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盏盏烛火燃烧着, 屋子里充满暖黄色的光,衬的她一张脸更加柔和。外面春风吹拂, 满树娇花零落,窸窸窣窣似有雨落下, 好像屋子里更加静谧温暖了。
顾行迟笑声低醇,“现在才知道我的好吗?”
凤姐吩咐人摆上晚膳,笑道:“是呀,我早就知道你的好了。”
“既然我这么好,你要怎么感谢我?”顾行迟唇畔勾起。
凤姐忙远离他,毫无形象的白他一眼,“我让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顾行迟收了戏谑之态, “已经有眉目了,等封氏找到了,我就派人接她进京。”
凤姐点头, “如此,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香菱毕竟不是丫鬟, 不能总和平儿等人般一直留在顾家。让她们母女团圆, 也是件积累功德的好事。”
冯氏就这样被迫病了一个月。
冯氏毕竟是二房正室夫人, 出去交际往来还需要她,不好禁足时间太久,是以一个月后顾鸿就解了冯氏的禁足。
虽然顾鸿没有看过冯氏, 但好在顾彦文是个有良心的,一听说她病了就马上赶回来了。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顾彦文还要去找雪姨娘算账, 却被冯氏拦住了。她已经被顾鸿厌弃,万不能再把儿子搭进去了。
“文哥儿,娘现在真正能指望的人只有你和朝雨了,你可一定要争气,让你父亲和那个小贱人看着,你才是二房正经的嫡出公子,你父亲再如何偏宠雪姨娘,将来还是要依靠你。”然后,又说了些读书科举之事。
顾彦文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但还是敷衍着应了。
冯氏苦口婆心道:“难道你甘心让大房压你一辈子?当初大房只活下来一个小娃娃,若为了顾家前途,爵位该让给我们二房才是。可你祖母太过偏心,亲自将顾行迟抱去她身边养,说什么也不肯让你父亲袭爵。可怜您父亲一大把年纪,却让一个小孩子压了一头,这一压就是二十多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他活下来。”
顾彦文忍住焦躁,“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三哥羽翼渐丰,又得陛下看重,我又能怎么办?”
冯氏盘算着,不能再让顾彦文去书院读书了,应该请个西席回来只教顾彦文一人,她也能时时管束顾彦文,如此一来,不愁他中不了举。再者,顾彦文在家,她也能多个帮手。
冯氏觉得,她应该立刻将打算付诸行动,当即就要去见顾鸿。
这时候,一个丫鬟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夫......夫人。”
冯氏斥道:“是天塌下来还是死人了,为何这般慌慌张张的——你的脸怎么了?”
这是顾朝雨身边的大丫鬟竹萧,素日对别的丫鬟都是鼻孔朝天,颐指气使,现下被打的脸肿流血,还是第一次见。
竹萧也觉得丢人,捂着脸道:“是被含玉打的。”
“好啊,如今三房竟也敢爬到我们二房头上,含玉打了你,不就是柳氏打了我的脸吗?”冯氏突然觉得呼吸困难,胸口憋闷。
顾彦文冷静的道:“含玉为何打你,朝雨去了何处?”
“大姑娘和三姑娘现下都在老夫人处。”
不过才到月中,顾朝雨的燕窝就用完了。以往这种东西顾朝雨要多少有多少,可这次管事的却不肯了,直言说这是该给三姑娘的。竹萧和含玉互不相让,便打了起来,然后就惊动了顾朝雨和顾琼琚,两人也吵起来了。最后,便惊动了凤姐,闹到了老夫人处。
“这个家里到处都是墙头草,看我失势了,一个个都被跑去巴结大房那个贱人,连三房也向大房靠拢。若我还在管家,那轮得到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发号施令,我的朝雨也不会受委屈!”
冯氏管家这些年来,利用职权之便捞了不少好处,收买了不少管事守口如瓶。有她在,用公中的银子给顾朝雨买了不少名贵的东西。像燕窝这种,更是像流水一样送进顾朝雨的房里,听说顾朝雨沐浴都是用牛乳。
不止如此,抢夺顾琼华姐妹的的东西更是常事。
可现在,是凤姐管家,冯氏和顾朝雨再也没有这样的好处了,就连某些被冯氏收买的人都见风转舵了。其实,除了公中的固定的份例,其他人也会用自己的私房钱买。但冯氏带来的嫁妆,这些年给顾鸿用了不少,用于拉拢同僚,交际应酬。
若她还像以前一样流水一样的珍贵物品送去顾朝雨那里,那顾朝雨出嫁时的嫁妆就不好看了。
“祖母怎么说?”
竹萧道:“侯夫人叫了管事的来,核对了账册,上面记录着,该大姑娘的份例早就领完了,剩下的的确是三姑娘的。老夫人说,大姑娘抢夺三姑娘的东西本就有错,当然三姑娘和姐姐争执也不对,便罚了大姑娘跪三天祠堂,让三姑娘回去抄写佛经。老夫人让我来知会您一声。”
也就是说,求情无用了。
冯氏头晕目眩,猛地坐在椅子上,“我还没死呢,就敢欺负我女儿!若顾家还是我当家,三房的人怎么敢这样欺负朝雨?”
当然,她最厌恶的还是凤姐,认为是凤姐抢走了属于她的权利。
...
听了冯氏的分析,顾鸿觉得,是该请一个西席教顾彦文读书了。书院人多,学生良莠不齐,说不得顾彦文就结交了一些狐朋狗友,以至于与读书上没多少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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