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落了座,秦钟便道,“游园诗会既然姐姐答应了,自会去,却是请婶子照应着,万万不要出了事。”此事秦可卿不知便罢,若是贸然让她推了,一来秦可卿肯定是在秦家住不安稳,二来静雅公主八成也会想别的招数出来。倒不如见招拆招,何况,王熙凤也可一用。
这话说得却是直接,王熙凤放下了手中的茶,假笑道,“却不知钟儿说得这事儿是何事?”
“婶子心里清楚。”秦钟依旧是那副笑嘻嘻模样,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婶子外面放的那些月钱,他们知道,我也知道,从哪里放的,经了谁的手,共得了多少利钱,我也可一笔笔说出来。”
王熙凤的手颤了颤,脸色也有些苍白,勉qiáng笑道,“钟儿这是什么意思?”
“婶子是聪明人,”秦钟拨弄着手腕上的串珠,“不过是个游园诗会,您会不敢一人去?怕是整个贾家东西两府都不会有人信。有人让您必须带着我姐姐去,我也不为难您,那不是谁都能违抗的,我的要求也简单,护着我姐姐莫让她受委屈,想着婶子这般的女中丈夫,此事应是不难。”
王熙凤不愧是人人称道的凤辣子,秦钟话说完,她便静了下来,押了口茶,思忖片刻,便慡快地答道,“钟儿却是个聪明人,的确有人让我将你姐姐带过去,威胁我的如你所说。不过我与可卿一直jiāo好,便是你不说这些,我也不会让她受委屈。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那些事,”她斟酌了一番,“我不过是想法子让自己过得舒坦罢了,你道是人人都如你一般,将自家人护得跟如眼珠子一样,连命也可舍?这世上最最可靠不过的,怕是只有银子了。婶子只求这次我将你姐姐安全带了回来,你便忘了此事。”
秦钟哪里想到,自己不过一番话,竟是引出王熙凤一句银子最可靠,这却是与他穿越前那时的人想法一致。秦钟倒也理解,“自会如此。”
且不说王熙凤回了荣国府后匆匆忙将放了高利贷的银子收了回来,便说那端荣郡主,却是被请到静雅公主府坐了坐,端荣郡主虽然在外面跋扈,可对着这正牌公主,自己的亲姑奶奶,却是不敢有丝毫的不敬,答道,“送了两张帖子,一张是给荣国府的二奶奶王熙凤,一张给了宁国府由他们转jiāo到了秦府,话已然带到,王熙凤请不来,我自会想法让她来的。”
静雅公主点点头,若非戴榕要查处多年旧事,她也不会费如此心力。只是如今,却要让戴榕停下来,秦钟是戴榕的死xué,那秦可卿便是秦钟的死xué了。
瞧着静雅公主不肯说话,端荣郡主又小心翼翼道,“却不知姑奶奶当日有何安排?”
“听着人说秦钟是因着秦可卿被人说爬灰,才接回家来的?”静雅公主问道。
“却是个不知检点的,”端荣郡主嘲弄道,“也不知父亲如何想的,竟是收了个这般不知廉耻的人做了义女,自从加入那宁国府,与她公爹的消息便从未消停过。”
静雅公主点点头,哼道,“那便坐实了她那yín/dàng的名头吧。”
正月十二,戴榕带着伤终于回了京,他这一出去两个月,竟是又让那许岚逃了,还折损了不少人马。皇帝勃然大怒,斥责戴榕做事不利,免了他的御前侍卫的职务,罚了他三年俸禄,让他回家闭门思过。
秦钟赶到时,他正躺在chuáng上摆弄一个翡翠玉牌,瞧见秦钟进来,便道,“这个好看吧,我花了好多心思,终是刻完了,我替你带上。”
秦钟将玉牌拿过来一瞧,上面刻的却是苏武的一句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脸便腾的红了,羞骂道,“却是什么都敢往上写。”
戴榕却是不在意,将人搂过来,解了他脖间的扣子,将上次的那块羊脂玉的牌子拽了出来,解下后,换了翡翠的上去,秦钟本来肤色便白,如今那块盈盈如流水般的翡翠牌子称着,更是让人心动。戴榕免不得亲了上去,秦钟心疼他,自不会推拒,便扬了头,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身体靠了过去。
两人如今已是说开,自然没那么多拘束,又是多日未见,戴榕不多时便将人压在了身下,手中亦是急迫,去撕扯秦钟的衣服,那块羊脂玉牌刚刚便随意放在一边,此时却是随着两人的动作向着chuáng下滑落。
