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之龙套秦钟_大江流【完结+番外】(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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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贾母的脸色顿时变了,京中人谁不知道张骁,听着贾政如此说,便知道今日怕是躲不过去,贾母稳如泰山不吭气,贾政又催的急,脸色渐渐难看,王夫人瞧着无法,只能咬了牙道,“林家的银子,的确是拿去建园子了。”

  贾政先是愣了一下,便举起了手,啪的一声打在了王夫人的脸色,看着被抽倒在地的王夫人怒道,“你这个无知妇人,你怎敢如此!?”

  王夫人却没想到贾政竟然打了自己,当即哭道,“不用林家的钱,哪里来的银子造大观园,元chūn离家十年,你难道不想见吗?何况,黛玉那么个小姑娘,要如此多钱财做什么,她出嫁的时候,贾家自不会亏待了她!”

  “你这无耻妇人,竟然不知悔改。”贾政听了王夫人的话,非但未能平息怒气,反而更加生气,当即便上前去,还要再收拾王夫人。此时却听贾母哼道,“都住口。”

  若说荣国府中孝顺之人,贾政敢称第二,怕是无人敢称第一,纵然心中怒火滔天,他也愣生生地停了下来,望着贾母。贾母怎不知她这儿子,虽然总是看不上宝玉,却是不知宝玉的确随了他,从不理外事,哪里会知道府中经济?

  贾母叹了口气,冲着他道,“这事儿是我允了的。”

  这句话不但吓到了贾政,也吓到了在外偷听的紫鹃,她不敢置信地捂着嘴,悄悄地退了出来,慌张张回了碧纱橱。看着黛玉一双透亮的眼睛,想着当年秦钟的话,不由流了泪,“姑娘,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当贾政看到那达百万两的账簿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张骁倒是来得gān脆,见他久久不回,便自行离去了。留他两条路,一是硬扛着,由京都府衙门处理,二是将林黛玉的财产补齐,他自会时不时查看。

  贤德妃正是受宠之时,贾家如何敢招惹张骁,竟是认了下来,也不知掏空了哪里,将大部分银子补了上去,其他的,到是说日后再还。林黛玉此时方才出来,只说她住在外家,总是要花费许多,剩下的便当了自己的日用,不再要了。张骁之妻在内院见了林黛玉,将账本地给她一份,道,“你日后必要管家,这账簿自己拿了看吧。”

  林黛玉下来与她行礼,想要谢过张骁的援手之恩,否则她还只当贾母疼惜她如同疼惜宝玉一般,浑浑噩噩地活着。张骁之妻却道,“此事一来是两家jiāo好,林大人虽未相托,但我们也不会看着你平白受欺;二来你却要谢谢秦钟,是他让人捎信给夫君,我们才知道了这大观园的猫腻。”

  林黛玉这才知道,秦钟竟是暗暗帮了她一把,待到合适之时,她派了紫鹃去秦家道谢,秦钟的回答却是简单,“不过了了小事,只谢林姑娘当年提点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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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循环,自来如此。

  又两年,林黛玉过了孝期,也满了十六,正是要嫁人的年纪,贾府正值多难之时,哪里有心qíng理会于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张骁又到了贾府深切与贾政谈了一次,林黛玉的婚事才定了下来,不是宝贝疙瘩宝玉,而是新科状元谢之浩,一个与林如海般如谦谦君子的人。

  林黛玉一朝脱离苦海,又得了个如同父亲一般的温润如玉的丈夫,虽仍是免不了的伤chūn悲秋,但也算夫妻和鸣,日子要比荣国府过得舒服得多。她却不知,张骁背后是皇帝,这是皇帝在还林如海的遗折之qíng。

  番外二:水灏的自白

  水灏从不知道扑在母亲怀里时什么滋味,甚至,在这个大的不能再大的家中,他都不能提起曾经生育过他的那个女人。

  听说那个女人因为生了他而封了侧妃,听说那个女人善妒手段yīn毒,甚至害死了一个侍妾的孩子,听说那个女人被父亲厌弃送去了郊外的庄子里。所有人都说,那是个可恶的女人。

  可是,幼小的水灏总觉得,即便是个可恶的女人,如果在的话,也会护着他的吧。他不会被夫子蔑视,不会被大哥无视,不会被二哥三哥欺负,甚至连王府中得了势的奴才也敢给他白眼看。他奢望有个可以护着他的人。

  他不愿去书房,不愿意见到所有看不起他的人,所以他喜欢去跑马场,在那里,他可以肆意的挥洒汗水,也可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即便人人都说他不学无术,是个只会动武的蛮子,可他过得快活。

