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晋阳公主_鱼七彩【完结+番外】(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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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达也对房遗直道:“那我们去吧。”

  骑上了马,出了梁国公府。

  房遗直方问李明达,刚刚他母亲和二弟在屋内说了什么。

  “你真要听?”李明达有点犹豫。

  “说吧,料到不是什么好事了。”房遗直道。

  李明达驱马往前走了一段,让左青梅和田邯缮等在后远远跟着。

  房遗直明了地跟上。

  李明达就小声把她刚刚听到的对话经过告知了房遗直。见房遗直面容不惊,但他总觉得他平静之下有波澜汹涌,遂李明达又嘱咐他,可不要说漏嘴,把她耳朵好用的事外泄出去。

  “放心,不会。”房遗直冷静地转头,向李明达保证,语气仍旧平淡,好像他刚刚什么惊人的话语都没有听到一般。

  李明达倒是佩服房遗直能隐忍。不过想想,若是换做自己,知道自己的妹夫找了个和自己样貌差不多的女子养在府里,她大概也会震惊地不知道作何表qíng了。

  但这种事,必定是越琢磨越想,越觉得有点反胃。

  李明达默了会儿,见房遗直也冷着脸沉默。怕他想多了,就和他说起曲江村案子的qíng况。

  “此案的涉事者十分狡猾,如果这次他逃脱了公主设计的圈套,那这桩案子必为大案。”

  李明达:“哦?”

  “且等着看,若真如我所言那般,其背后必有yīn谋。若真那般的话,只怕短时间内未必会抓到凶徒,我们都要耐着心思,做长久准备。”房遗直继续假设道。

  李明达听他话里虽说的严谨,但听其口气,感觉房遗直是已经八成确认了这就是一桩答案。

  怎么会这么巧,刚回京就被她碰到了一桩大案子?

  李明达再问房遗直,是凭何做依据进行的判断。

  “就凭公主一查,‘鬼’就不现身了。”

  “哦?”李明达更为疑惑地看房遗直。

  房遗直这时似乎突然心qíng好起来,他对李明达微微颔首一笑,“何不留个悬念,让公主保持些兴趣看看。”

  李明达动了动眼珠子,凝眸审视房遗直,“我发现你最近很爱吊人胃口了,从那本老农写得自传开始。”

  “贵主明察。”

  这是坦率承认了?

  李明达瞧蹙眉,心沉了沉,“若真如你所言那般,我倒有些拭目以待了,我很好奇这桩案子。我想看看天子脚下的曲江池,到底会闹出什么新花样来。”

  房遗直“嗯”了一声。

  少年发在微风中飞扬,湛黑的眸底闪出几丝难以察觉的凌厉。

  ……

  尉迟宝琪代表朝廷将曲江村埋伏撤走一事,果然闹得人尽皆知。

  曲江村随之仍平静了两晚,于第三夜三更天时,终于有‘水鬼’出现,但却是一头不知从哪儿跑出来的疯牛,害得程处弼等人虚惊一场,却也bào露了他们仍潜伏在曲江村的事实。

  李明达倒不觉得这头牛的出现是个巧合,看来事qíng真如房遗直之前所言的那般,涉事者太狡猾了,即便是他们大肆宣扬撤了埋伏,他还是不放心,用一头牛来试探。当然这也变相说明,水鬼案的涉事者十分谨慎,但确实处于某种原因,他想急于行动。

  既然这水鬼如此jīng明,死守必然不是可解决的办法。倒不如退一步。李明达随即命程处弼等人撤退,暂作休息。这之后的七天,曲江村还是异常安宁,水鬼传说,因此也渐渐消散了,人们几乎快把这件事淡忘了。

  李明达却没有忘,这些天除了养jīng蓄锐看书打发多余的时间外,李明达主要的注意力还是用在了反复琢磨证人的证词以及梳理案qíng上。既然直接gān脆的办法行不通,那她就只能先从这写细枝末节上,一点一点琢磨想了。

  根据三名证人的证词,可发现“水鬼”有一些相同处。头长角,有毛,咕噜噜声音,还有水迹。

  第一个证人的证词还说到水鬼穿墙,有巨大的身影。鉴于他当时神智不清的状态,李明达对其持半信半疑的态度。

  于是李明达就派人亲自去第一名证人家里做了仔细调查。事发那晚是yīn历十四,月光很大。这位证人家中院里有一颗百年枣树,树gān十分粗壮,上分左右两个主要的枝gān,就像是一个人站立,双手伸向天的样子。事发时,根据树和房屋的朝向来判断,树影刚好可映在窗上,而且因为树枝繁茂,上半部分已经与房顶相接触,风一chuī,树刮房顶就会发出唰唰的声音。

  “由此可见,第一位证人所谓水鬼穿墙,站在窗外,还发出那种唰唰声,都是因为他惊吓过度之后,神智不清,才有的误判。”程处弼jiāo代道。

  “看来三名证人的证词或多或少都有虚构不实的地方。但他们三人所言的共同几点,倒是可以值得参考。”房遗直道。

  “在水这地方,他们的证言就有不同的形容。我记得付胜说他所见的水鬼是从身上滴水,而另一名则说是水鬼出现时,他的脚下和路上都是水印。”

  “水印必然真的,因为当时也有不少百姓在天明早起时,也目击到路上有未gān的水迹。”房遗直补充道。

  “付胜相对于另两名证人,算是神智冷静,比较清醒了。反而是说滴答水的证言不可信?”

  “也未必,或许他见到的水鬼身上确实在滴水。而另外两名证人,可能没注意,也可能是水鬼身上没有谁,就是路上有水。”房遗直做了全面的猜测道。

  李明达深吸口气,微微皱眉,“只不过是三个人的证言,就已经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十分难辨。”

  “我这里还有一份两名道士生前所结识人的名单,未必全,已经尽量把调查所知的人名都填在上面了。”房遗直说罢,就将名册递给了李明达。

  “还是你想的周全。”

  李明达随即翻阅这本所谓并不算全的名册,发现里面的人名竟然有不下百数,这还是不全的。李明达很难想象,房遗直花费了多少时间调查这个。

  房遗直似一眼看出了李明达的疑惑,直接解释道:“正好这案子拖得久,就命人查了查,不算麻烦。”

  俩道士因为生前驱鬼,去过很多达官贵人的府邸,认识人又多又杂,如果咱们从名单上去看,倒是很难排查。

  “二人生前,倒是真认识不少达官显贵。”李明达叹一句,随即她打了个激灵,看向也正在看自己的房遗直,“如果说这俩人真的是在清醒的qíng况下被人从凉亭内踹出去,那应该很猝不及防,如此的话,倒真有可能是可以近身的熟人。”

  “遗直猜测也如此,这也能解释为何二人好端端的不在已经摆好的香案边作法,而是跑到了河对岸上游那么远的凉亭内。手里既然拿着驱鬼香,很可能是什么熟人拿了什么借口,告诉他们那边有异状。”

  “那为什么俩人掉进那么浅的水里之后就淹死了?”

  “这就是蹊跷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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