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那祁三乃我朝最大的海贼头目,不仅违反我朝海禁政策。且勾结倭寇,为祸沿海百姓,烧杀虏掠,无恶不作。那人已经被先帝设计擒获,早已经罪案铁定。在七年前,已经满门抄斩。不知为何,竟然留有此余孽。皇上,请立即下旨,将其缉拿归案,早日铲除,免留后患。”刑部走出来数名官员,脸色yīn寒地说道。
“祈làng,你又有什么话要说。”我转而向他望去,虽然刑部说话,铿锵有力,但是我心中始终觉得,事qíng没有那么简单。刚才这祈làng自己也说过,十多岁时,他就率领舰队与倭寇jiāo战了。其父,与倭寇勾结,为祸海疆的可能xing并不大。
那祈làng的眼中,似乎要喷出一股火焰出来,狠声说道:“我父与倭寇大大小小激战不下百回,又如何能与倭寇去勾结?”
“皇上,叛贼余孽,岂能姑息。”刑部之大臣,前行两步说道。
“启奏皇上,老臣有事要禀奏。”向来在朝堂之上,明哲保身言语不多的谢中亦,竟然挺着胸膛出列道。
“谢中亦,朕早就知晓,此事与你脱不了关系。”我脸色一沉道:“陶迁,张冕,给朕出来解释清楚。”
“老臣谢中亦,陶迁,臣张冕。请皇上赐罪。”陶迁与张冕,齐齐出列,以及那谢中亦跪拜下来喊道。
我心中早就在疑惑,这祈làng,自小生长在船上,多以戏水御船为主,如此自然属于文理学习。其何能进入到头甲第三?难道天下,就没有读书人了么?当时,我就在暗自猜测,莫非此事是谢中亦等三人,暗中cao作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让这祈làng,能够进入到这金銮殿上,将此事抖落出来?
本来我还只是怀疑,但是看那样子,那三名大臣,似乎对此事供认不讳。
“哼,谢中亦,陶迁,张冕。朕平日里待你们并不薄啊?”我冷冷地瞄向了那三名大臣:“如今竟然联起手来,给朕摆起道来了?御前侍卫,与朕将其三人拿下,一人五下廷杖后,再拖进来与朕计较。”
“遵旨。”几名候着的御前侍卫,立即走上前去,将谢中亦等三人驾了起来。
陶子英见状,立即慌张地跪拜在我面前,急色道:“皇上,微臣愿意代父代伯代叔,承那十五下廷杖。”
我眉毛一轩,冷声道:“陶子英,速速与朕退下。朝堂之上,岂容你如此胡来?否则朕连你一起打了。”木公公见状,忙叫几名小太监,将陶子英拖到了一旁。
“木公公,你去监刑,半下都不准少。”我唤过木公公,冷漠道:“去吧。”
“奴才遵旨。”木公公嘴上说遵旨,然而还是望向了我,似乎在征得我意见。
“还看?看什么看,快去。”我挥挥手,让他出去。其实陶迁谢中亦,年龄也不小了,所以我才喊了五杖廷杖。只是那三个家伙,实在太过于可恶,竟然耍出这种手段。我不管这祈làng祁三什么的,其中有什么冤屈。但是,如今那三名老臣,竟然联手演了这么一出戏,实在不得不令我心寒。
木公公指挥着几名御前侍卫,准备将那陶迁等三人拖将出去时。突然刘枕明一脸严肃的出来说道:“皇上,谢大人等三人。向来耿直忠诚,今日这么做,定然有其道理才是。微臣恳请皇上,不若先将此事查弄清楚后,再按刑部定律处罚。”
……
第四十三章 朝堂之深(中)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刘枕明这句话,虽然明着是为陶迁等三人求qíng。然而实际上,却是想置于他们于死地。我的本意,那就是先小小惩罚他们一下,看似如此打他们廷杖,似乎有所残忍。但是,内心却是在维护。
否则按照大吴律例,这种类似于欺君惘上的行为,怕是要掉脑袋的。
“刘爱卿,朕知晓你与陶迁等大臣jiāoqíng颇深。”我装出没有听懂的样子,冷哼道:“但是他们今趟实在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今日略施薄惩,乃是给他们一个警告。刘爱卿你大可放心,朕不会要了他们xing命的。”
随即,我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刘枕明也领会到了我那个眼神的涵义,忙退下了去,不再多言。
不片刻。木公公便让御前侍卫,扛着打完五杖廷杖的三人回到了殿中。来到我面前道:“皇上,廷杖已经责完。”
我望向那三人,屁股之上均已经开了话,尤其是谢中亦,脸色一片煞白。我立即对木公公沉声喝道:“谁叫你打这么重的?”