  是什么时候想要争一争呢?是在父亲为了大哥费尽心思,对着二哥欣慰地说此子似我,对着调皮的三哥bào怒如雷的时候吧,那时候,站在一旁的他,不过是个透明的陪衬,他的父亲,从未掀开眼皮仔细地看过他一眼。

  他有些嫉妒,有些不甘,更多的,是恨。

  他不明白,同样的儿子,为何父亲会厚此薄彼,同样的儿子,为何父亲会视他为无物?不甘与恨遮住了他的心,他发誓他要将母亲接回来,对她好得不能再好,让人人都知道,他也是有母亲的人。他发誓要得到父亲的另眼相待,然后,一步步地超过他,打垮他,最终让父亲不得不仰视他。

  可惜,这些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来说,实在太过于艰难,他能做的,只是在书房中装着睡觉时,竖起耳朵听听夫子的讲解,在兄弟们都不愿意去的跑马场上,一点点磨练自己的本事,当然,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舔舐自己的孤单。

  运气在十五岁时来临,父亲竟然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生母,竟下令让王妃将要接来。他喜出望外,父亲既然原谅了生母,那么必然的,便不会再忽视自己。得知消息的那一夜,他在chuáng上翻来覆去,时而偷笑时而彷徨,想着那个女人什么样,想着父亲会给他怎样的安排?

  可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父亲的确接回了慈爱的生母,可并没有恢复她的侧妃之位,王府中最边角的一个院子,成了生母的住所。当然,父亲亦没有多看他一眼,他依旧是那个爹不爱的四公子。

  不过,父亲给了生母李氏可以邀请娘家人进府小住的恩典,那时候的他还以为,这是父亲对生母李氏的体贴,甚至是对他的安排,毕竟,有个自家人帮衬,他会得力的多。所以,他依旧心存幻想地迎来了秦家的姐弟,却没想到那却是一切仇恨的开始。

  孽缘,果真是孽缘!

  他没记住那个美若天仙的姐姐秦可卿,却记住了古怪jīng灵的弟弟秦钟。那个孩子,在第一相见的时候瞧着不过是个略会撒娇的小孩子,哄得生母高兴得不得了,他为了日后的计划,将这个秦家独苗领到了自己的院子中,为的,就是近距离观察他。

  可他观察到了什么?这竟是个jīng的不能再jīng的聪明人。在那张漂亮的脸皮下,是一颗冷冷的心,与那个一直救济母亲的秦家姨姥爷不同,这孩子不过十岁,就已经看透了他的目的,竟然在跑马场装相,若非那个侍女一时得意,他怕是根本没看出来。

  呵,就连你这小东西也敢看不起我吗?水灏从秦钟房门前走开的时候自嘲的想。可他想着那个jīng灵古怪的小东西,竟然没有恨,只是突然想到了二哥曾经的话——母家不过是个四品小官,能有什么出息——他觉得果然如此,只有被一直无视的人才会有这般的想法吧。

  然后呢,他放弃了秦家,然后的他如困shòu一般,在端王府这个监牢里四处突围。他听了母亲的教导,开始在外物色可以用得上的人,为了日后,他放低了身段,商人、走卒、兵勇,他与他们混成一团。

  再然后,他偶尔碰到了秦钟与小厮摘星对话,听着那个小人说着大人的话,只觉得好笑。可随后他才知道,宁国府竟然看上了他姐姐。他犹记得生母的话,若是成了,却也是门不错的亲戚——这当然是在为他考虑,他当时也是这般想,秦钟甚至秦家于他,不过是门可用的亲戚。

  随后,他就被父亲派去了江南,从二哥手中接了一样东西来。结果竟是一路遭到太子一系的人追杀,在京郊的时候,他身边最后几名护卫冒死将追兵引开,受了重伤的他凭着本能躲进了山里,那是最美好也是最残酷的时刻——他遇到了秦钟。

  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还是本就是如此,他记得那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那个小人从潭里踏水而出,黑发白肤,仿若仙子。

  可惜的是,那样的时刻,他只瞧了一眼。就想到,此子对端王府颇为抗拒,依着那日所言,八成不会救他,苦笑着,他准备上前威胁此人,却被人打晕在地。

  中间发生什么他并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周边是无尽的黑暗,有个手捂在他的嘴巴上,他甚至不用猜,就觉得那是秦钟的手。想着□的疼痛,他不适应的扭动了一番,瞧着秦钟还不肯松开,虽然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并不想立时与此人分开,可想着手中的东西,他这是第一次办差,若是砸了,怕是再也没机会,无奈之下,只好咬上了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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