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素来冷静、克制,可一旦投入必然纵情、尽兴,肆意折腾。
这扑闪着翅膀想要腾空飞远的小蝴蝶总会落于他手中的。
他心内急切,却也耐心很足。
总会等到她哭天喊地,痛哭求饶的那天,那时他可绝不会有半分心慈手软。
风卷残云般的吻终于结束,规规矩矩地抱着怀中人儿,他低问:“怕吗?”
叶蕊知道他是在问她被人掳走的事,仔细想了想,诚实地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漆黑深夜,偏僻异乡,她被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掳去,可以发生一百种将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可能。
说不害怕是假,可那个当下她没时间、没力气、没资格害怕。
凡事都要独自承担,她早已学会处变不惊。
那时,她在拼命地压制心中恐惧,试图利用威胁、金钱、人性,为自己争取最大赢面,想尽一切办法保全自己。
可是现在想来,却是非常后怕。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夏虫不可以语于冰。
跟那些恶棍怎么讲得通道理?
他若没有及时下山,深夜县城他若没有成功找到她,或是他迟了一步。
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而他,在刚刚回来的车上将她抱得太紧,紧到她的鼻子都贴上他呼吸不稳的胸膛,她只能在那间隙里微微喘气,听着那砰砰直跳的心脏。
这是代表……他比她更害怕。
对吗?
这个男人,是真的将她放在心上了吗?
在她心如死灰,爱恨成空之后。
刚刚的他像是逾山越海,历尽千难万险,前来拯救她的盖世英雄。
她感动、感激、感恩。
可是,那一刻她竟然没了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对待万事万物,她依旧火热赤诚。
可是对他的爱,却像是那放进微波炉里叮了十秒钟的隔夜冷馒头,外面看似已经加到温热,可内在的冷硬和凉意依旧尚存。
不可否认,如今的他温柔缱绻,视她如宝。可如此这般对她的男人自小而大从未断过,这并不是她再爱的理由。
这个她曾经爱过,又彻底放下的男人。
经过今夜,她不排斥了,或许还有细微动容,那也不过是风骤雨疏,那海棠满地的香气残存。
可不代表,她应该感激涕零到以后半生相许。
她不再稚嫩,她更懂分寸,同时,内心也更加稳固坚守。
已经紧闭的心门不是他几次温柔示好,他深情不悔,就能够轻易开启。
偶然间的心跳加速,也不过是些微的好感残存和她身心久旷的原因使然罢了。
她素来清明,分得清感动是感动,喜欢是喜欢,爱又另有不同。
第二天,叶蕊要去网吧。
邵亦轩却带她去了县城商场,买了笔记本电脑,然后打车回酒店,帮她配置好一切,又连上WiFi,看她忙碌不跌地解决了所有问题。
他始终在一旁静静地守着她,未曾稍歇。
饿了就带她到酒店餐厅吃饭,累了就回来休息。
他总是能够在她忙碌的空隙里,将她堵在浴室、墙角、沙发里吻个不停。
他的手时常放在她肋骨上,稍稍往上就是她丰润的胸部,可他却始终不曾逾越,克制却又极为暧昧。
这次,他吻她时,他身体烫得惊人,像是发了高烧一样,吻完,他即刻进入卫生间。
邵亦轩再出来时,叶蕊正在电脑前忙着收尾,侧眼瞧见他黑发滴水。
她敛眸盯着屏幕久久不语。
前几次他吻,她很郑重地跟他表明立场:“我是默许你的追求,也并不刻意冷漠对你,可到如今,我都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你不能这样对我又啃又抱的。”
他说:“追你,我做好了二万五千里长征的准备,可我昨晚竟然后怕到彻夜失眠。我只是想确定我不是做梦,你是真的在我怀里,被我吻着,毫发无伤。”
那声音微哑,似乎有哽咽,像是隐忍的深情。
他说:“你就当是白流苏和范柳原深陷孤岛,许我一时贪婪。”
她听着竟然有些心酸。
此刻,冲完凉出来的邵亦轩已脱掉身上浴袍,在她身后拎起衣服在穿。
他精瘦的腰,精壮的腹肌,腹股沟甚至还有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昨晚他洗澡出来时她无意瞥见了,身材真是好到堪比男模。
想到那些,叶蕊微微耳热,试图主动打破这尴尬。
她并未回头,只是清清淡淡地问:“你昨晚是怎么找到我的?”
邵亦轩拎起床上的衬衫,胳膊伸进袖筒。
叶蕊又问:“是不是辛甜打电话告诉你的?”
叶蕊和江意映的手表是一起去瑞士定制的,她俩的手表里都嵌入了定位芯片,只要轻轻拔出手表转轴,手表便会自动发送她的地址和行进路线,给她事先设定好的联系人。
只要她在这地球上,联系人便可通过地址定位找到她,误差在一米之内。
而她的手表设定接收人是映映和辛甜,这两个平日里与她最为亲密的人。
映映在山上自然接收不到信号,辛甜在钱塘却可以。
昨晚她被歹徒掳上面包车,双手交叠时就是在发送定位信息。
52书库推荐浏览: 江婉儿 天作之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