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迅速将身上的背包丢给旁边的人,一路小跑着撞进女人怀里,“妈妈,我们回来啦~”
女人反拥着她,语调温和,“欢迎回来,星子。”
旁边的男人微蹙着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真是的,星子就只想妈妈呢。”
星子窝在女人怀里,侧头对他笑笑说,“是吖~我猜爸爸有妈妈在,肯定也不会想我的,可妈妈一定会。”
男人加深了笑意,抬手摸了摸女孩已经很长的发,“小心一会儿没饭吃哦。”
“不二叔叔,小雅阿姨,好久不见。”,清冷的声音颇有礼貌地介入了三人间。
手冢国安拖着大包小包走近时,不二笑着接过了一半,“这些年辛苦你照顾星子了。”
不二说得真诚,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答得很小声,“没什么,应该的。”
四个人向外走时,少年时不时四处张望的动作引起了小雅的注意,她笑着解释,“手冢君和结衣现在应该还在瑞士,今晚还是老规矩,住我们家吧。”
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可眸子却暗了许多,“那就麻烦您了。”
“没什么,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说来也算是星子的半个哥哥了。”,不二笑得深沉,却让少年少女颇为默契地对视一眼,又迅速心虚着移开了。
星子着了急,她一点都不相信自家爸爸的玲珑心思看不出她和他这些年的关系到底如何,“爸爸……”
小雅却握了握女儿的手,“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
东京到神奈川的距离对于驾车的几人并不算远,只是相对以往二人回家的氛围,却显得冷清了些,40多分钟的车程只有母女两人断断续续的交谈,两个男人则一个专心开着车,一个专心地数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电线杆。
“小安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少年的注意力从电线杆上移了回来,“九个月。”
小雅惊讶于他作为职网选手却请了这样的长假,“这么久?这个赛季不打算参加比赛了吗?”
他抿了抿唇,“啊,比起比赛,还有更重要的事想尽快做。”
他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少女,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斜倚在靠背上睡熟了,栗色的长发散在肩头,表情很温柔。
“也是,这些年你和手冢君还有结衣都很少有机会见面,他们一定会很开……”
“我这次回来是打算和星子结婚的。”
整辆车忽然顿了一下,惯性的冲击让所有人身体一倾,少年十分迅速地护住了身旁的少女,小雅坐在副驾驶,下意识侧头看了眼不二,冰蓝的眸子睁得很大,却旋即恢复了往日的笑意,语气依旧温和,“抱歉抱歉,一时手滑。”
车子又平稳地动了起来,这一次,谁都没再说话。
到家整理了东西,一切有序又自然,手冢国安在不二家住了许多年,对神奈川似乎比东京还要熟悉上几分。
窗外的夕阳昭示着夜幕即将来临,不二叔叔在厨房里忙碌着,帅气的男人套上了以爱之名的温馨外衣,小雅阿姨会和星子一起在那个男人身边,有说有笑地帮着这样那样的忙。
在过去的无数个日子里,他都是这样,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欣喜又渴望着。
家的感觉。
他家向来是聚少离多的,有妈妈的时候没有爸爸,好不容易爸爸回来了,妈妈却跟着一起不见了。
他不是没有过怨怼,也怀疑过自己的父母对自己的感情,直到他和自己的父亲选择了同样的道路,那些不解与困顿便都被放在了过去。
职业运动员,本身就是一株浮萍,越是渴望高处,越是飘忽不定。
安逸,自由,家庭,挚爱,最终都成了,与梦相搏的选择题。
他今年25岁了,大大小小的奖拿了不少,人人都说他是比他父亲更难遇见的网球奇才,却逃不过一场又一场比赛的循环,每一次欢喜过后的巨大空虚感除了周而复始的挑战,根本无法被一个奖杯填满。
但她可以。
星子看他一个人呆呆坐在地板上望着窗外,偷偷拿了块爸爸刚做好的寿司塞到他嘴里,“想什么呢?”
“爸爸说过,不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就是耍流氓。”,语气坦荡又自然,“所以,我刚刚在车上说,要和你结婚。”
星子差点被呛到飙泪,“然……然后呢?爸爸说什么了?”
他托着腮,“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星子翻了个白眼,“你是傻子吗?!这种话要找时机的好吗!”
于是,当找准时机的不二星子坚定开口时,手冢国安有了一种‘原来腹黑也有智商下线的时候’的错觉。
“爸爸,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不小心刹车过猛的不二先生在一天之内又经历了饭碗碎碎平安的刺激,他笑着说,“想好了?”
少女很认真,“嗯。”
不二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他忽然放下了手里忙碌着的一切,对少年开口,“拿上你的球拍,跟我来。”
不过片刻,原本还在饭桌前的几人,转场到了街头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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