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五百英镑。”卡麦尔夫人最先举起了竞标牌。
“六千。”旁边一位女士同样举起了牌子。
“六千英镑,还有更高的价格吗?”
“七千。”仍是卡麦尔夫人。
“一万。”身旁男人的声音响起,索伦被吓了一跳,“你要这个做什么?”
“奥斯卡他没有这种癖好的!”
“一万二。”卡麦尔夫人接着叫价,像是在为之前受到的不快找一个发泄点。
“一万五。”路易斯说道。
对方像是跟他杠上了:“两万!”
“居然已经到了两万的价格,还有更高价吗?”
“三万。”
“别再竞标了,”索伦简直想捂上路易斯的嘴:“这会有损你在圈子里的声誉。”
“我知道。”路易斯说。
只要等到最后一个环节,谈到投资的事情,大家就会忘掉这件与他们不相干的事情。
“路易斯先生出了三万英镑!还有竞标更高的吗?”格兰特虽然不明白老板在做什么,但还是称职地在岗位上工作着。
“三万英镑一次!”
“三万英镑二次……”
“三万五千英镑!”卡麦尔女爵愤恨地朝路易斯看了一眼。
后者则冲她礼貌地点点头,不再竞标。
“感谢卡麦尔女士!这件宝贵的王冠属于您了!”
众人向她鼓掌,卡麦尔夫人得体地冲大家报以微笑。她咬了咬牙,自己一定是被气疯了!一个南亚小国的王冠,值三万英镑?!她为什么要跟一个富可敌国的怪小子比钱多?
*
不管有多想见到那个爱尔兰画家,路易斯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去浴室里洗澡。
等到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却见到奥斯卡已经下了床。
金发年轻人赤.裸着上半身,单腿着地,正认真地熨着绅士的衬衫,旁边还有搭着一件他自己刚脱下的衬衫。
“你在做什么?”路易斯问,“怎么不去休息?”
奥斯卡并没有抬头,闷声说道:“如您所见。”
路易斯转移了视线,他提起旁边的、已经磨出浮毛的白衬衫,“这件是你的吗?”
“是我的。”
“怎么不告诉我你的衣服坏成了这样?”
“不用,你总是那么忙。”奥斯卡说,似乎兴致不太高,“让你见笑了,我只有这么一件了,来时那件早就在流浪的路上报废了。”
路易斯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对不起。”
“您有什么可对不起的?”年轻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他,语气平静:“该说对不起的从来不是你。”
路易斯能听出他心情欠佳,耐心地询问:“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很不好过,”奥斯卡直视着绅士的眼睛:“你今天出去一整天,回来又是深夜了。”
“嗯……”路易斯从后面抱过他,轻轻地亲吻了一口年轻人的后颈:“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但幸亏仅一天就结束,之后几天我都没有事情,我会留在家里陪你。”
“也许该我说对不起了……”奥斯卡慢慢握住了对方环在自己腹部前方的手:“路易斯,我知道这样很白痴,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可我不想再在房子里孤零零地待下去,这会勾起我一些……不好的回忆,你明白吗?虽然每次都是要养伤,这我知道……”
他放开了绅士的手,转过身来:“但我现在不会像上次那样离开,再违背自己的心了。路易斯,你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了吗?”
“别说了,也不必再熨了。”路易斯抱过奥斯卡,让他坐在腿上,又把那条受伤的小腿搭在自己的臂弯上。
他把奥斯卡手中的熨铁扔到一旁,可怜的熨铁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咚”的声响。
“以后我会负责把它们全部弄皱。”
“不,我还是要说,路易斯。”奥斯卡目光炯炯地看着对方。他语气激烈,但又像在渴求什么:“我说不清楚自己的感受,但我却又偏偏希望你懂……我像个没头脑一样,跟你说了这么一通,还要你明白,是不是太难为你了?”
“你没有难为我,我能懂,奥斯卡,我能懂。”绅士的嘴角已经扬起了几分弧度,“我爱你,也懂你,这不用怀疑。”
“你爱我,那你为什么每次回来不是先来见我?”奥斯卡硬是从绅士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他委屈地问道:“一天不见,难道你不会想我吗?”
绅士微微愣住了:“你是在因为这个和我闹别扭?”
“怎么了?”
路易斯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这一下可惹恼了年轻人。
“这又怎么了?难道这不是最该难过的吗?你要是想我,就该直奔楼上来看我,而不是让我在这里又紧张又羞涩地等了大半天,最后等你洗了那么久的澡。”
绅士笑得更厉害了,好半天才回答他:“因为……怎么说呢?”路易斯亲亲他的发顶,把他重新圈回怀里:“外面的霍乱还没过去,我总不能把那些病原带回来,带给你,然后你再次生病,又需要养病……就不得不继续待在房子里了,你还想这样吗?”
奥斯卡默不作声了,这的确是他在无理取闹,他也在心里嘀咕着,自己这是在发什么神经?
两个人保持着这个姿势,靠着彼此,互相汲取着温暖,直到奥斯卡险些要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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