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龙套秦钟_大江流【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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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钟心中大恨,伸手试图从身边抓住些什么,可除了空dàngdàng的风,却一无所有。此时死都在眼前了,哪里还顾得上上面的人,当即骂道,“水灏你大爷,你咬我作甚!”

  那水灏听着呼呼风声,终于知道自己怕是做了什么蠢事,只是不肯低头,哑着嗓子反驳道,“我挣扎许久,是你不说话!”

  “呸!”秦钟道,“上面都是搜你的人,怎能发出声音!你脑子被饭填满了吗?”

  水灏自然看出了秦钟的意图,自然也不想在下方做ròu垫,可惜他浑身被绑,哪里有翻身的可能,只能恨恨地骂道,“秦钟,你这卑鄙小人!你……”似是感觉到面上有枝条拂过,顿时大喊,“秦钟,这里长了棵树。”

  这断崖下方却是一个深潭,两人捆绑在一起,若真是落下去,却是毫无生机。也是两人命不该绝,这断崖中靠下的位置,不知何年何月,竟长了棵怪松,枝gān纠结,扭曲盘转,占据了不少地方。两人从天而落,恰恰好穿过这棵树,向下方跌落。

  那秦钟知是唯一活命机会,哪顾得上早已酸楚难当的手臂,当即伸开双手,在黑暗中急速向四周摸去,第一次却堪堪只摸到一把叶子,瞬间秦钟变换方向,向着隐隐约约的暗影奋力一扑,竟真的让他拽住了根枝杈。

  只是秦钟本就是qiáng弩之末,这一扑一拽便耗尽了力气,只觉得双臂犹如撕裂般疼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便道,“我支撑不了多久,这绳子的活扣在你手边不远,你快些解开绳子,先爬上去。”

  此时夜黑风大,树枝随风乱舞,不时发出声音,不知何时那树枝变会断裂。水灏也不客气,当即在手边摸索,待到解开了活扣,说了声小心,便压着秦钟的肩膀向上攀爬。秦钟此时已经手臂麻木,整个人也昏昏沉沉,自知是力气完全透尽,怕是要昏过去,只能咬紧牙关死死撑着。

  待那水灏爬上了树枝,拉住秦钟的手向上拖拽,才发现秦钟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只是手死死抓着那树gān,竟是在昏迷中也未松开手。水灏不知怎的,竟觉得刚刚才骂过的卑鄙小人秦钟变得可爱了些。只是此时不宜多想,便将其手指头狠狠分开,将人拉了过来,背在身上,慢慢爬到了树gān的位置,坐在树杈上,将秦钟抱在怀中,又拿绳子将两人紧紧地捆在了树上。

  却说开元寺中,那伙人明明看到端王府的人进了开元寺,却根本没有搜出来,虽找到五个自称是香客的人,怕就是端王府连夜赶来的人,只是正主没找到,这些人却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们以搜捕逃奴为借口,此时却是再没理由待下去,只得匆匆离开。

  而李胜听得摘星说秦钟带着水灏不见了踪影,又问及秦钟躲避的地方,当即如五雷轰顶,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哭道:“四爷!”只是此时却不是伤感之时,那伙人在外,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而水灏两人生死不明,时间紧迫。李胜边流泪边吩咐,一是着人请了那主持问明崖底qíng况,二是派人回端王府搬救兵,三是又派了几人神神秘秘出了开元寺,向那后山走去,却是疑兵之策,四是待瞧着有人跟着第三批人走了,自己和摘星二人,带着那名会医术的,穿了黑衣,一路沿着主持说过的小路,奔着山崖去了。

  却说水灏抱着秦钟睡了半夜,早上却因伤口疼痛而醒,此时抬头看骄阳初升,四周山脉上郁郁葱葱,而崖底潭水离自己不过几十丈高,昨日若非秦钟,怕两人已经死透了。想到这里,他再看怀中的人,那人却脸色苍白,嘴上怕是昨日用力时咬的,带有一圈血痕。水灏又掳开秦钟的袖子看了看,却见两条手臂已经全部肿胀,胖如小腿粗细,他轻轻的碰了一下,秦钟便跟着抽搐了一下,怕是伤到了筋骨。

  因为动到了伤处,秦钟终是悠悠转醒,瞧见水灏一张大脸就在眼前,想着自己因为他不但受伤,还吊在这断崖上上不去下不来,当即就拿手去拍水灏的脸。只是他此时的胳膊实在无力,半途中便被水灏截了住。

  秦钟还以为水灏会反手给他一下,谁料那人竟将他的手又塞回了自己怀里,淡淡地说道,“我过错在前,你救我一命,我自不会跟你计较这些,下次再犯,决不饶恕。”

  秦钟心道,一次还不够,下次打死我也不会救你了。只是这话不能说,万一水灏恼怒了,把他扔出去怎么办?自己上次可还得罪过他一次。想到这里,又觉得浑身无力,秦钟又歪了歪脑袋,睡了过去。

