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渊心说活该,而估计田伯光的采花盗之名就是那时传出来的,夜探那么多户人家,就是没做什么,可也坏了良家妇人的名声。
“这次又是在哪里,让你再也不敢靠近了?”
“是在兰州附近。后来,我也不敢去兰州了。”
田伯光本是好色之人,他也确实起了yín。心并且付之行动了,可是他的运气一直不怎么好。
“那次之后,我也学聪明了,yù拒还迎比柔柔弱弱更可怕。我就开始找你qíng我愿的美人,但是她们与我欢。爱时是一张脸,可一转身又会把我卖了。不是在被人发现时,让我背了qiáng迫她们的锅,就是利用我的武功去做些什么。”
“还有说我jian。杀妇人,我不杀人,那次分明是那个妇人毒杀了丈夫,然后跟qíng郎跑了。但江湖上都认为是我的杀的人。要做一个采花贼也没那容易。”
田伯光看着云善渊,他现在还不是落在了云善渊手里。他确实改不了好色之心,也是第一次见到美得那么特别的女子,这才明知对方可能会武,但还是往坑里跳了。
云善渊一点也不同qíng田伯光,他听着是倒霉,但若他遇到的不是那些古怪的人,而是真的柔弱女子与良家妇人呢?就如今日,如果田伯光遇到的不是她,而是一个武功不及田伯光的女子,那个女子又会有怎么样的遭遇?
因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云善渊不弑杀,所以她决定对症下药地解决田伯光的问题,他的下半生就让他的下半身处于罢工状态,再也别想好了。废了他的作案工具,让他也不必继续倒霉下去,更是救了潜在的可能受害者。
这样一想,她果然还能算是个好人。
话说回来,田伯光遇到的那个宛如鬼魅的女子,还有美得犹如神仙的妇人,她们又会是什么人?
江湖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
云善渊听田伯光说完了他的过去,也就大致了解了他没与很厉害的人结下仇。如此,在听田伯光说完江湖故事前,保证让他不死的承诺也该不是问题。
田伯光很识相地尽其所能说着江湖轶事,这就提到了最近的江湖八卦中心人物——打算金盆洗手的刘正风。
“刘正风广发请帖,看来是下定决心要退出江湖了。只是听说他有一个日月神教的朋友叫做曲洋,曲洋在神教任长老一职,可见在神教中也是有几分薄面。刘正风在衡山派的身份不低,这两人成为朋友还真有些意思。”
云善渊在茶肆里也听闻了此事,经过青城派灭杀福威镖局一事,她对这个江湖的正邪有了足够的认知。
所谓正亦是邪,所谓邪可作正,在yù望利益的驱使下,黑白难以分清,只要不涉及普通百姓,江湖人之间的厮杀,很难说孰是孰非。
“你认为刘正风能顺利退出江湖吗?即便刘正风退出了江湖,可是他身上衡山派门人的身份是改变不了的,如此与神教长老结jiāo,五岳剑派会没有意见?你与五岳剑派打过jiāo道吗?”
田伯光想到了仪琳,他何止是打过jiāo道,本是抓了仪琳那小尼姑,却又遇到了令狐冲,与他斗了几场,也是认了令狐冲那个朋友。只是五岳剑派的其他人,那可真的不好说了。
田伯光正想着怎么说才比较全面,此时迎面而来了一辆马车。
这是一辆看上去很值钱的马车,车厢所用的木料昂贵,所驾之马更是名驹,可谓是香车宝马,也便能猜测坐在车中的人会如何有钱。
马车就在云善渊跟前停了下来。
从车厢里走出了一个明媚娇靥的女子,她看到田伯光后,打开手中的一幅图画,在两相比较后,眼睛一亮。“你就是那个采花贼,太好了,总是让我找到了。”
云善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田伯光,以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刚才他的坦白中没有这一号人物。“你认识?”
