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今日我会昭告天下十五册后之事,这些日子你可能会很累……”夏夷则有些顿了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想起那一系列复杂的事情,就会想到阿阮没有任何耐心的样子。
“嗯……”
“你同意了?”
“嗯……”
……罢了…...
夏夷则替阿阮轻掩好被子,在外堂打点好一切只得忍住留下来的欲望静悄悄地离开了。
等到阿阮清醒地翻身坐起,才忆起夏夷则早已离去。懊悔地责怪自己如此贪睡,却只能后悔地从床上爬起来再等到夏夷则中午过来。
几个宫婢来给阿阮的眼睛涂上药又梳洗一番,这才消停下来吃早饭。
看见一桌子的事物阿阮食欲大动,喝粥喝得正一脸幸福,劈头盖脸地进来五六个老宫娥,年纪大些的头发已经显出几根白发。
阿阮顿时感觉头顶上黑压压一片,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那几张容颜苍老眼睛却干练精明的面庞,“几位阿婆,你们……”
“这位便是阿阮姑娘吧,长得好生水灵。婢子是奉陛下之命来给姑娘讲解这几日册封事宜。”
还没等阿阮反应过来,又见一男子手托黄轴而来,留在阿阮身边的四个侍女见是圣旨已下,忙把阿阮从桌子上拽了起来。
“门下……巫山阿阮……清丽脱俗……主者施行……”
阿阮把旨意内容听了个大概,虽然没听懂,但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像还有几句夸自己的话语,不过没多时就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了宣旨官后面那个笼子里装的两只鸟上。
等到宣旨官念完,四个侍女才是傻了眼,原想着那晚打扮完阿阮后没准能够成其好事,过后也就顶多封个妃跟着沾光,却没想到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甚至连家世也不知道的女子竟是封了后,只得心中感叹自己人生之幸运。
等到老宫娥接过两只大雁,紧接着又呈上更贴行问名之礼。
此礼让夏夷则事先头痛好几天,一百年前被封印,封印之前又与谢衣相处多年,总不能上面写着的日子是一百多年前的时间。
于是夏夷则只得抛去种种,把阿阮在青丘用辟邪之骨治好当日为阿阮生辰,又把年份定在了看似与阿阮年龄相符的日子上才拟好此帖。
不过此事阿阮倒也没费心,几个老宫娥全权充当了阿阮的长辈做完了此礼。
“夷则为什么要送这两只鸟给我?瘦瘦小小的,肯定没有鸡腿肥啊……”
四个侍女已经习惯了鸡腿充斥着她们的生活,解释了是纳采古礼之后,这才一干人等退下去。
不过阿阮丝毫没闲着,几个老宫娥分别拿出像文书一样的东西便开始跟阿阮讲解这几日的大昏事宜,什么那天需要先去哪里再去哪里,先拜谁再拜谁都说得很清楚。
于是弄得还没到中午阿阮就已经显出不耐烦。
到了夜晚,夏夷则仍旧没露头,阿阮便央求四个侍女带着她去找夏夷则,一是要质问一下为什么他说话不算话中午没来,二是要去自首一下白天的这些流程和礼节她都没记住。不过骨子里只是想找个借口出去玩而已,因为自从来到宫中,阿阮只是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周围玩玩,稍微多走几步就觉得哪里的建筑长得都一样很像是迷路。
不过今夜经由几个侍女提着灯笼带着阿阮走,阿阮只觉得没走多久便到了夏夷则的御政殿。
“谢谢你们,你们可真是好人呀~”
“姑娘言重,从这里上去让人通传一声即可。婢子们不便上去,在这里等候姑娘。”
阿阮顺着侍女的手看去,巍峨的宫殿高高在上,月夜下显得更加森严清冷。
“嗯~谢谢你们~”
殿内,几个花白头发的官员一人手持一笏跪在地上,把身子压得都快贴在了地上。
这个时间点,还能持笏觐见,夏夷则早就料想到了今天。
年轻帝王如玉莹润的大手托着额头,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已经沉睡过去,桌上的香炉冒着缕缕青烟,淡雅的香气徐徐而出,但是丝毫没有掩盖住年轻帝王焦躁的心情。
“陛下……”跪在首位的丞相先是开了口,“此女子五福不全,不可立为后啊!”
有了开头的,其他的大臣也都相继而出。
“陛下,此女子来历不明,望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红颜祸水,若陛下执意迎娶不怕为天下所嗤笑!”
“陛下……”
“——够了!”夏夷则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桌上,语气中带着令人生畏的冰冷,“她不过是一个女子,也值得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如此费心?”
这种话语夏夷则今晚已经听腻,表面上这样说,实际上谁都想把自己的千金送进宫来,这样一来,地位、权利双双到手,就算没有阿阮,夏夷则仍要再三斟酌。
夏夷则的举动让几个大臣又把身子压得更低了一些,仍有不怕死的进言道:“陛下江山未曾巩固,又何必让一女子牵扯了陛下的心。”
老臣说的话毫不客气,夏夷则抬眼打量一眼,说此话的便是上次阿阮第一天来宫中碰上的想要当晚献舞的女子之父孙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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