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应约的那一次,也只是因为他曾经帮忙才略给薄面。
她的心像是穿上了坚不可摧的盔甲,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他次次铩羽而归。
足足一个月,苦思冥想,依旧苦无办法。
他借着意大利帮忙的人情,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名义上的女朋友。
她长久沉默。
这个表情他太熟知,这是她在想如何彻底拒绝又不会损他颜面。
实在无法,只得让步,编出自己是同性恋的谎话来欺骗她,试图让她卸下心房。
她依旧不语。
他说:“韩家是名门,丢不起那个人。长辈三天又两头催着我找女朋友,有你在,可以帮我挡着。”
她那时工作繁重,又深受情伤,实在无心无力恋爱。
而那时涌来的狂蜂浪蝶多到让她头痛,那些人不管什么风流招数,还是下三滥的手段都对她用。
他说:“我在,也可以帮你挡掉那些追求者。”
她抿唇看他,依旧不想答应。
他一退再退,只得承诺:“只是名义上的女朋友,不需要履行任何责任,长辈那边我不会让他们叨扰到你。只是我们需要偶尔见面,对外维持恋爱形象。你若碰到了喜欢的人,随时可以终止这段关系。”
在她思考两天之后,终于点头应允。
他是想要近水楼台,日久生情,可她从不给他机会。
知道她曾经深深喜欢过那个人,知道她曾放弃骄傲,低到尘埃里去追求他。
最终,换来满身伤痕。
这么好的人儿,究竟那个人是怎么舍得那么残忍对待她?
他真是恨不得疼她宠她爱她,用一生来疼惜善待她。
可她的铜墙铁壁,他春雨无声依旧滋润不进。
整整两年,关系毫无进展。
想要告诉她真相,想要堂堂正正追求她。可是,怕知道真相,连亲近她的机会都没有,如那些在她脚边壮烈成仁的追求者。
可不远不近地守着她,他又不满足,怎么都不满足。
韩恕的薄唇已经略微脱皮,高烧中的他艰难吐字:“蕊蕊,回去钱塘,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韩恕看她脸色凝重,不像是默许。
他热到发烫的手,去握她的手:“蕊蕊,我会爱你胜过爱生命。”
很温柔的男人,很诱人的情话,在这个当下叶蕊是有一丝感动。
可还没等到叶蕊回答,房外守候多时的人就直接推门进来。
邵亦轩脸色晦暗不明,他的手探上叶蕊的腰,却被她巧妙挡开。
可但凡他成心想抱她,她何时阻挠成功过?
邵亦轩拥住怀里的人儿,对着床上硬撑着支起身子想要下床的韩恕说:“她是我的女人,韩先生以后不要妄想。”
韩恕强撑着下了床,尽管虚弱,但言辞锋利:“你尊重过她的意见吗?你问过她的心吗?你现在敢不敢开口问?”
谁都知道她开口的结果。
韩恕面色凛然:“放开手!她现在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可邵亦轩拥着她就是不放。
韩恕怒气上涌:“要决斗吗?”
邵亦轩:“等你病好了再说。”
他从不趁人之危。
邵亦轩拥着叶蕊要带她回他房间,可韩恕紧抓不放。
即便病着,但到底是男人,力气不小。
“曾经那么不知珍惜,伤她到那样的地步,现在怎么还有脸再来找她?”
“我会用后半生来弥补。”他说,想起什么,又补充,“知错能改,总比浪子风流好。”
医生恰在此时到来,比预计时间略早了些。
这位朴实的乡村医疗站医生,看过韩恕症状,量了体温,并跟邵亦轩和叶蕊解释:“是劳累过度,受了风寒。普通的伤风感冒,按时吃药,两三天就好。”
药性袭来,昏昏欲睡,可韩恕尤自不放心,抓紧叶蕊胳膊不放。
邵亦轩一把甩掉韩恕的手,看他尤在病中,临走前才好心加上一句:“我不会对她乱来。”
乱来至少也等你病好之后。
邵亦轩拉着叶蕊去他房间,将她按坐在床沿,说:“今晚我去守着他,你上床休息。”
叶蕊起身要走,却又被他按回床上。
知道她不放心,他说:“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这是君子的清高,也是对生命的尊重。
谁能想到桀骜不驯如他,竟然会尽心尽力照顾病中情敌。
真是讽刺。
守到半夜,直到韩恕安心睡着,邵亦轩才回房中。
叶蕊没有睡他床,而是趴在他书桌上睡着了。
脸蛋埋入双臂间,只能看到她圆润的后脑勺,邵亦轩横抱叶蕊到他床上,轻轻亲吻她的额头。
“你不愿听我解释,那我就用行动证明。
可行动再多,你又总是不肯信我。
曾经放在心上的小青梅,有男朋友时,我是难过,我是不甘。
可难过不甘之后,仍旧能够平心静气地祝她幸福。
我生命中几乎没有女人,她是例外,我理所当然地以为那是爱。
可若真是爱,为什么我从未想过要得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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