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朱先生脸又是一红。
小兔子吃着紫笋尖,欣赏着美男子动不动就脸红的动人心魄,很销魂。
朱先生平静了好一会,才开始讲《中庸》的第一课。
小兔子听得津津有味,这节课,贾代儒也讲过的,但哪有朱先生幽默,会用一个个的小故事让枯燥的大道理妙趣横生,再者,就面前这张脸,就是照本宣科地念书,对它也是一种视觉盛宴。
太子殿下抱着小兔子,也不知是不是紧张,竟然从未抬头跟自己对视过,只是在那不停要望小兔子嘴里塞东西。
毕竟是少年心性,虽在上位,还是面皮薄啊。
朱先生依着年龄和丰富的情史,恢复了稍许的自信,待他口吐莲花地把课业讲完,一回头,又差点吓个半死。
身后,一只白骆驼,一匹黑马,一头小花豹,正流着哈喇子灼灼看着他......
“先生不必害怕,它们都是灵宠,不会伤人。”太子殿下温柔的话响起,朱先生心情刚平复了点,朝太子殿下点头笑笑,收了书,回过头来,又吓得倒退两步。
谁能告诉他,美丽的鲜花丛中为什么会长出如此丧气的一张棺材脸来?
“先生不必害怕,它是藏狐,面相天生如此,这是它最高兴的时候。”元辰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朱先生拍拍胸口,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压压惊。
白骆驼:“他是我进中原以来见到的最有素养的人,太有才了,只可惜年龄大了点。”
草原马:“美男子,成熟文雅,在我们草原,奔驰万年都不可能遇到的那种。”
小花豹:“如此清雅的人物,在我们东北那个遍地糙汉的高丽国,打着一万只灯笼,打上一万年也找不到。”
藏地狐王:“哼,浅浮的男人,还帝师,花瓶吧。”
太子殿下站起来,面色清和地朝朱先生行礼:“先生,还请明日这个时辰再来。”
朱先生告辞出了太和大宫,心下涌上往事些许,自己青春年少时,也是如此地小心翼翼,曲折回还,对着心仪的人,就是不敢直说,只好一次次地约着赏了春花,再赏夏花,再赏秋花.......
但接下来的几晚上,虽然鲜花换着花样的摆,太子殿下却还是端着,温柔地撸着兔子毛,再也没进一步。
这是上位者的自尊吗?是要自己主动表白吗?朱先生又有点脸红,自己也是从来都是被别人表白的主,也不太会表白别人怎么办?
随着所讲内容的深入,小兔子回屋后有时还在托着腮陷入思考,元辰瞥了它一眼,装着拿出书温习的样子,把那段话和朱先生讲的内容又重复一遍。
小兔子痴痴地看着他,这位太子殿下真真是天才啊,一晚上,不是在撸兔子毛,就是在投喂食物,根本没怎么听,但人家不但倒背如流,还理解地如此透彻。
瞥到小兔子的星星眼,元辰转身,对着书架绽开一个大大的开心笑,恍得房梁上的暗卫丙以为自己眼花了。
少年老成智谋无双深沉内冷酷的太子殿下,竟然能绽出阳光少年才有的笑?
自这位小贵人十二岁起,他就跟着他,就连那位八十多的太上皇,性子都要比这个小少年欢脱。
太子殿下好像也马上察觉了不妥,冷咧的目光射了过来,暗卫丙缩了缩身子,把眼睛闭上,装死。
看着元辰一目十行的看书速度,小兔子更崇拜了,它用小短腿托着腮,满眼星星地瞧着。
元辰眼角瞥到小兔子满脸的痴迷,翻书的速度更快了。
宝玉早上醒来后感到壮志满满,以这些天跟朱先生学透的文章,觉得秋天考个状元都没问题。
他天天故意拐着弯地往大书房的路上走,希望碰到贾政,更希望他检查自己的功课。
但贾政却天天早出晚归的,有时看到他,皱皱眉,黑着脸道:“回屋,好好养病吧。”
宝玉有一天实在忍不住了,笑嘻嘻道:“老爷,我最近在在背《中庸》呢。”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贾政。
贾政拈须微笑:“嗯,别太累了,先将养好身子为重。”
看着贾政又急匆匆地出去,宝玉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锦衣夜行,满身的本事没人欣赏,郁闷不已。
第22章 大老爷的麻烦
茗烟凑上来,贼兮兮地小声道:“听说那个雨村遭到了督查院的弹劾,老爷这几天忙着自纠自查,二爷,您又自由了。”
听到雨村被弹劾,宝玉一阵爽快,忽又想到自已父亲与之交往甚厚,不会受到牵连吧?心下惴惴,垂头丧气地来到园子钓鱼。
刚要睡着,身后传来扭扭捏捏的脚步声,宝玉回头,看到贾环耷拉着个肩膀走过来。
“宝兄弟,能,能借我几个钱吗?”贾环张口,难得的不好意思。
有玉面美须公贾政和美貌赵姨娘的基因,贾环虽不如宝玉有神采,也是眉清目秀的。但这位爷总有本事用缩着的肩膀和吊着的嘴角,把自己搞得流气中还带着点猥琐。
宝玉掀开大盖斗笠,有点意外,这位庶弟对自己的看不惯,他心里是有数的,按他的性子,就是宁愿跑到东府问贾珍或到大房那里借,也不会向自己张口的。
宝玉瞧了他一眼,转头望着湖面,有点无奈道:“我的例钱都在袭人那,你去找她拿就是。”
贾环面带恼意,恨恨道:“我去了,她连正眼都没瞧我,这些丫头,比主子都还厉害,宝兄弟,你太惯着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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