那可是戴榕送秦钟的第一块玉牌,秦钟哪里舍得,立时伸手去勾,戴榕哪里顾得上,却是吻得秦钟更是厉害,翻滚辗转之时,秦钟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向chuáng外扑去,戴榕此时才看到那块玉牌,自是舍不得让秦钟摔了,立时拽住了秦钟的腰,一个回身,自己便垫在了下面落了地。
只听得扑腾一声,两人竟是裹着被子掉下了chuáng。戴榕只觉得腰处一疼,整个人便变了脸色,怕是碰触到了伤口,只是想着秦钟是为了他刻得玉牌才扑了出来,便心中又高兴起来,忍不住将人压在了身下。
谁料却是此时,听得外间寿儿喊道,“有我们二爷在,肯定是无事的,你莫要进去,打扰了主子怕是要挨训的。”怕是喊不住,寿儿又高声叫了一句,“摘星进去了。”
随后便听得咣当一声,门被撞了开,摘星先是四看了一眼,便盯住了依旧在地上jiāo缠的两人。
此时被子已然退到了腰间,秦钟上衣已然解开,露出脖间胸前大片皮肤,上面还有红色的痕迹。戴榕当即便挡在了秦钟前面,脸色黑如墨,骂道,“滚。”
寿儿赶忙闭着眼跑进了,将已然呆了的摘星拽了出去,关了门。
虽说摘星不过是个奴才,可秦钟待他如兄弟,出了这等事,自然没了心qíng,两人便起了身。秦钟这才瞧见戴榕腰间里衣竟是红了大片,慌忙道,“你的腰?”
戴榕此时却是脸冒虚汗,哪里有刚才的威风,“怕是刚才碰到了。”瞧着他担心,又抓着他的手道,“莫担心,不过是个小伤口。”
可当寿儿将外伤药拿来,秦钟将原本的布带解开,瞧见里面狰狞的伤口,这哪里是小伤口?怕是被什么东西从侧面抓到了身上,应是当时穿着什么防护,倒是没伤到内脏,他不由担忧道,“那许岚究竟是何等人物,不过一个人,怎能将你们那么多人伤的如此重?”
戴榕哪里舍得他担心,待他包扎好,便将人搂了过来,瞧着屋中没人,小声道,“这伤不是许岚弄的,却是我替荣王出京办了件事qíng,事qíng已然办完,日后再不会去了。”
听到这里,秦钟算是放了心,可想着那依旧逃窜在外的许岚,“那许岚?”
“保成府围得如铁桶一般,哪里跑得出人?”戴榕搂着他道,“那许岚只是还未到出场的时候罢了。”
“那公主府……”秦钟忍不住问。
“我不过是查查我的身世,”戴榕将人搂得更紧,恨不能揉进骨血里,“我总要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讨人厌,你放心,我不会鲁莽的。”
秦钟心道,戴榕在自己府上派了护卫,怕是知道王熙凤到他府上的事儿,但却不知道端荣郡主那游园诗会的事qíng,他又受了伤,自己自不会舍得让他cao劳,而且去游园诗会的事儿已然定下,便决定不说,道,“那便好。”
72
戴榕家书房中,秦钟坐着,摘星站着。
秦钟道是云淡风轻,将手中的书翻了个痛快,摘星开始还是气鼓鼓的,想着刚刚那一幕便浑身冒火,虽说大爷是主子,可两人自小一起长大,他爹秦一又从小便嘱咐,护着点大爷,他便把秦钟当做亲弟弟一般。在他心中,秦钟才十三,能懂什么,还不是那戴榕勾引的?怪不得他这三年又送东西又献殷勤,他还道终是遇到了个厚道人,对他家大爷好些,如今想来,竟是有着这般不可告人的想法。
想到此,摘星便脸红脖子粗的挽了袖子想往外走。
“gān什么去?”秦钟道。
摘星也不住脚,“去找他算账。”
“算什么帐,我愿意的。”秦钟仿若怕他不够气,又添了一把。
摘星终是停住了脚,一脸伤心失望的模样看着秦钟道,“大爷,您才多大,您那里知道这中间的事儿。这京城里爱男人的也不少,可哪个不是家中三妻四妾的。戴榕都二十二了,他能不娶妻吗?您那较真儿的xing子,受得了吗?”
摘星当真极了解秦钟,连他的xing子都揣摩的一清二楚,秦钟叹了口气道,“他不会娶妻的,他答应了的。”
“那您呢?”摘星问道,“您可是秦家独子,难不成也不娶妻吗?老爷前两日还对我爹说,等您今年chūn闱过了,便给您相看媳妇,娶个合心合意的回家,他等着抱孙子呢!”
这却是说到了秦钟的痛处,他倒是不在意自己,却是十分在意爹爹。想到此,便叹了口气道,“爹爹那边却要先瞒着。”
52书库推荐浏览: 大江流 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