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沈làng的脸,浮在暗淡的月影里,永远似笑非笑的唇角僵硬了一般,使那张俊美的面孔看上去如同诡异的面具。
王怜花突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沈làng很不对劲。
甚至毫无道理地怀疑他其实并不是沈làng本人。
平常的沈làng,有一种温柔且可靠的气质,总令人忍不住想要倚赖。
就像是个安静而甜美的深渊,在那里,等着你跳。
而此时的沈làng,从头到脚,都带着极为不安的气息。
脚边的那个深渊,突然化作地狱的魔dòng,伸缩吞吐,企图将你拉入万劫不复。
危险紊乱的气氛,就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王怜花十分疑惑地看着他。
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眉峰,他的嘴角,他的下颌。
这一切都带着冷淡而疏离的感觉,像是隔着一层透明的水雾,在另一边。
在那一瞬间,王怜花甚至冲动地忘记了沈làng方才那不像话的作为,想要去轻抚他的脸庞,想要让这张看起来几乎不真实的面孔,重新带上一丝人间的气息。
可惜他的手被捆住了,不能动。
沈làng的手按在他的双腿之上,轻轻抚摩,手势依然温柔。可王怜花还是觉得被他碰触过的地方,不可遏止地起了一片jī皮疙瘩。
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沈làng。
沈làng毫无表qíng地牵动了一下嘴角,挤出一句问话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王怜花疑惑地略略撑起肩膀,往沈làng的目光所及处看去。只见衬裤被褪到半途,露出了双腿之上那一片斑斑驳驳的青紫痕迹,触目惊心。
王怜花含糊其辞:“什么怎么回事?”
好了伤疤忘了疼,大约是说王怜花这种人。此事折了王大公子的威风,倒也不是他故意讳言,不过是刻意忘记不想再提罢了。
沈làng却非问个清楚明白,口气咄咄bī人:“你最好将这事qíng,原原本本地与我说一遍。”
王怜花顿觉他万分讨人嫌,只哼了一声道:“本公子晦气,被揍了一顿呗,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你偏生要问,莫非是瞎了不成?”
沈làng冷冷地道:“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揍人只揍大腿。”
王怜花气恼道:“谁说只揍大腿?老子从头被揍到脚,无非身上没有留印子罢了!”
沈làng不动声色,道:“一样是打,为何只留在这处?”
王怜花道:“你真是猪脑袋,工具不一样,自然痕迹也不一样。”
沈làng道:“哦?那别处是用什么工具?”
王怜花脱口而出:“是……”
说了一个字,终于发现不对,不禁吞了吞口水,看向沈làng。
沈làng的眼光幽暗闪动,有如荒地里的野火,面上的神qíng也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打之前,恐怕是要先绑起来才是。莫不就像现在这般?”
王怜花又忍不住道:“不……”
沈làng追问道:“那是如何?”
王怜花咬牙:“没怎么样!”
沈làng道:“那就姑且相信便是这样。不过你腿脚很不老实。若是我要揍你,肯定是要把腿也绑起来。”
他这样说,便将他衬裤脱至足腕处,与锁链捆在一处,也打了个严严实实的结子。
室内光线极暗,白皙的身体却在这片黑暗中静静地浮现出来。
王怜花的肩背舒展,因手臂的被迫伸长显得愈发利落好看。双腿修长而线条漂亮,膝盖美妙地微屈着。浅淡的月光洒在他细白的肌肤上,泛着宁静清冷的微光。
沈làng觉得他看上去像一条白色的鱼。
他自小làng迹天下,有一次曾经到达东海之滨。
那日清晨,天色已亮,却还没有太阳。沈làng一个人撑了一条小舟,在近海慢悠悠地划。
突然,他看到水中似有银光闪过,少年心xing一起,连忙弃了舟浆,伏在船边看。
东海的水清澈透亮,冷冽明净。
水里有一条雪白细长的鱼。
鱼鳍和鱼尾几近透明,细鳞带着微银的光芒。
沈làng忍不住伸手去捉那条鱼。
他的手可能比任何一个老渔夫的手都快。
他明明已经碰触到了鱼身,想要小心地将他捞出水面。不料那鱼却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软滑腻,也因他不敢下手太重,鱼一甩身一摆尾便轻松游走,只留下一片空虚的水花。
他十分纠结不舍,便去问海边的老渔夫。
“那是什么鱼?”
渔夫有些怜惜地看着这个认真的少年,告诉他:自己在海边打了三十年的鱼,别说没看过,也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鱼。最后,他开始怀疑沈làng所见的是幻觉。
怎么会是幻觉呢,他的手都记得他抓住那条鱼的触感。
和王怜花微凉的肌肤一般,轻软柔滑。
沈làng的目光,沿着他伸展的侧身线条慢慢下移,到柔软的腰身的谷底,略略往上攀爬至紧俏的臀部,再跌落至紧闭的双腿之间的fèng隙,十分仔细地在那片鞭打的斑驳痕迹上流连,不肯放过任何的细枝末节。王怜花身体肌肤洁白光滑,几无瑕疵,视线缓慢地到达这里时,骤然紧缩般的冲击感更是无以形容。
那是一条,谁都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的,美丽的鱼。
美丽却乖僻,总是不怎么肯听话,若不一把将他束缚住,便有逃走的危险。
不知道那条鱼,有没有被别的人遇见?有没有不幸被比他下手狠辣的人捉住,养在刻着庸俗雕花的水晶鱼缸里赏玩?
