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渊淡淡了看了田伯光一眼便也不理会他了,她转而对朱七七说,“恐怕我不让朱姑娘跟着,你也还是会跟着。我不需要你包了吃穿住行,只有一个条件。”
朱七七知道沈làng要来抓田伯光,她只要跟着田伯光就能见到沈làng。“什么条件?”
云善渊浅浅一笑,她向前一步,挑起朱七七的一缕发丝,靠近朱七七耳畔说,“你乖一些就行。需知,你乖一些会更漂亮。所以,要乖。”
田伯光看着云善渊的动作,又见朱七七听到云善渊温柔的声音,竟是有些耳根泛红,他是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一步。
之前他是有多眼瞎,才会把主意打到云善渊身上。这人根本就是花丛老手吧?
朱七七不自然地点头,刚才云善渊靠过来的那一刻,她才没觉得心跳不正常,一定是错觉!朱七七立即转移话题问,“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先往衡山走。”云善渊想着刘正风与曲洋的关系,刘正风要退出江湖没那么容易,她觉得也许接近日月神教可以从这里入手。
三个看上去本该毫无关系的人,就这样一同上路了。
对于云善渊来说,朱七七并不难相处。
她遇到过不少女子,若论xing格最好属宋甜儿,若论特别属张洁洁,而像水母yīn姬与石观音那一类则就是另外的范畴。
朱七七这个出身富贵的娇女,本xing不坏,可从她为了见沈làng一面,竟是只身前来要花钱买田伯光,是有她任xing的一面。
不过,云善渊发现只要她露出云淡风轻的浅笑,朱七七就会恍神,然后也就收敛了她的骄纵。只怕那笑容是让她想起了沈làng。
没多久,云善渊就验证了她的猜测。
这个夜晚见不到月亮,云层有些厚,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
三人没能在日落前进城,就在一间郊外的空寺中暂歇一晚。寺庙的两扇大门全都坏了,风在庙里打着圈,发出了古怪的回旋声。
田伯光还在尽职地说着江湖轶事,“我见过号称见义勇为的金不换,以我的直觉,这人有些问题,他与丐帮的关系不错。丐帮善于打听消息,那次金不换见了我,也是想把我抓了去,只是让我给逃了。”
“你怎么就觉得他有问题了?”朱七七问到,“就是因为别人想抓你?想抓你的人太多了。”
田伯光摇头,“想抓我的人是有很多,我也逃了很久,对于谁抓我是为了道义,谁抓我是为了换赏钱,多少还是能感知一些。”
云善渊本是闭目养神地听着田伯光说话,却是在此时睁开了眼睛。“那你可以猜一猜,等会进门的这位是为何而来抓你了。”
云善渊的话音落下,寺庙门口多出了一道人影。来人是个落拓的年轻男子,他长得斯文清秀,右手中握着一把剑。
“沈làng!”朱七七先站了起来,朝着寺庙门口奔了过去。“你总算是来了。”
沈làng微微侧身,没让朱七七碰到他的胳膊,却又细细看了一眼朱七七,确定她并无大碍。他复而看向寺庙内,坐在火堆边的人的确是田伯光,只见田伯光朝云善渊的方向挪了挪,朝她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
沈làng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滑稽。
“朱姑娘,你偷跑出来连一个护卫都没带,朱爷现在会很担心。”沈làng说得肯定,却只是点到为止。
云善渊看到朱七七的表qíng,她几乎能猜到朱七七想问什么。若说朱富贵担心朱七七,那么沈làng又担心吗?
这样一想,云善渊扫视了沈làng与朱七七一眼,她有些玩味地勾起了嘴角。
朱七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开口。
一时间,寺庙内外只有风的声音。
然后,就听到大雨倾盆而至,雨点很大很密,砸在瓦片上,咚咚作响。
云善渊先开口了,“你若是为了田伯光而来,我不能让你带走他,我拿他有用。但也不必担心他再犯案,他没那本事了,你懂吧?”
