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回过头,额角仿佛青筋跳动,眼神看起来,真不算友善。
罗浮生连忙作了个“请”的手势:“没事,没事,您走吧。”
陆就再看了他最后一眼,荡出去跑了。
他就是觉得……呃,这小姑娘好像长高了?
罗浮生挠挠头,躺了回去,拿着那张纸条看了会儿。
半晌,他又一下子坐起来。
出了薄汗的手指一搓,纸条上的字立刻糊成了一团。
长高个屁!
那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他翻身下地,蹬上拖鞋,也不管还穿的是睡衣,就跳窗追了出去。
然而这茫茫夜色里哪还有那猴崽子的身影?
罗浮生气笑了,站在房顶吹了会儿瑟瑟冷风,伸脚一踢——
操。
堂堂玉阎罗纵横沙场二十年,刀伤枪伤都没喊过疼,这一夜,却抱着脚在屋顶的冷风中……
委屈成了一个球。
作者有话要说: 罗浮生倒霉日记:
x年x月x日 阴
梦见夫人凶我,委屈
夫人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好气
光脚穿拖鞋踢瓦,很疼
总结:林见笙是个王八蛋。
上海下了雪,十分冻手
19、(十九)
【一百二十四】
明明是想好了,救完人我就走的。
纸条才递出去,又反悔了叫住她。
我说:“算了,我自己送过去。”
又想好了丢到什么显眼的地方就走,可惜抬起了窗户,腿就不听使唤地迈不开了。
哪有人能拒绝一只蜷起来睡着的罗浮生呢?
并不是气他丢下我一个人走,不如说,其实我更怕在他身边,会分了他的心。
我得承认七年前那块心病还没好。
但我又想时时刻刻确认他是否安全,有没有受伤。
几经转手的消息总没有自己亲眼看见来得踏实。
我现在看见他了。
受伤当然是无可避免的。
有随军护士,但受伤的士兵很多,罗浮生肯定没有去。
男人处理起自己的伤口来总是简单粗暴。
罗浮生就更简单。
喷两口白酒扎起来就完事儿了。
这么多年竟然没发生过伤口感染。
罗阿福,你可真是福大命大。
……让我怎么放心离开东江。
【一百二十五】
第二天晚上,陆又来了。
这次她背了个大药箱,倒挂在窗外,敲窗玻璃。
罗浮生漠然地看了她一眼,翻了个身,拿后脑勺对着她。
那边又敲了一会儿,没了声音。
罗浮生已经打算继续睡了。
背后一凉,再回头时——
窗就只剩个框了。
夜风中,金面具黑风衣的姑娘将卸下的玻璃倚在了墙角。
还拍了拍手上的灰。
有没有王法了?!
罗浮生一下子翻身坐起来,磨牙道:“林——”
“嘘——”陆竖起一根手指,“林见笙,你这个王八蛋。对吗?林小姐说,先生说是,她就是,但请先生配合一点,先把伤口处理好。”
罗浮生:“……她人呢?”
陆一边观察他身上的大小伤口,一边在大药箱里翻找:“南林陆宅。”
罗浮生:“她是不是在屋顶。”
陆:“……”
屋顶的林见笙:“……”
陆:“罗二当家,您说笑了。”
罗浮生面无表情道:“你看我在笑吗?”
陆:“……您没有。”
罗浮生看着陆。
陆看着罗浮生。
突然,罗浮生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罗浮生“噔噔噔”地奔向了窗户。
绷带打着卷儿被他拉扯出去,只留下最后一小截还在陆的手里。
罗浮生趴在窗口,半个身子往外探,冲上边喊:“林见笙,我知道你在上面,你下来!”
林见笙往后退了退:“……”
罗浮生接着喊:“你下不下来?不下来?好,你不下来,我上去!”
说完,一撸袖子,就要翻窗。
正往他这收绷带收到一半的陆,只来得及“诶”了一声,就看见罗浮生被那条收紧的绷带一绊,勾掉了一只拖鞋,整个人翻了出去。
她连忙扑过去伸手——
林见笙已经快她一步,跳下来接住了罗浮生,一个旋身落在了房顶。
罗浮生看着她。
她看着罗浮生。
随罗浮生飘出去的绷带,打着旋儿慢慢落下。
罗浮生终于移开视线,伸出圆手,一抓,抓住了绷带的尾巴。
林见笙被他逗笑了,说:“生哥,你……”
但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罗浮生已经转回头来,左手拉着绷带尾,迅速绕着林见笙的左手缠了两圈,一扯,又将她的右手也缠了进去。
林见笙:?
罗浮生乱七八糟地缠了好几圈,打了个死结,把林见笙的手跟自己的右臂捆了个结实,道:“让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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