想到这里,心都要痛得几乎碎掉。
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想要伸手紧紧地捉住那条鱼。
便是开膛破肚,下锅煎炸,连皮带骨,吞吃入腹,也好过那般!
偏偏此时鱼还睁着他那又狡猾又无辜的眼睛,理直气壮地质问他:“看够了没有?”
于是,沈làng下定了决心。
“没看够,不过可以开始了。”
王怜花自然没有傻到问可以开始gān什么。
他已经发现自己每说一句话就要落入一个yīn险的圈套,所以决定再不讲话。
沈làng似是知晓他心中所想,便开始自说自话。
“方才你说‘从头被揍到脚’,那末我自然相信你,总是从头开始的了。”
他双手捧起王怜花的脸颊,然后将吻印到他双唇上去。
炙热地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吻,和鞭笞一般令人难以招架。
还有谁的吻,能比沈làng更好。
王怜花虽然很生气,但是还是决定把这个吻当成沈làngjiāo给他的贿赂。
使用收藏,常常回味。
为了表示气节,他在沈làng离开他嘴唇的时候极轻声地嘟哝了一句:“谁会从嘴巴开始揍,我的脸又没有肿。”
真是可爱的傻话,足以让人丢盔卸甲。
沈làng莞尔,却也不说什么,只是沿着他细巧的下巴一路往下,在微颤的喉口处略微停滞,之后便途径锁骨的关口,直到起伏地略显急促的胸膛。
轻轻舔舐,爱意轻怜,无比细致。
偶尔还低声轻笑着问:“那这里呢,有没有?
王怜花恨恨地偏过头去,想要把气节再找出来。
但现在这事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当沈làng的舌尖挑逗至他的腰腹之间时,下身的器物便第一个背叛了他。那东西好像比他还记得沈làng亲吻的美好,融化般的快乐,以至于兴致盎然,极为雀跃,几乎要顶在沈làng的喉口之上。
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人,特别是男人,大部分的气节都集中在脖子以上的部分。过了脖子,越往下,越糟糕。
到这里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一奔千里,几乎渺无音讯。
最令人气恼的是,他已经如此自bào自弃,沈làng却十分不识抬举。
沈làng的唇舌极狡猾地绕过了那处,到达他伤痕累累的双腿。细细地描摹过每一道青紫的痕迹,带来一阵又一阵麻痒的触感。
王怜花终于认输。
“喂……沈làng……那里……”
沈làng抬起脸来,看着他。
虽然沈làng没有假惺惺地问他那里是哪里,说话的语气却更可怕了。
“哦,那里难道也有被揍不成?”
chuáng尾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俊美地几乎狰狞。
王怜花飞快地回答道:“没有没有,可以了可以了,下面没有了。”
沈làng毫不客气地一手捏住他器物,道:“明明有,怎么会没有?”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他一捏那事物的前端,还低声笑道:“不但有,还很有jīng神……”
一起一落,一上一下。
这韵律美妙地让人陶醉。
相比之下,昨夜那场生涩的自渎,简直就像儿童幼稚的把戏。
王怜花开始更加急促的喘息。
不料沈làng那见鬼的手,又不像话停住了。
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地道:“哦,我懂了,你说没有,是说这里没有被揍,下面也没有。”
王怜花开始痛恨自己是个理智的人。
若不然,他现在就要破口大骂,骂他祖宗十八代,骂得整个雷山都听见为止。
沈làng道:“既然如此,那末让我瞧一瞧后面有没有事。”
他也不等得王怜花反应,便伸手将他翻了过来。
翻身的时候,将他的身躯略微抬起,呈现跪伏的姿势。
王怜花很有点反抗的意思,沈làng于是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臀峰,声音响亮。
王怜花一凛,乖乖停止了动作。
不管沈làng今夜发了什么失心疯,或者有什么见鬼的后着,他都不想让人冲进来参观他现在的模样。
有湿漉漉的东西,轻轻抵在他的后庭处。
是沈làng的手指。
所沾的恐怕是方才自己的器物所分泌出的液体。刚才那东西十分不像话,毫无羞耻地在沈làng手中快活颤抖,流出多得令人难堪的汁液。
沈làng的手指不客气地侵入了入口之中。
被进入的充实感一下填进,才惊觉身体是多么空虚。
沈làng的手指慢慢地增加,手指抽cha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进进出出,带着汩汩的水声。
他看不见沈làng,也碰触不到他。
沈làng似乎离他很远,只留一只手在他体内翻转抽动。
王怜花觉得自己像一条鱼。
被一只冷酷而有力的手,捞出冰凉清澈的海水,无论怎么挣扎躲闪,都逃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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