  水灏瞧见,知道他无xing命之忧,那胳膊上的伤,怕是睡着了还好过些,便替他掩了掩衣服,将秦钟脑袋放到自己胸膛上,然后一边背着四书五经,硬撑着jīng神,一边侧耳听着崖底的声响。

  有人来时已经是下午,此时秦钟一直昏睡,而水灏本就受了重伤,又缺水少药,此时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更起了一圈燎泡。崖底下有人走动,并未有说话声。水灏不知是敌是友,不敢出声,只是侧耳听着,底下的人应该在水潭和周边的荒糙中找了又找,半个时辰后,怕是没有结果,下面的人才说起话来,只听一个道,“这周边都找过了,都没有。”

  “不可能,大爷说他就背着人躲在后窗下的,除了崖底,还能在哪儿?”

  不是李胜和摘星又是谁?水灏这才放了心,只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喊话,瞧了瞧,他因出门并未带任何饰物,便扯下秦钟的玉佩,奋力扔向了水里。

  只听扑腾一声,那两人顿时回头,恰巧瞧见水潭里泛起的水花。此时,水灏又拽下来秦钟的手串,接着向下扔去,这次,这两人终于发现水灏的位置。

  待到端王府的人马来了,有能人攀爬到了树上,方才将两人背了下来,又到开元寺,汇集了秦可卿一行人,一路护送,匆匆忙赶回了京中。

  此时,京中沸沸扬扬传着两件事,一是皇帝下了罪己诏,二是宁国府独子贾蓉被绑案破了,但人似乎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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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秦钟:我的玉佩呢!

  摘星:在水潭里。

  秦钟:我的手串呢!

  摘星:也在水潭里。

  秦钟:水灏,你大爷。

  17端王府酬赠伴读位 宁国府再起结亲意

  秦钟悠悠转醒时,两只手臂被绑成了粽子不说,他爹在一旁愁绪满面,秦可卿则泪水满襟,本来秦钟还想哭上一哭,诉诉委屈,顺便吐露一下对亲戚李氏家的儿子的不满,只是瞧他爹和姐姐这副样子,那些话便生生咽了下去,换成了,“爹,我胳膊疼,你别哭了,给我揉揉。”“姐,我想吃你做的金丝软饼,还想喝杏仁茶,你做给我吃吧!”

  两人此时哪有不答应的,慌忙各做各的。秦钟被他老爹抱在怀里,靠着他爹软绵绵的胸膛和肚皮,顿时觉得这才是这世上最舒服的地方,那水灏硬邦邦的胸膛简直无法比较,不,是根本没有可比xing。

  秦业边轻轻揉捏边责怪道,“怎的这么不小心,就算要救人,也是自己安危为重!”

  “爹,你这可有违上下尊卑之礼,那水灏可是圣上的孙子。”秦钟故意说道。

  “你这小子!”秦业揉了揉秦钟脑袋,叹道,“咱爷俩关起门来说话,理这些做什么。你只要知道,爹只盼你姐姐嫁个好人家,你平安喜乐一生罢了,这一次就够了,可别再吓爹爹。”

  秦业想的挺好,只是这事并没有这般容易。秦钟到底救了水灏一命,第二日,端王府便送来了谢礼,并承诺待到秦钟伤好,便可以直接入端王府做四公子水灏的伴读。虽然这皇孙的伴读并未有具体品级,却是个香饽饽,尤其端王如今势大,几乎可以与太子抗衡,说句不敬的,将来坐上那高位的是谁,也犹未可知,自然更抢手一些。

  只是,有利就有弊,端王可能赢,也可能输。恰恰秦钟从来不是个投机倒把的人,又听得这伴读的位置,还是水灏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替他争取的,心中更不愿意,在秦钟眼里,他与这水灏万分的不对盘,每次遇到,不是装伤就是受伤,日后即便见到也要远远避开才是,做了伴读,日日在他身边晃,自己不知要受多少罪。

  只是端王爷的意思却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拒绝的,秦钟也不想让他爹担心,只得按耐下,慢慢想辙。

  秦钟在学里的人缘不错,知道他又病了,侯三三人上了门,送了些许东西,从他这里又顺走不少,倒是林珏和欧洵,这是那次鸿雁楼打架后第一次见面,想起秦钟那时所谓的“良家妇男”,就结结实实给了秦钟几个脑瓜崩,可惜秦钟两只手都抬不起来,如今吃饭靠喂,如厕靠人,只能嘴巴上哇啦啦叫了几声,还是乖乖认罚。

  几日后,秦府来了个生客,正是静雅公主的二儿子戴榕。

  听得侯三几人说,戴榕因为上次鸿雁楼的事qíng,受了不少人排挤,如今不过在步兵衙门挂个空头,每日点个卯,便抱着茶壶坐上一天。秦钟躺在chuáng上无事的时候,也想过戴榕一张黑脸坐在衙门里的样子,忍不住就想笑,还让因丢了主子挨了十板子的摘星问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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