沈làng本是淡笑的嘴角也难免抽了抽,他可以不懂的。
第四章
寺外的雨非常大, 一时半刻间也停不下来。
“雨都下成这样了,你不会还想着走吧?”朱七七看着沈làng, 若是沈làng真的一转身走入大雨中, 她也还是想跟上去。
沈làng没有说话,他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朱七七有些脏了的鞋面,她又是何苦追他至此。朱七七这次竟是主动找上了采花贼, 万一出了岔子,那是后悔也来不及。
沈làng并未头也不回地走入雨中,他进了寺庙,在火堆边席地而坐。
朱七七见状笑着在他的身边坐下了,为他介绍了云善渊。两人相互点头, 算是认识了。
云善渊对朱七七眨了眨眼睛,目光瞥向了装着食物的包袱。
朱七七当即心领神会地取出了ròugān与gān粮递给沈làng, “你赶路也饿了, 吃点吧。我们在上一个小镇买的,店家说是祖传的手艺。”
“谢谢。”沈làng接过了食物,他尝了一口,味道真的不错。
也不知是因为店家祖传的手艺好, 还是雨夜肚子饿得慌,或是给他食物的人是不同的。可是, 他不说, 不说他觉得这食物好吃。若是说了,朱七七继续追下去,又如何是好。
云善渊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此刻沈làng吃得慢,他的眼中并未露出其他qíng绪,可却能察觉此时他的心qíng是有些不同的。
可是,沈làng淡泊之下的qíng绪波动是朱七七看不穿的。这两人若要走到一起,还有一段长路要走。
“田伯光,你继续说。”云善渊没让寺内继续保持安静,在这疾风bào雨的夜色中,有个人说话总比大家都沉默要好。
田伯光微微摇头,受苦的总是他。他喝了一口温水继续说,“刚才说到追杀我的人,有人抓我,自然也有人能与我成为朋友。那就是华…”
田伯光还没讲令狐冲的名字说出来,却看到云善渊伸出了手摇了摇,“不必介绍你的朋友,我暂时不想知道是谁那样与众不同,能从你好色的外表下看到你守信讲义的那一面。说回五岳剑派,或者说日月神教也行。”
朱七七有些好奇地问,“我想听日月神教,听说东方不败东面称王,这是真的吗?你见过他吗?他长什么样子?用什么兵器?”
“我没见过东方不败,有人说他做了教主之后就喜欢穿红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田伯光对日月神教也只知皮毛,“他是十年前做了教主,那时可能才二十岁不到。其实,江湖中见过他出手的人并不多,因为自从他做了教主,日月神教与几大门派之间的冲突反而减少了。反是上一任教主任我行在位的时候,双方发生过剧烈的冲突,日月神教杀上了华山,这不是秘密。”
“任我行很厉害,东方不败能取而代之,他应该更厉害。神教的事qíng外传较少,我听说入教之后要用服用一种毒。药,每年固定吃解药,要是叛教了,那也就离死不远了。这种事在其它的大门派之中,倒是不会发生。”
云善渊却是微笑着说,“其他大门派确实不会以毒。药控制人,看那青城派即可明白,一个不合意就灭了林家满门。如此手段,比之日月神教,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是慢慢死,一个是一锅端。要你选,你选哪个?”
田伯光讪笑了起来,他目前就处在慢慢死的qíng况中。“还是慢慢死,说不定就活了。”
有关东方不败的话题,只能就此告一段落。
只是,寺外的雨仍然没有停,不只没有停,而是下得更猛了。
“我对赏金猎人这一行有些好奇。”云善渊看向沈làng挑起了新的话头, “沈兄,若你不介意,可否说一说仁义山庄?”
沈làng乍一看是个安静不争的人,但他并非冷酷冷漠的人。
“仁义山庄在开封城外,庄内三位冷爷一起管事,山庄门口时不时地贴出一些悬赏告示,拿了尸体去,就能当场结账。”
田伯光眼神飘忽了一下,他就属于被贴在门口的那一类人。
“仁义山庄是用自家的钱财悬赏捉拿江湖上的恶人,久而久之也就得了仁义的名号。”
沈làng补充了一句,“除了仁义山庄之外,别处也发悬赏令,不过影响力没有它那么大。若你有意,将人jiāo到仁义山庄,那也是个去处。”
今日,既然沈làng已经知道了田伯光遭遇了什么,他也不会执着于把人杀了带走。在他看来,一个男人被封住了下身,那可比将其杀了更狠。云善渊要怎么处置田伯光,已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qíng。
田伯光立即看向云善渊,他宁愿出家为僧也不要去仁义山庄,而他也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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