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多说一句话。。少爷红着眼像是气极了的样子,三两步就上前来,一抬手就把陶阳给扛了起来往床榻被褥上一横。
“怎么了这是!”
“大林!”
“你这是怎么了!”
无论陶阳如何冷声佯装生气,还是语气慌乱,都止不住少爷得动作。眼看他咬紧了牙一把扯掉了刚系好的腰带,紧接着又扯开了陶阳的外衣,拉开了衣结。
直到衣领被扯开来,露出了胸膛。
陶阳冷静下来,皱着眉看着少爷;他知道,他的少爷不会伤害他,但是他看不懂少爷这隐忍怒气又带着委屈的模样儿是怎么了。
少爷原本粗重急切的动作停下了,变得轻柔起来,轻柔得甚至有些颤抖,一点一点儿地挑开了陶阳胸口的纱布。
解开纱布结,一圈一圈地,一层一层的,没解开一层他就颤抖一次,就像在剥自己的心似得。
心疼,气恼,最多的还是恐惧。
纱布掀开来,白皙的胸膛处有细微的一圈儿青紫,青紫之中就是太师府中的三头箭刺,正中的伤口血肉模糊,虽然敷着药但仍有些细密的血珠渗出。
鲜红。
是红色。
少爷嗓子一哽,一声呜咽后眼泪就没出息地往下掉儿,直打在陶阳伤口上。
陶阳心疼了。
或许是因为伤口还未愈合吧,遇上了这眼泪,疼得他心里酸酸的。
陶阳伸出手来,覆在少爷的后脑勺上,轻轻抱住了他。
“没事了,太医看过了。”
不严重,很快就能好了。
“你不告诉我!”
从前离京你不告诉我。
后来回京也不告诉我。
再来去天津也不告诉我。
如今中了毒箭险些丧命也不告诉我!
“陶阳!”少爷窝在他的颈窝里闷声吼着。歇斯底里:“你有心吗!你的心里有我吗!有吗!”
“都是你都是你!”陶阳被这一声质问给委屈的心慌意乱,一下一下地拍着他后背哄着:“我不是有意的,是不想你担心啊!没事了,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骗子!”少爷哭得像个孩子。
听不进半句道理。
“我错了我错了。”陶阳心疼得不行,一声声哄着:“在不会这样了。 。以后不管什么事儿都告诉你。”
少爷哽咽着,闷了好久才平复下了呼吸,半抬起头把额头抵在了陶阳眉心上,浓声问:“那你要是骗了怎么办!”
“我…”陶阳一时语塞,想了想,正色道:“那就天降响雷,嘎嘣儿劈死我。”
“不要。”少爷道。
陶阳上扬得嘴角还没扯开,紧接着又皱了眉头来。
“你要又骗人,那我就不得好死。”
“闭嘴!”陶阳一下捂住了少爷嘴,骂道:“瞎说什么呢你!”
你是少爷,是德云书院未来得掌门人,肩负重任的人!
这些话是能随意说的吗!
“就要!”少爷提高了嗓子,又恼了起来:“就要就要!我就要!”
“好好好…”眼看着又要哭闹起来了。。陶阳心一软就只能哄着了:“听你的听你的,再也不骗你。”
我一定陪着你名扬天下,寿终正寝。
“臭桃子…”少爷委屈着,呜呜咽咽地嘟囔骂着,半点儿不饶人。
“好好好…”陶阳也是急傻了,一昧宠着他:“我是臭桃子,我是臭桃子。”
都说姑娘的心思像海底针,捉摸不透;陶阳倒觉得,师父这儿子啊,八成就是照着姑娘养起来的。
看,这一下又去噗嗤笑出了声儿。
陶阳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您这到底是哭还是笑呢啊?”
“你才不臭!”少爷抹了把眼泪,嘟着嘴一副倔强的样子,道:“你最好了。”
我的阿陶啊,全天下最好的。
我最喜欢阿陶了。
“嘴贫!”陶阳有些不好意思,被这大少爷突如其来的蜜糖给腻得不行,推搡了一下,道:“起来!看给我造的…”
“我不!我就腻着。”
少爷这臭脾气,说不起来就不起来,就窝在陶阳颈窝里嘟囔着,避开了伤口,半压着他肩侧。
“听话!”陶阳扶额苦笑,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这是。道:“咱们一块儿去找辫儿哥,得和人道谢呢。”
“有什么可谢的!”这一说就来气,一提就急眼了,少爷抬起头恶狠狠的骂着:“那个坏心肝儿的!瞒着消息不让我知道,暗示说你和孟哥儿遇害了,白瞎我那么多眼泪!谢什么谢!”
“我好好地回来了。”虽然是少年气话。但陶阳听着却觉得心口柔柔的。拨了拨少爷额角儿因为方才的动作而垂下的发丝,解释道:“这一回虽然是小事,但还是多亏了辫儿哥,我这箭伤才算好了。”
“原本太医院的药引没有了,去外城调用也需要时日。 。辫儿派人去找这才在京西的一户人家找到了。”
“京西?”少爷听着陶阳的话,蹙眉想了想,像是回忆着什么,问道:“宋老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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