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向来无名无姓的忘川河妖(神)终于有了‘容挽歌’这个名字了。
对于无名无姓的事情,东方彧卿自是曾经问过容挽歌,既然她生来无名无姓,为何不为自己取个名字?
容挽歌仅仅是淡淡地表示,她从未想过要为自己取名字的问题,也表示无名无姓倒没什么不好,对此东方彧卿的反应自是无言以对。
由于二人结交为挚友了,所以东方彧卿临死之前,容挽歌总会坐在一旁弹奏《忘川》,又会在东方彧卿出生之时,容挽歌会守在屋外弹奏一曲《归》以欢迎他的归来。
这样的事情随着东方彧卿的轮回次次上演,容挽歌为东方彧卿打破了自己一年一度外出历练的生活,然而这对彼此而言早已形成了习惯,他们也渐渐地从普通的挚友身份,进而升华为可以互诉心事并且恣意展露真性情的亲人身份。
……
众生有生灭,万物有兴亡,世事有分合。
容挽歌一直坚信着,天地间的一切终有一个尽头,又终有一个开头,比如再深厚的宛如至亲的情谊也会在有一天走到末路,从而变成陌路,而这条陌路就是一个开头,一个新的开头。
花千骨的出现让东方彧卿的变化逐渐表露出来,不为什么,只因为花千骨是白子画的生死劫,而东方彧卿至今依然恨着当初杀死了东方炀的五上仙。
东方彧卿想要报复五上仙。
其实容挽歌一直都很不明白,东方彧卿要恨的话也应该恨东华上仙才是,为何他最恨的反倒是说了那么一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的长留上仙?
随着事情的发展越演越烈,东方彧卿似乎喜欢上了花千骨,并且有极大的可能地强行窥探了花千骨的命格,从而导致花千骨的命格变得更为混乱不堪,再匆忙地召唤容挽歌,神色略显惊惶地请求容挽歌施法改变花千骨的命格。
东方彧卿几番游说,容挽歌坚决地不肯答应,他当即负气离开。
先且不论容挽歌身为神祇的身份不能出手干预命定了的天数一事,单凭花千骨是神帝之女兼百花之神的身份就不是她能插手的事情了。
第一,花千骨是上古神祇,虽说容挽歌是应天道而生的神祇,但是神祇的命格向来是自由天道而定的,若是有人擅自改变命格只会给花千骨与自己带来更大的灾厄。
第二,花千骨乃是上古时期联合众神毁去妖神真身再将妖神封印于十方神器,又用自身血肉去修补大地的关键人物,如今一丝形神未灭的她竟得机缘投胎转世,再观其诡谲又混乱的命格,想必妖神出世与她是脱离不了关系的了,毕竟因果循环,保不齐来日解开十方神器封印释放妖神的人会是花千骨。说到底,这是天道为花千骨安排的路,不是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忘川河神可以改变的。
容挽歌知道东方彧卿已然怨了她,但是她也有她的原则与无奈,她不能因为东方彧卿之于她的重要性而背弃自己的原则。
……
东方彧卿死了,为了救花千骨而死在了长留世尊摩严的手下,容挽歌依旧前去为东方彧卿弹奏《忘川》,再带着他的魂魄回到了异朽阁的天冥堂。
由于东方彧卿对花千骨的执念太深,即使带着记忆转世,也依旧得不到半刻欢愉,容挽歌怜惜东方彧卿这个挚友心切,意欲封印了他对于花千骨的记忆,岂料她却忘了东方彧卿世世代代背负着的异朽阁主使命乃是天道赐予的,花千骨是为东方彧卿这个异朽阁主的一部分记忆,不管容挽歌是封印了他对花千骨还是他对哪个人、哪件事的记忆,这都算是封印了天道要异朽阁主留住的记忆,是以她此举触怒了天道,让她遭受到了天道的惩罚——
一道威力强大无比的天雷劈了下来,直劈得她当场吐血不止,神魂生疼不已。
这时,容挽歌的脑海里蓦地浮现天道的声音。
“伤及神魂了吗?”
“是。”
“是吗?倒是我下手过重了。”
“那是挽歌罪有应得。”
“你要什么补偿?”
“挽歌可否把这个补偿让给东方?”
“你确定?”
“确定。”
……
“天道,我想要回到过去,改变花千骨的人生。”
“你的要求不是不可以——”
“只是花千骨乃是上古花神转世而来,神祇的命格不是你区区一个异朽君想要看透就能看透,也不是白子画区区一个上仙想改变就可改变的,就算我让你回到过去,改变了花千骨的人生,命运不过是绕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原点,可谓是无济于事,除非你能找到一个跟花千骨一样的神祇并且送到花千骨的身边,让他俩之间的命运相互牵制与影响,否则你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上古众神早已陨落殆尽了,我该去哪儿去找像花千骨一样的神祇?”
“此人啊,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容挽歌站在一旁,面无波澜地听着东方彧卿与天道的一言一语,内心渐渐地如同置身冰寒地狱一般泛着冰冷彻骨的疼痛……
“挽歌,有什么条件吗?东方彧卿的眼神满含希冀地看向容挽歌,颤抖的嗓音透着一丝恳求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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