田伯光对云善渊摇头,这位女子穿着华贵,美得甜美,一看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他不会招惹这种女子,他早就学聪明了,这种人一看就很有背景,那种背景是会惹得他无处容身。“我不好这一口。”
云善渊深深看了田伯光一眼,见他刚才那表qíng,就知道他为什么不好这一口了。
女子看着云善渊又看了田伯光,她拿出了一叠银票递给云善渊,“我出一万两买下他。”
对于这一笔突如其来的天降之财,云善渊感到很好笑,“姑娘,你不说缘由地停在我们跟前,然后如同财神一般的给我银票。一万两不是小数字,你如果不说得清楚些,我还真不敢要。”
“别啊!”田伯光先不愿意了,他才不要被卖掉。
他心里很清楚云善渊有多不好对付,而眼前这个这个出手豪慡的女子,一看就不是云善渊的对手,照理说到了这人的手里更能逃走。可是,他才不要被卖掉,那样他的武功就真回不来了。
田伯光朝云善渊身后一躲,“我们说好的,我说江湖事,你保证我的安全。做人要讲信用。”
云善渊虽是没看向田伯光,但她也没打算把人卖了。
在绝大多数的qíng况下,她是讲信用的,更何况田伯光对她有用。
“我叫朱七七。”朱七七看着云善渊在听到她的名字后,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qíng,这就让她想起了沈làng,“你报个数吧,我想要买下田伯光这个采花贼。”
云善渊不可置否地微笑了一下。
此人原来是活财神朱富贵的女儿朱七七,怪不得出手如此大方。
朱富贵富甲天下的同时,更是帮助了黑白两道很多人,可称得上是jiāo友广泛。他有八个孩子,朱七七是唯一的女儿,江湖中人都给朱富贵几分面子,亦是对他的孩子也给几分薄面。
不过,她并未打算给朱七七这份薄面。
“朱姑娘,你既是知道田伯光是什么人,那我怎么能让你羊入虎口呢?”
云善渊语气诚恳,“你是个美人,他是采花贼。我要是把他卖给你,可不就是害了你。害人之事,不好做。”
朱七七嘟了嘟嘴,她又不傻,已经看出来田伯光如今是受制于人,对她不能构成威胁。“他已经被你制住了,要不然早就逃了。我想问你买下他,我拿他有用。你要一个作恶多端的采花贼也没用啊。”
云善渊也承认朱七七的逻辑在一般qíng况下是成立的,可谁让她偏偏遇到了不太一样的qíng况。
田伯光听闻这人是朱七七,他就更不能被买走了。朱富贵在江湖上有很多朋友,要是被误认为他欺负了朱七七,那他真是在劫难逃了。
“有用的,有用的!姑娘,我是你的人啊,不能卖了我。”
朱七七狐疑地看着田伯光,她又看着云善渊,“他是你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这两人之间,不是她以为的抓与被抓的关系,而是由其他的特殊关系?
云善渊面不改色地微微后退一步,一只脚似是轻飘飘地落到了田伯光的脚背上,却是让他哇的叫了出来。
朱七七都是心头一跳,她看着田伯光煞白的脸色,云善渊的这一脚绝对不会轻。
“有道是祸从口出,田伯光,你该更聪明一些。我之前说了,我对你没有太多的耐心。保你不死,却非保你不伤。”
云善渊没有回头看田伯光,只是语气淡淡地说了这一句话。她又看向朱七七,“朱姑娘,这人暂时算是我的手下,我拿他有用,不能卖给你。”
朱七七微微蹙起眉头,“没得商量吗?钱不是问题。”
云善渊摇摇头,“钱确实不是问题,我要他做的事也与钱无关。”
朱七七想了想竟是说,“那就让我跟着你们,我包了你们的吃穿住行。”
“谁要来找田伯光?”云善渊并不信世上有这样的美事,她与田伯光都没如此魅力让朱七七跟随。那么就是有人要找田伯光,此人又是朱七七想要见的人。
“沈làng。”朱七七说起这个名字时,她的语气都柔和了下来。
云善渊并未听过这个名字,她微微摇头。
田伯光这次反应很快,马上说到,“沈làng是最近出现的赏金猎人,他一抓一个准,他出手就没留活口。仁义山庄也发出了对我的悬赏令,沈làng是冲着我来的。姑娘,你说了要保我一命,要不先把我的武功给恢复了。我先逃……”
田伯光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了云善渊转过身后嘴角的一抹浅笑,在他看来那和恶鬼的微笑没有区别。
“怎么不说了?”云善渊看着田伯光,“你先逃?最好是再去找一个能治病的神医。”
田伯光双腿一颤,他连忙摇头,“我是不想你为难,不想你与沈làng对上。赏金猎人杀我,你要保我一命,这可不就对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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