木公公顿时骇得退开了两步,跪拜在地上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该死什么?还不快去请御医?”我怒声道:“若他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的狗命。”
朝堂之上,顿时雅雀无声,没有人胆敢应声。其实我这话,也是说给刘枕明听的。别以为老子宠你,就想借机排挤其他大臣。老子一样宠信陶迁等人。若我这么一通廷杖打下来,陶迁等三人在朝中的地位,势必降低。到时候群臣的风向标,弄不好会指向刘枕明。形成刘枕明一家独大,这可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臣等谢皇上关心,臣等无恙,还请皇上示下。”陶迁等人,额头上虽然冒着冷汗,但仍旧胸膛挺得铁直。
“哼,你们三个。这次朕先记下来,以后再犯,朕绝对不会如此轻易让你们过去。”我狠声道。
“臣等再也不敢。”三人齐齐喊道。
我慢慢地踱回金龙椅上,目光冷冽的望下扫视了一便:“众爱卿当引以为诫,切勿持宠生骄。”
“谢中亦,把事qíng原原本本与朕说出来。”我瞪了他一眼道:“不准有半点隐瞒。”
“臣遵旨。”谢中亦蹒跚着上前两步道:“回禀皇上,事qíng是这样的。老臣与陶大人,以及祁三,乃是同窗好友。自年轻时,各自便立向远大。当日臣等三人,发誓定要改变大吴,让大吴之国运,踏上新的宏图。当时,臣等三人,就像现在的陶大人,简大人一样,拥有着无限满腔热血。”谢中亦说到这里,羡慕的望了一眼陶子英和简令泰等人。
“然而命运,却总是捉弄于人。”谢中亦长叹不已道:“学业有成后,我们三个人之间,却也产生了分歧。我和陶大人,始终坚持应该入仕,用当官的手段来改善天下现状。而祈三则不然,他坚持应当在野大力发展经济,从经济上改善百姓生活的水准。唉,祈三始终不相信朝廷,是我害了他的xing命。”
“当日均年少气盛,遂打赌看用何种手段,才是真正的兴国之道。便分道扬镳,各寻出路。约定二十年后,再相聚。看看是他在野做的好,还是我和陶大人在朝做的好。”说到这里,谢中亦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沉痛:“岂料,不到短短十年的时光。我和陶迁终于爬上了朝廷重位,然而竟然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祁三违反海禁政策,在海上大量从事跨国,跨地域贸易,其中包括私盐等走私违禁物品。”
我没有发表意见,反而静静的听他说下去。小狐狸也从我怀里钻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老头讲故事。
谢中亦定了定神后,又继续说道:“当时,老臣和陶大人知晓此事后,均十分恼火。一同赶往沿海地区,用特定的联络方式,找到了他。我还记得当时,我和陶大人是如何指责他的不是,竟敢公然违抗朝廷的禁令。但是祁三,却并不恼火,反而与我们解释起来。并且,带着我们在沿海地区巡查了一番。出乎我和陶大人的意料,那里的百姓,生活的竟然非常好。没有一户人家,因为没有粮食而饿死。比起中原腹地百姓生活,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祁三当时,又给我们描绘了一张宏伟蓝图。他在海禁的打压之下,还能带动沿海地区的经济飞速发展。若是全国解除海禁,可以与他国自由贸易的话,那全国总体的百姓生活水准,不是能够提升很多?当时,我和陶大人也是很心动。但是理智却克制住了我们,在随后的五年间,祁三的贸易路线越做越大,闽浙沿海地区的生活水准,亦越来越高。不仅如此,祁三还告诉我们,他正在积极打压为祸我朝海疆的倭寇,甚至于好几次,已经反攻到了倭国。威bī利诱倭国国王,大力围剿那些自称làng人的倭贼。”谢中亦说到这里,不由得神采奕奕起来。
“祁三他用武力,财力,以及控制其经济命脉的手段。将倭国的国王,牢牢掌控在手里。在大力围剿倭贼祸乱时,更是控制了倭国附近几个岛屿,建立成了周边地区最大的贸易集散地。将贸易得来的钱财,通过沿海地区,逐渐转流到大吴内地。”谢中亦说到这里,双目放光道:“事实证明,祁三的手段,十分的有效。在他发展至巅峰时期时,大吴境内出现了罕见的繁荣。那几年饿死冻死之人,比任何一个一段时间要少上许多,百姓们的生活,也得到了一定的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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