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太太道:“你之前说不缺鞋子,叫我收起来,我就放起来了。怎么?要给贺先生买鞋呀?”
在刚与贺成殷谈恋爱的时候,贺成殷来见过严先生与严太太一次,准备得极为周到,言谈举止无一处可挑剔。严太太对这位贺先生是很满意的,故而聊天的时候总爱时不时提一提他。
严景园摇晃着严太太的手臂撒娇:“没有。没有。您总爱提他。”又解释道,“是我的一位朋友,家里有一些经济上的困难,恐怕还很严重,我很想帮一帮她。只是我与那位朋友并不熟,要是直接给一笔钱岂不是古怪?她是个女孩子,衣服穿旧的也罢了,鞋子坏了总得买新的。若是送一张鞋票,就说是家里并不缺鞋,即使换了也是白白放着,这样一来岂不是比直接送钱要好得多吗?”说到最后,颇有一丝自己考虑周全的得意劲儿。
严太太多了解女儿,顺势夸了夸她:“你这主意确实不坏。你等等我去拿给你。”末了又提到贺成殷,“不过你和贺先生刚交往不久,也不必着急送礼物。要送也不必立刻送这些贴身的物件,可以送些点心或是钢笔之类。”
他二人还处在初初恋爱的时刻,故而严太太每每提到贺成殷,严景园总也有些羞赧:“您想得可真远。不过我周末要请他吃饭呢。”得意洋洋的。
严太太哭笑不得,道:“不过就是吃顿饭,谈恋爱要是连饭都不吃几次,那还谈什么恋爱。”边从抽屉里拿了鞋票,递给她时忍不住拿手指戳她的额头,“看你读书的时候脑子是很好的,谈起恋爱来总像少一根筋。”
第3章 第 3 章
因为得了一张鞋票,第二日画完画后便与方瑜走在一起,自然而然地说起了昨日的姑娘。
方瑜道:“那是我读中学时的一位朋友,身世实在可怜可叹。她爸爸妻妾甚多,儿女也甚多,竟狠心将她们母女两个赶出了家门。”叙述间又不由地叹气,“她上学时音乐学得很好,会弹钢琴爱唱歌,原本一心想着能考上音乐学院。可眼下拿不到生活费,别说上学,连生活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严景园家中自小温馨和睦,实在想象不出有什么父亲能狠心到弃自己的儿女于不顾,心里又是震惊又是同情,问道:“我看她脸上还有伤痕,是她爸爸打她吗?”
方瑜也不说话,皱着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严景园沉默。思忖道,我虽知道她是个可怜女孩,却不想令人如此感慨,若是我的父亲这样对我,我恐怕是要伤心死的。又拿出了那张鞋票,说明了一番原委,请方瑜代为转交给那女孩。
倒是方瑜拿到鞋票难掩意外:“怎能让你这么破费,昨日你已经给了许多,依萍也很感谢你。”
严景园对此格外上心,坚决要她收下:“为了以后生活考虑,哪怕去找一份工作,总要有鞋穿,不然总归叫人看轻,被人敷衍。”
方瑜道:“我一定交给依萍。你帮她这么多,改日我介绍你们认识,她一定也想当面谢谢你。”
严景园对那女孩印象很好,自然愿意认识,便一口答应。
只是听了一场可怜境遇,终归觉得憋闷难受,回到家后更觉得自己的父母可亲可爱,便转前转后地围在严先生与严太太的身边。这边刚给严先生削完水果,又去找严太太:“妈妈,我陪你插花。”拿着剪刀修剪起了花茎杂叶。
严太太指挥她剪这个拿那个,又问道:“明天贺先生约你出去玩,那还回来吃晚饭哇?”
严景园慢悠悠道:“明天我们看4点钟的电影,结束也还早,应该会回来吃。”说罢又似想到什么,乖巧道:“妈妈,我们明天去逛公园,回家路上正巧可以路过安琪花店,您不是说过那里的花养的不错么,我帮您带一些回来么?”
严太太哼了哼:“不要不要。我说的不错,也就是比起别家花店还算尚可。我自己的手艺,可不比花店更好吗,知道现在每个月有多少名媛小姐私下里来请我做捧花吗?”
严景园忙捧场道:“是是是,妈妈最厉害呢!”严太太方才开心满意,小声地哼起歌来。
周日那天天公也作美,竟是个暖洋洋的艳阳天。严景园穿一身西式的连身裙,浅色的底子,在袖口裙摆并腰带上绣着细巧的红色碎花,担心傍晚时候气候冷,又披了一件米白色的对襟开司米毛线衫。袅袅婷婷的漂亮女孩,又穿得这样清新,实在很有几分初春时的美感与生机。
贺成殷来接她时,倒是深深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没有戴眼镜,那墨黑的眼眸深邃的视线简直有些叫人受不了。随后便伸出温热的手掌来牵她了。
因为计划要去逛公园与看电影,午餐便在就近的一家番菜馆解决。贺先生很给面子,果然让严景园心满意足地会了账。
二人对坐在靠窗的一个座位。贺成殷与她讲起之前捉到的考试作弊的学生,各种作弊的方法层出不穷,虽说是错误的行为,但看在如他这样的老师眼里,又说不出的有趣味,让人忍俊不禁。严景园正还是个学生,更知道学生之间的小手段,不拘是考试,便是平日里上课,也有方法不叫人发现地偷看时下流行的爱情小说,或是扔纸团开小差等等。
52书库推荐浏览: 淼淼_ 甜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