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接收到信息,立刻报了警。
可是还未等到警察到来,他却先来救了她。
邵亦轩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衫纽扣,为她解惑:“得知你下山,我便立刻跟下山。在山下汽车站打听到你乘坐末班车入城,我租车开到县城,直接去了交警部门,查了你自汽车站出来后的所有监控录像,绘出了你的行程线路。
在那条路上两个相邻的监控探头之间,步行只有两分钟时间。你在这两分钟内消失,再未出现在下一个监控探头里。而恰巧有一直尾随你身后的面包车,在你消失的这两分钟内进入监控区域,后又疾驰而去。
交警实时监控歹徒车辆,远程指示,我快速跟进面包车行进路线,拦截车辆。”
交警配合,诸事顺利,是因为他惊动了正在跟随最高领导人出访国外的舅舅。
舅舅一个电话过去,当地公安局的局长连夜赶来安排。
为了以防万无一失,他要求出动全城警力合力围剿。
又怕打草惊蛇,陷她于更加危险的境地,所有的警车他都不让拉警报鸣笛,所以,并未引起多大动静。
不与她详说,不让她报警,是不想让她心怀内疚,所以,哄她说不好处理。
事实上,将那个团伙连根拔起,斩草除根,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而经过昨晚,层层施压下来,警方已经在着手处理,力求将那个团伙一网打尽。
孤岛沦陷总有尽头,而他们的酒店独处也在第二日天亮,宣告终结。
有他保护,一路平安。
回去山上时,映映见她平安归来,眼里几乎有泪,抱着她久久不肯撒手。
将那么清冷的映映,吓成这幅模样真是罪过。
叶蕊笑着安慰:“不惊险刺激,怎么能彰显英雄伟岸。所有的话本、小说、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绎地么?”
而那英雄却叫了靳豫,避开了众人,去学校附近的山谷,像是有事要谈。
刚至金秋十月,漫山苍翠渐褪,树木枝叶泛黄,这山已渐露萧条颓败之象。鸟鸣声声,响彻山谷,回声长久未散,听入耳里竟有几分凄切。
邵亦轩就停在这山谷深处,他脸色冷极,说:“哥哥,我深知以你谨慎周全的个性,不会没带保镖过来。你允许她下山,自然是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可再怎么保护,不还是会有万一吗?”
是的,他相信这世界最纯真无辜的脸庞,如同他相信这世界亦有肮脏不堪的心灵。
阳光与阴影,高山与峡谷,丑与恶,善与美,所有看似对立的事物都能完美统一在这大千世界。
他从未小看过这人心世道之复杂。
他亦不敢肯定在这原始淳朴的乡野是否有愚昧肮脏的交易。
他提防心强,他周密谨慎,他绝不容许自己的心爱的人儿有一丝一毫受伤的可能。
所以,此次支教,他暗地里带了二十个身手极好的保镖,分别安插在学校、周围村庄、县城。
他们之间有特殊的联络设备,不受制于通信网络。
叶蕊下山时,他是着人全程保护了的。
可那保镖后来汇报,叶蕊被抓时,他晚了一步,面包车扬长而去。
那保镖迅速联络城中潜伏的其他保镖,共同寻找叶蕊。
可是,尚未找到时,邵亦轩已将人救下。
邵亦轩目光望向远处山谷,深深呼吸之后,试图平复内心激动,这才看着眼前至亲的兄长,说道:
“你知道即使你的人一时跟丢,我也能找舅舅帮忙。
可是舅舅那么忙,很多场合手机是无法接通的。
即使舅舅没有接通,你也相信我能想到办法说服交警。
我会尽一切可能找到她。
可是,那么多不确定的因素,我怎么会放心?
如果换做是你的女人,你舍得如此对她吗?
她这次是真的被人贩子盯上了,几人男人将她掳去,想对她乱来,想将她买去声色场所。
你敢想象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那晚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能想象我恨到将那些人碎尸万段,都不能泄尽我心头之恨吗?
哥哥,你知道万念俱灰,肝胆俱裂是什么感觉吗?
哥哥,你也会后怕到将心爱的人儿抱在怀里还是整夜失眠,惶恐难安吗?
你想尝尝这种滋味吗?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知道你深谋远虑。
我知道你看我追她追得辛苦,又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你想有你的人保护着,万一有意外,也在可控范围,我还可以及时出现,英雄救美。
可是我不想。
我不想、我不愿意用她的安慰来冒一丝一毫的险。
她的心太冷,我就慢慢捂热。
一生那么长,我不怕等不到。
我曾经伤她伤得那么深,她现在想怎么虐我就怎么虐我。
我没有一个字的怨言。
哪怕她怒了气了,始终不接纳我,她这一生都是对我不冷不热,不理不睬。
我都甘心。
不用你自以为是以她的人身安危为代价来撮合我们。
我宁愿我十年二十年都追不到她,我宁愿我的满腔爱意被她虐成玻璃渣。
我也不要你创造出来这英雄救美的机会。
谢谢你曾经帮我看着她,保护她,可如果以后,你还是像这次残忍到弃她的安危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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