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鄞松开我的胳膊,向永娘伸出手,永娘战战兢兢的递给他另一盏汤药,半个字也说不出。
李承鄞接过瓷碗,俯视着我,而我倔犟抬头看着他,箭拔弩张的对峙着。
他挑起一边嘴角,冷冷一笑,仰头包了一大口汤药,然后紧紧捏住我的脸,似乎再用力,我的下巴就要碎成渣。
我吃痛张嘴,他俯下身子抵住我的嘴唇,在我又锤又踢的当口,一股冰冷的液体直灌喉咙,呛进五脏六腑,也呛进鼻腔。
我猛地咳嗽剧烈挣扎,李承鄞却还不松手,准备再灌一口,永娘重重跪了下来:
“殿下!太子殿下!您就再缓几天吧,太子妃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我咳的昏天黑地,下巴上的力气终于松了松,李承鄞手背青劲爆起,定定地看着我:“她太聪明了,上次差点骗过我。我…赌不起!”
没再说多余的话,他摆手让永娘出去,永娘隐忍着哭声,不敢逗留。
我狼狈无比的抹了把脸:“李承鄞,你无耻!你…唔…”
他再次侵略下来,将冰冷的汤药灌下后,却没有离开,而是舌尖滑入,在我齿间徘徊。
我又怒又恨,不停推他,他的力气大得出奇,将碗摔向旁边,反手桎梏住我挥舞的双臂,腿上来压住我,一边用力吻一边用力按。
那一长串冷意直通胸口,我感到自己手脚开始发麻,脑子更混乱了,呼吸也被他抽干,最后一通挣扎后,我终于晕死过去。
第5章
人啊,真是越睡越想睡。
我懒懒的翻了个身,猝然听到清脆“哐当”一声,若我身上有皮毛,必然能惊得炸毛。
没皮毛能炸,只有头发,干枯的扒拉在脸上,蹭的我直痒痒。我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喷嚏,一个不甚年轻的侍女掀开帘子进来,望着我似惊似喜:“太子妃醒了?!”
我坐了起来,摸了摸仍突突隐痛的太阳穴,开口道:“外面怎么了?”
我似乎很久没说话了,嗓音有些沙哑,捏着嗓子咳了咳。
那侍女视线一直在我身上,见我不再咳嗽,这才回道:“没事,新来的宫人不懂事,打翻了花瓶。”
我按着脑袋两边,闭眼沉思半晌。记忆像被啃噬了一遍,别人是整条整条断掉,我却是东一片西一片的零碎,前因后果都有些串不起来,只能对自己有个大致认知,细节全都莫名遗失了。
罢了。我望着眼前略眼熟却又不那么悉知的宫女,问道:“你也是新来的?”
宫女愣了愣,伏身答道:“是,婢子叫永娘。”
我点点头:“哦,那宫里有没有旧人?我感觉自己一觉像睡晕了脑袋,有些话想问问。”
永娘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太子妃…宫里没什么旧人,婢子多少知道一些,您直接问我就行。”
我微微晃了晃脑袋,也没心思追究了:“嗯,你让太医给我瞧瞧,我怕是生病了。”
永娘安抚道:“太子妃…没事的,您前些日子跌进湖里伤了脑袋,有些东西记不清了,太医说不必心急,慢慢调理,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既然都有了确切的定论,再找便是枉然,我点点头:“那你帮我洗漱吧,我想出去走走。”
永娘带我走过宫里的一草一木,我都不甚感兴趣,走着走着便到了一处空地,我停下脚步,摸向花掉得差不多的木樨树:“永娘,这地太空了,日后得摆上些东西才好。”
永娘毕恭毕敬的问道:“太子妃想要什么?”
我想了想,突然有了注意,兴致勃勃规划到:“摆个秋千如何?你看,那边就是桥,走累了我就来这里荡一荡,看看风景,喝喝小酒。”
“这……婢子会尽力去办的。”
永娘答的很犹豫,我倒是奇怪了:“这宫里…是不是不能随便改陈设啊?我现在不太清楚,有什么规矩你得提点,免得我犯糊涂。”
永娘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
虽说我承着正妃的名头,可并没有其他侧妃来请安,永娘说,东宫那位性子寡淡,只娶了我一个正妻。
屋外的御林军不让我随意走动,我只能每日坐在窗前盼着能来人说说话,如是过了两三日,第一个来的竟是皇帝宫里的宦官。
不过他倒是带了些好处,说是殿下召见,让我去面圣,正好能趁这机会出去转悠一番。
永娘帮我换上朝服,对着铜镜梳妆。我看着镜中略有些变形的人像,手里捋着长发,杂七杂八的同永娘扯着,忽然想到一件事,手中动作也停下了:“永娘,我好像不记得太子长什么样了。”
永娘倒不吃惊,梳子轻柔划过我的发根:“嗯,太子殿下知道的,只是近日殿下抱恙,怕过病气给您,所以没来。”
我顿时苦恼起来:“那我要是碰到了他,认不出岂不太尴尬了?”想到这种画面,我更苦恼地埋下了脑袋,“还有比我更失败的太子妃吗?成亲几年,摔了个跟头竟忘了东家长相,要是见面不识,真会被笑死。”
永娘温和一笑:“太子妃不用多想,太子殿下不会怪您,也绝不会让人嘲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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