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周微微颔首,她和展昭想到一块去了。
“有利益就有冲突,巨大的利益足以招来杀身之祸。活人成亲的强娶好歹还给留一条命,死人是什么情况就难说了。彭万娘常在信州附近活动,我觉得该查一查她,也算有备无患。”
不论汤圆是不是偶然出现,都要不能放过一个细节。
展昭写了信,准备明天找驿站快送往信州。请陈铭帮忙查一查丁家的情况,那位病故的丁娘子有没有问题。
这些话没当着鲁浩面前说,只是不想再给他造成心理压力。
想法很好,意外常有。
鲁浩从柴房拿回杭柴火准备烧水,走到一半,却听到礼堂花厅方向传来尖叫声。
“诈尸啦——”
那道惊叫声吓得鲁浩手里的木柴全掉了。
此刻,礼堂里乱成一团。
宴席过后,大半的宾客先散了,留下两位新人的近亲准备封棺。彭万娘选定了时间今夜近子时给两位新人下葬。
岂料,新娘的舅舅刚要向棺材板上钉钉子,脚下忽而打滑,那是身体前扑到棺材盖上,随即锤子脱手飞了出去。
‘哐当!’‘咚砰!’
分不清是具体哪一头先发出的声音。
丁舅舅摔了一个大马趴,直接将棺材盖给掀翻在地,他半截身体倒栽葱冲到了棺材里。眼瞅着要与丁娘子的脸紧剩一寸距离,吓得他使劲全力撑住棺材起身。
不扶还好,这一使猛劲,丁舅舅尚未站稳就见棺材侧翻,丁娘子的尸体跟着侧摔出来了。尸体的双眼不知怎么半睁开来,与丁舅舅四目相对了正着!
“我没有要害你啊!”
丁舅舅吓得连忙抽出被尸体压住的脚尖,吓得几近连滚带爬冲出礼堂,随即大叫诈尸了。
这边丁娘子的棺材被弄翻了,那头唐郎君的棺材也不好过。
丁舅舅一失手飞出去的锤子,直直砸向唐郎君棺材盖,哐地砸出一个大窟窿。
唐夫人见状顿时叫了起来,“啊!千万别把小锋给砸坏了。快,去把棺材盖掀开,瞧瞧里头的情况。”
她这话是对二儿子说的。
唐二郎向前准备去开棺材盖,正遇丁舅舅惊慌出乱子。两口棺材摆得很近,一口都被丁舅舅扑倒弄侧翻了,另一口又如何幸免。
一时间,礼堂乱做一团。彭万娘乍闻诈尸两字,下意识朝屋外冲,推搡之间不知把谁给绊倒在地。
前后不到半盏茶,屋内十来人,俱是人仰尸翻,惊叫连连。
“全都闭嘴!睁大眼睛看看,哪有什么诈尸!”
言不周疾步跑到礼堂门口,扫视了屋内一眼,这些人都再瞎搞什么。如果真有诈尸,十多个人居然不想着先制服变异的尸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丁娘子、唐郎君,是你们的亲人,怎么能闹成这样。”
唐夫人与唐老爷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这是没好脸色地看向屋外,乱子还不是丁舅舅弄出来的。
“丁婶,你家那口竟是连走路都走不利索,竟是平地摔跤,摔得大伙跟着倒霉。”
唐夫人没好气地斜了丁大婶一眼,要不是她家大郎英年早逝,绝不会与这种穷人家结亲。
几人正说着,言不周走进礼堂,轻轻一抬就将两口棺材都扶正了,将尸体全都摆放到原位。两具尸体没有被鬼魂附身的情况,一切不过是人吓人而已。
这会低头细看,她发现地上的有些溜圆的碎石子,十有八/九正是丁舅舅平地摔的原因。
礼堂怎么会有带土的碎石?
不免让人想到刚刚戏耍了一群人的汤圆。难道是刚刚人猫大战时,汤圆故意留下的?
礼堂外,展昭抱着汤圆迟一步来,拦住了惊吓到要向大门处狂奔的丁舅舅。
“丁大叔为何如此惊慌?倘若真是丁娘子的鬼魂回来了,也不至于无端端向亲人下手。你刚才喊着你没害她,莫不是你知道有谁害了她?”
这个问题让丁舅舅脸色白了又白。他心虚地刚一低头,正对上汤圆的阴阳脸,再度听到了凄厉的猫叫声。
“不,不,我真没有故意害人。小红病入肺腑,大姐姐夫死得早,压根没留下什么钱财,我家的那些钱哪够小红治病。”
丁舅舅哆哆嗦嗦地说着,语气倒是越说越坚定。“小红真是病死的。这事情可开不得玩笑。”
这时,半只脚逃出礼堂的彭万娘也镇定了下来,她端着严肃脸就朝唐老爷说到,“可不就是病死的。这事陇县的人都知道,岂能作假?哪怕是找仵作来验尸,也是一样的结论。我可没做害人的勾当。”
彭娘子说着朝展昭翻了一个白眼,语气讥讽地先倒打一把,“有些人不过是借宿的,可别在这里搬弄是非。大伙瞧瞧,这怪猫对我们这么张牙舞爪,怎么偏偏对你们这些外来客乖巧,该不是你们故意放猫作乱,想要捞什么好处吧。”
“呜——”
汤圆似是感觉到了彭万娘的恶意,朝着她凶狠地叫了一声,一身猫毛都炸了起来。
三人前来借宿没有特意点名身份。展昭的那套官服早在假爆竹案里毁了,备用官服远在汴京,随身穿戴的皆是便装,没被认出来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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