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的战斗力,我们过几天就得出来。”喻文州笑。
喻文州喜欢家的感觉,尤其是黄少天也在身边。两个人坐在电视前说说笑笑,多精彩的节目也成了背景音乐,没有人在意它演了些什么。黄母在厨房忙碌,瓷制品的碰撞声,水与热油相遇的炸裂声,抽油烟机呼呼的风声,他从来没接触过这么繁复的人间烟火气。那个只有他一人的,冷冰冰的房间;那个时不时便叹气,说自己没能生个女儿的继母;那个没日没夜工作,早晚都见不着的父亲,现在都离他很远了。不能说他能轻易抛弃亲情,抛弃血浓于水的那种联系,他实在是无法将心里多半的爱分过去。父亲对他而言是也仅仅是“造我者,养我者”,在他的概念中,父亲和继母给他的一切,钱也好,爱也好,都是要还的。自他懂事以来,家的概念从来只存在于脑海里,没有在指尖感受过。
黄父下班回来时,听见上楼脚步声的黄少天从沙发上窜起来去开门。喻文州也趿着拖鞋跟上去,说一声叔叔好,再帮他接过包。
“小喻真懂事,少天你看看,你这么大给我拿过包没,去买东西也是把塑料袋都给我提。”黄父笑眯眯地夸喻文州,顺带水了一把黄少天。
“那你还得谢我给你收这么个懂事的干儿子咧。”黄少天说出这句话时颇为自豪,他喜欢听别人夸喻文州,他想让喻文州多感受一些爱和幸福。
“别贫嘴,没大没小的。”黄母擦着手出来迎接丈夫。“菜都差不多了,小天来帮忙端。”
“得嘞!”黄少天转身蹦蹦跳跳跟着去了。
如果不说,大概每个人都会觉得这就是一家人。喻文州的那点拘谨被黄少天时而冒出的没头没脑的吐槽全盖没了,主动给对方夹青菜说要营养均衡,这话深得黄父黄母的心。弄得黄少天只能委屈发问:“到底谁才是你们亲儿子。”
“都是!”黄母用筷子敲黄少天的头。
第26章
过年是个热闹而繁琐的事,好在黄少天家一向没什么亲戚走动,最多是一家子吃个团年饭。土生土长的的G市人,聚餐都花不上半天。但喻文州在家吃饭还好,要带着出去就不太有借口说了。黄少天撒娇耍赖抱着黄母的膀子求,说喻文州是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亲就行。
“少天,别任性。”喻文州把黄少天硬扯过来,皱眉厉声劝阻。
黄少天把头一扭,顺水推舟地就黏到了喻文州身上,趴在对方肩上咬耳朵:“不任性也行,你得答应我个事。”
喻文州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怎么都赶着年关去看看你父亲,我陪你。”黄少天把喻文州的嘴捂上防止他又伶牙俐齿的驳回提议。“上次你一声不响的把我弄回来见我妈,这次我跟你提前打招呼你还准备拒绝?信不信我打晕你绑着去。”
喻文州盯着黄少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这个人犟起来也是头倔驴,比自己更胜一筹。况且把他上次连哄带骗的事拿出来说话,还真让他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喻文州点点头,挣扎着张嘴说了声“好”。黄少天立马从他身上弹下去,捂住手心大喊大叫:“你干嘛舔我手!”
喻文州看着睁大眼睛的黄母哭笑不得,只能拽着黄少天的手把他拉回房里。
“我不是故意舔你手的。”进门时喻文州一个趔趄,借着惯性把黄少天扔到床上。
“故不故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舔我手!”黄少天惊恐地望回去。
站着的人不知道躺着的人在那一瞬间想了些什么,从皮肤到大脑感受到了什么。黄少天觉得手心一热的同时觉得呼吸一滞。正常人会想手很脏有细菌,舔手心很恶心,那个人是不是在故意捉弄自己,或者只是放松的一笑置之。然而那一刻他浑身的感官都只是在疯狂叫嚣,他脑子里只有喻文州的温度很高,要把他灼伤这种想法。他是一只飞蛾,朝光和热一股脑冲过去,反抗机制在那一刻停止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黄少天红透的耳朵,喻文州突然冒出一种既然他打算打破对那个人放下的狠话,那黄少天就得再多给一点好处的自私想法。他走过去把黄少天拉起来,握住刚刚引发闹剧的那只手,贴到它主人的唇上。
“刚刚我真的不是故意舔到你的,我道歉。”喻文州喉头动了动。“但现在我是故意要和你间接接吻的,我绝不道歉。”
黄少天大脑死机蓝屏,而始作俑者却拿着睡衣往浴室走。哪怕今天温度确实不太低,喻文州还是结结实实嘲讽了一次G市冬天——洗了个冷水澡。刚才也就是一时冲动,冲动到他自己的脑子都在烧坏边沿,连同青春荷尔蒙泛滥的下半身,他需要物理冷静。
喻文州从浴室出来时黄少天已经恢复平时模样,就是眼神有些闪躲,抱着睡衣逃进浴室,只留水声。
这不是黄少天第一次被喻文州一个小动作打晕到找不着北,但这是第一次喻文州明着给他放了个烟花,噼里啪啦,满目缭乱。他一直以来都没思考过性取向这个问题,生出来没什么毛病,对女生也没有莫名恐惧,打球的哥们一个比一个身材好都没激动过。他没有正视过那些悸动,保护性地将一切都划到太亲密所以不习惯的范畴,可现在有人扯着他的手把他拉到镜子面前强迫他去看。如果刚刚换做别人,他绝对毫不犹豫就是一拳过去,不见红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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