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看懂了,情意不为风花雪月,只为心之所念。
没有对错是非值否,只有心甘情愿。
对于爱茶的人,这一杯酒值千金也不为所动,这一杯茶赌得二两便欣喜若狂。
就像少爷和陶阳。
功名利禄,佳人美眷,都不如相见之欢,相守之幸。
这样的雪天儿,少爷不想念书成他日青史留名,也不想好友成伴对酒畅言,只想好好在家里。
窝在被窝里,拥着阿陶。
“你再这样,大爷会收拾你的。”陶阳道。
他似乎从小就这么懂事,没有调皮让人烦心的时候,稳重识礼得不像孩子。
“师父才不会呢。”少爷道。
而他在陶阳面前儿,从来就没有长大过,没有过一个大了整整一岁的师哥样儿。最是让人不省心。
是啊,师父怎么会收拾他呢?师父最疼他了,会收拾他的只有爹而已。
但能让他听话的,只有他的阿陶。
“不听话。”陶阳笑。
“就不听话。”少爷又往他颈窝里缩了缩,故意道:“你什么时候听我话了。”
真是理亏啊。
那好吧。
“那你自己睡。”陶阳推推他,却也没舍得真和他生气。道:“我下午还有场呢。”
“不许去。 。冷死了!”他拢紧了双臂,就是不放人的架势了。
“哪儿就不许去了!”陶阳忍俊不禁,一下笑了出来。一动才发现,这傻少爷真是使了力,半点儿抽不出身来了。
“凭什么啊!”少爷闹腾着,嗓音里有着晨初的慵懒,耍横道:“我媳妇儿不陪我,大雪天给他们唱戏去,不行!”
“你…”陶阳笑得双肩颤抖,伸手在他腰际掐了一下,骂:“不要脸,谁是你媳妇儿。”
少爷重重哼了一声,把陶阳往胸前一裹几乎揉进血肉的感觉。气道:“我是媳妇儿也不行!反正就不行。。就不许去!”
你是我的。
我的阿陶。
谁都不许抢。
“你个流氓。”陶阳无奈扶额,被他一通地痞无赖的腔调给气乐了,道:“我回头让师父好好收拾你!”
“收拾就收拾!”少爷气鼓鼓地:“反正也是你照顾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心疼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喜欢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舍不得。
我都知道,不在是当年的傻少爷了,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单地走了。
“以后哪都不许去,就留在我身边。”
陶阳不和他闹了,闭上眼安安静静地窝在他怀里睡着,呼吸平缓。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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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的事交给将来的我们。 ~。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铃响
雪一场,风一阵。
杨柳覆霜,屋檐盖雪,草枯花谢;漫天飞雪是景,银装素裹也是景。
不过一个月的光景罢了,转头就过去了,王府里的红梅也都开得差不多了,看着都显得暖和些。
今儿可是年三十,家家户户都挂着红灯笼,孩子们穿街过巷地玩闹着,院墙外的小贩叫卖声都显得格外亲切。
去年这个时候,玉溪是披着红披风一早给师父师娘请了安的,转头就上书院找师哥们搜刮年礼了,赚了一车。
回了家和爹娘吃年夜饭,又是一个大红包,乐得不行。
今年,今年…
今年也好,旋哥陪着她。
一个月了,她断了汤药一个月,无论秦霄贤如何哄着。她都不喝,总推说着时辰没到,不喝药。
不知是她的坚定还是他的心疼,最后,再没听他逼着玉溪喝药了。
早晨他一出门,她转头就把药汤往剪窗外一倒,然后自个儿窝在被窝里,咬紧了牙忍着疼痛,汗如雨下。
一个月,三十日。
不长也不短了。
习惯了,她也就没觉得有多疼了。只是身子越来越虚弱,一天不如一天了。她如今连起身倒了药汤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躺在床沿,等药凉了,勉强抬手往床底一泼。冬日雪寒。 。什么都闻不见,也就不觉得苦了。
旋哥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什么都不知道。
他最近都回来得十分早,约摸是她疼过了之后,不过一刻,他也就差不多回来了。
他每回肩上都落满了雪,一身的寒气。也正好,她疼出了一身汗,额头都有些热,拥抱着觉着十分舒适。
她总说,是自己试着要起身才累得这副样子,歇歇就好了。
“过年了,你该回家了。”她说。
其实,她真的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端庄大方的姑娘。都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知书达礼”些,多和旋哥讲讲理儿,多让他做些他该做的事儿。
多让他适应。。没有她的时候。
“你在这。”秦霄贤从被侧后抱着着,身上的寒气透着衣料凉着她微烫的身子。
你在这,为什么让我回家。
“傻子。”她扯着嘴角笑了笑,连佯装生气地打他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是生病,床都下不了,怎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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