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小碎步走得虎虎生风,走到宝玉前停下,斜了一眼贾环,俏声道:“您可真敢开口,一百两银子,我们二爷一个月的份例才多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没有吗,又巴巴地跑来找二爷做什么,是瞅准了我们二爷面子薄吗?”
贾环嘴角吊得更高了,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甩了袖子就要走人。
“等等。环儿,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宝玉惊讶地问,做为庶子,贾环的月例不过五六两,他怎么会拉下那么大的饥荒。
贾环停下,气哼哼道:“跟你说也无防,反正只你一个人知道,若老爷知道了,就是你告的状。”
晴雯叉腰上前,被宝玉拉住。
贾环叹了口气,衰道:“还不是东府大老爷最近手气实在不好,原先我跟着他压,多少也能挣点,哪知前儿个冒出来个愣头青,非要跟珍大爷来一场豪赌,大家看他连基本的道都不知,就想从他身上狠狠地捞一笔,可谁知,那竟是个狠人,不但赢光了我们身上所有的钱,还激得珍大爷押上了两个庄子。哎,我赚的那些钱也砸了进去,还赔上了大老爷借给我的一百两银子。这不,东府催得急,没法了,才来找你嘛,毕竟是亲兄弟,是吧,哥?”
“你们竟然还在赌?”宝玉气急,有赌必有乱,贾府正值多事之秋的,这不是上赶着给别人送漏子吗?
贾环不以为然道:“在圈里混,不都这样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宝玉拔腿就走,恨恨道:“我不管你,我去告诉老爷和老太太,让他治你们。”
贾环在后面跳了脚:“哎,想到你不会好心借我银子,没想到你这么坏,竟然去告状,哎,宝兄弟,宝兄弟,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赌了。”
宝玉义愤填鹰,疾步如风,这可不是小孩子间的胡闹,不尽快制止,是要丢官抄家的。
贾环第一次挨了鞭子,这让他感到特别羞耻,一直以来,自己比宝玉多出的一点,就是继承了赵姨娘的机灵,在贾政面前,装弱弄乖的,本来贾政对庶子要求也低,对贾环还真连骂也没骂过。
贾赦贾珍不但遭到了贾政在喝茶间的委婉劝诫,还遭到了贾母的直言怒斥,这让东西府的大老爷很没面子。
太和大宫内,花香馥郁,朱先生面色微红,正讲到了紧要处,小兔子圆圆的大眼睛瞪着,时不时地咧嘴笑一下,听得如痴如醉。
小兔子看着朱先生,元辰看着小兔子。
太上皇背着手来视察各方面的进展情况,朱先生两颊飞上一朵红云,弯腰朝他行礼。
太上皇摆摆手,坐在那里听了一小会,看看朱先生,再看看元辰,眉头微蹙,现在年轻人,都这样玩了。
在鲜花和月色中,重温那些年一起学过的文章?
如果他没记错 ,朱先生讲的这些,元辰在十二岁那年都已经倒背如流了吧?
太上皇瞅了眼孙子,满意地点点头,嗯,虽然平日里一幅不开窍的样子,但瞧这旖旎的氛围,骨子里还是元家男人的多情浪漫。
他转头瞧着那娇艳欲滴的百合花。
藏地狐王的棺材脸从鲜花中露了出来。
“呸,你这丑东西,忒坏,我看你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吧?”太上皇伸手,在那宽大的脑门上狠狠戳了一下。
狐王朝他的方向,又吐了一口口水。
白骆驼:“真是笑话,这死老头子,也不看看自己满脸的褶子,夹在两个美男子中间,我看你才是专门来破坏气氛的吧?”
草原马:“呸,死老太监,美男子竟然还向他行礼,瞧把他能的,要篡权吗?要这么大权又有何用,又不能玩女人了,呵。”
小花豹:“听说中原前些年出了个大坏太监魏忠贤,也许这位也是那种货,哎,可怜了小王子,长这么好,还要每天违心地叫这个死老太监爷爷,当真是可恨。”
小兔子:“他真的是太上皇。”
藏地狐王:“小兔子,笑话讲一次就行了。”
朱先生直至讲完,太子殿下还是保持着淡淡的神色,虽然抱着个小白兔慵懒地坐在那,说话声音也很温柔,但不知为什么,他潜意识里就是不敢靠前,更不敢按照几个夜晚计划的那样,主动示好。
算了吧,小殿下爱玩带着朦胧感的知己情,那就顺着他好了,反正他以后提什么要求,一概应下便是。
太上皇和朱先生一起走出来,挑着眉颇有自豪感地问:“我这孙子怎么样?不错吧,小小年纪,瞧那院子布置的,他呀,心里有你。”
朱先生红着脸,弯腰告辞,羞涩而去。
元辰在屋里给小兔子补课,讲得比朱先生还风趣,分析得比朱先生还透彻。
小兔子听着,便伸出小短腿托着腮,满眼星星地看着元辰。
暗卫丙搓搓眼,自己是眼花了吗?太子殿下?得意的笑?这两者如水火那么不交融,怎么能同时出现在这个人身上?他习惯了太子殿下冷着脸读书,冷着脸听政,冷着脸批阅奏折,冷着脸思索着一个又一个的局.......
但那个笑转瞬即失,太子殿下冷咧的目光又射过来,暗卫丙坐直,闭上眼,屏住呼吸,进入职业状态。
贾氏子弟自元春东嫁后,做为王妃的娘家人,心思慢慢地又浮了起来,虽然因为赌博的事被贾母说了一顿,但他们的花心思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战场,女色。
52书库推荐浏览: 青鸟的麦穗 爽文 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