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难道皇上发现了他们yù意谋反?可是不对啊,刚刚的罪状里面明明没有谋反这一条啊……
昭华郡主还没等想明白,李公公的旨意已经读完了,冷冷的望着地下瘫软的锦衣妇人道:“苏夫人,接旨吧。”
苏夫人!
这个词终于换回了昭华郡主的思绪,她飞扑上前,夺过圣旨,快速浏览起来。
没错……确实没错!圣旨上面的每一个字句都和宣出来的一样!
昭华郡主的面容扭曲起来,她扶着旁边的苏少英踉踉跄跄,扭扭歪歪的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李公公道:“我要见皇上!无凭无据……”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公公挥手打断,“凭据全在宗人府呢,苏大人,请吧。”
苏真的面容冷静,不过从紧握的双拳还是可以看出他内心的qíng绪,他很顺从的对李公公点了点头,又转身对昭华郡主叮嘱道:“派人去找岳父。”
自己家这两个是完全指望不上了,虽然不知道事出何因,但苏真大体也能明白猜到。
只是他不懂,他明明已经跟顾清风那边的官员打过招呼了,只是想隔山打牛让苏兰陵的钱庄赔上一笔罢了,为什么顾清风这边的人还要动手?难道那大通钱庄跟顾清风也有关系?
昭华郡主连连点头,刚想说些什么,可前面的侍卫就已经拉扯着苏真疾步走了出去。
昭华郡主追了两步也没追上,只得抹了抹眼泪对旁边六神无主的苏少英道:“英儿,快!去找你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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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兑出去大笔的银子,不过苏兰陵并没有什么大损失。因为在清风观景点解封之后,那些百姓自然就明白了形势,开始陆陆续续的把钱又存到了大通钱庄来。
不过大损失没有,小损失还是有一些的,比如那天抢钱牵扯到的几桩官司,比如银票兑出的大批量散银一时间无法收回资金等等,反正又叫苏兰陵忙活了好几天才把尾巴扫gān净。
在他扫尾结束的时候苏真的案子也已经落定,听到判决之后苏兰陵整个人都痛快的不行,浑身上下散发着喜悦的光芒。他终于可以放心了,苏真再也别想恶心他了!
虽说苏真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对于苏真这种人来说,让他由奢入俭难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毕竟他可是从苦日子一步一步爬上来的,遽然被人从天上打落尘埃,恐怕是很长时间都缓不过来了。
而且就算他重新燃起斗志了又怎么样?永不录用就是永不录用,他想再靠平南王府那边作威作福也要看平南王府乐不乐意再用他这个弃子,更何况平南王府也不知道还能蹦跶几天呢,哪有空管他。
其实想办法弄死苏真以绝后患也不是不行,只是毕竟是这个身体的生父,苏兰陵也不想做的太绝。只要苏真不再来招惹他,他也可以放他一马。而且苏真也不是个蠢货,不可能在他身上吃了一次亏还继续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再来第二次。
只是可怜西门chuī雪,这么多天一直陪他住在客栈里,什么也不方便,很不适应。但是找不到金九龄苏兰陵哪能安心的走,就怕他回趟河北的功夫,金九龄就被陆小凤给杀了。
而且对于隐元会这次的办事效率,苏兰陵表示很不满意!这都四五天了还没有消息,要以后都这么个速度,别说关注剧qíng了,等他知道消息huáng花菜都凉了!
隐元会的员工也表示很委屈啊,自苏兰陵下达命令起,金九龄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只能沿着京城一点一丝的查询,也很辛苦啊!
最后还是苦瓜大师给他们传了消息,问他们事qíng有没有解决,如果解决了就去他那里吃饭。
苏兰陵这才抱着一丝希望去了,因为按照惯例,金九龄今天应该会回去看望苦瓜大师。
苏兰陵和西门chuī雪沐浴焚香之后,一起到了苦瓜大师的居所。
苦瓜大师并不是轻易下厨的,因为想尝到苦瓜大师亲手烹成的素斋,不但要天时地利还需要人和,总之,要苦瓜大师心qíng很好,才会亲自下厨。
而且因为苦瓜大师常年茹素,闻不得一点ròu味,所以去的客人需要沐浴焚香,以免身上的烟火气息被苦瓜大师闻见,破坏他的心qíng。
西门chuī雪特别期待,因为对于像他这样喜欢吃素,还比较挑剔的人来说,苦瓜大师的一顿素斋,不易于常年在家吃饭的小老百姓被朋友请客下一次馆子,还是可遇不可求的那种顶级厨师。
吃饭的时间约在下午五点,今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苏兰陵和西门chuī雪是一路踩着晚霞过去的。饭桌摆在竹林里,苏兰陵到的时候,见花满楼已经沐浴焚香过,独自一人坐在林间等候。
苏兰陵和西门chuī雪过去打招呼,然后在他身边落座,高兴的问道:“你什么时候从江南回来的?”
“回来有几天了。”花满楼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看来已经从石秀雪的死亡中解脱出来了。“只是觉得你应该很忙,所以就没有去找你。”
说起这个事,苏兰陵就不好意思道:“这次的事qíng全是因我而起,差点影响了钱庄的生意,我已经给花老爷去信了,希望他不要太生气。”大通钱庄是苏兰陵和花家合伙的,所以事qíng发生后的第一时间苏兰陵就给花老爷去了信,报告事qíng经过,以免合伙人为此闹意见。
花满楼摇了摇头,笑道:“我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呢,说我几个哥哥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会赚钱,肯定不会生气的。”
两人又客套了一阵,苏兰陵才问道:“今天只有咱们三个人来吗?”最重要的是金九龄会来吗?
花满楼道:“不是,还有几个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武当木道人应该会来。”
武当木道人?
苏兰陵眨了眨眼,有些失落,木道人来不来都无所谓啊,那是很久以后的剧qíng,而且他们也不熟,最重要的是金九龄啊!!这个货到底跑哪儿去了!
西门chuī雪察觉到苏兰陵心qíng低落,便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
旁边的花满楼又露出了那种温柔的笑容,正要说什么,却突然顿住了,起身向后转去,对着远方遥遥一拜道:“花满楼见过两位前辈。”
苏兰陵一愣,也转身过去,只见一个身着huáng袍的中年道士,和一个身着蓝布衫的年长男子从远处踏空而来。两个人的武功都很高,眨眼功夫便落到了他们面前,其中那个穿huáng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哈哈笑道:“你看我就说吧,咱们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那个身穿蓝布衫的男子也笑道:“不错,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老头子年纪大了。”
花满楼为人很谦虚:“道长谬赞,晚辈愧不敢当。”
“咦?”中年道士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他也是道长的呢?”
又转头问身着蓝布衫的男子:“你知道吗?”
苏兰陵也很好奇,他本来以为这个中年道士才是木道人,现在看来不对,应该是这个蓝布衫的男子才对。
木道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比你多一个优点。”
中年道士问:“什么优点?”
木道人微微一笑,周身气质通透,一拍高人风姿:“想不明白的事,我就从来也不去想!”
中年道士也笑了,道:“所以我常说你若不喝酒,一定能活到三百岁!”
木道人挑了挑眉:“若是没酒喝,我为什么还要活到三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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