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方命方启瑞去给李治请大夫。
崔gān这时连连赞叹公主心思细腻,关心兄长。
李世民立刻应承,骄傲地看眼李明达,就对崔gān承认道:“这孩子一贯如此,最是善解人意。”
崔gān笑眯眯地点点头,趁机欣赏般地打量一眼李明达,眼睛里尽是满意之色。
李明达心料不好,感觉再这么下去,事儿可能就成了。她高兴一笑,谢过崔gān和李世民的赞美之后,就和李世民跟李世民打商量,让她继续为官。
“阿耶总是夸兕子立功,破了大案,但偏偏现在反而没官做了。”
李世民别有深意地看她:“此事容后再议。”
“好,那兕子等阿耶的好消息。”李明达嘿嘿笑道。
李世民又使眼色瞪一眼李明达,意在警告她这件事不适合当下说。
李明达偏偏又道:“不过因我为官的事,为惹了阿耶诸多麻烦,兕子万般过意不去,给阿耶赔礼。”
李明达下垂着眼帘,一副认认真真陪错的样子。
李世民瞧女儿这样,顿时就心疼了,如何能忍心。李世民立刻拉起李明达,跟她允诺,回头会找个合适的位置让她继续做官。但刑部司那里毕竟都是男人在当差,还是有些不合适。一个公主在那里坐镇,难免会有特权,自然就会令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官们承受不住。
李明达欢快地笑着谢过李世民,余光扫向崔gān那边,果然发现崔gān嘴角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崔清寂倒是没什么变化,似乎并不介意这点。
李明达随即就和李世民告辞。
“你有事?”李世民问。
“兕子想去看看杨妃,前些天说好要再去看她的。”李明达补充一句。
李世民点点头,“既然是约好的,那你就去吧。”
李明达立刻应承,匆匆离开。
李世民望着女儿的背影,嘴角忍不住笑意。李世民随即又问崔gān在西海池游览的如何,崔清寂忙道极好。李世民又让他以刚刚看到的景致作诗一首。崔清寂信口拈来,可谓句句jīng彩,李世民连连道好,叹崔gān养了个好儿子。
崔gān忙对李世民谦虚道:“臣不敢当,便是好也是父亲的功劳,和臣没有半点gān系。”
崔gān说罢,又满意的笑着打量一眼自己的儿子,携子一起谢恩。
稍后不久,外头传话说房玄龄到了。李世民想起还有朝政要事和房玄龄商议,就打发了他们父子。
太极宫外。
崔清寂亲自搀扶崔gān上车,而后自己也随之上了马车,与父亲共乘。
父子二人在马车内沉默近一炷香之久,直到马车彻底远离太极宫后,崔gān才开口询问崔清寂,刚刚与晋阳公主的游园相处如何。
“极好。”崔清寂道。
“极——好?”崔gān特意加重这两个字的音,眼色深沉地看着崔清寂,“评价如此之高?”
“难道有何不妥之处?阿耶之前对晋阳公主不是一直jiāo口称赞?怎么今天似乎对她有些……”崔清寂到此把话停了,他不想形容公主一句不好,哪怕只是问句,他也不想用任何不好的词。
崔gān皱眉沉吟,一直等到马车驶入府邸,最后停靠稳了,他才开口道:“那是之前,她在户部当官的事停了。我本以为就是图个新鲜,她不做官就罢了。却没想到她今日旧事重提,还是有做官的心思。我们崔家想来秉承古训,男女应遵从yīn阳相合之道,维持平衡。你将来若真尚了晋阳公主回来,有这般一心求官上进的公主为妻,你又如何自处?后宅之内没有妇人为你主内,生儿育女,照料家事,让谁来?你如何可以安心在外谋事,施展报复?而且你该清楚,娶个这样做官的公主回家,今后会给你还有我们崔家惹来多少非议。”
“儿子觉得倒先不必考虑这么多,尚主的事,八字还没一撇呢。”
崔gān:“而今圣人的态度如何你也见了,他对你是非常满意。这婚事若要定的话,不过是他两唇相碰的事。等到那时候,你想反悔就来不及了。”
崔gān皱眉,“我并非说晋阳公主不好,她聪敏孝顺,心怀仁善,端方自持又才华横溢,是我心目中最为理想的儿媳人选。但是她的身份太高贵了,而今也不像从前那般含蓄温婉,喜欢破案风头。阿耶觉得,她未必适合你。”
崔清寂垂下眼眸,默默地没说话。
崔gān见状,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这儿子不是他亲手养出来的,到底生分一些,只怕心里有话也不愿意跟自己说……这次清寂回长安城,主要就为了两件人生大事。想想刚刚自己所言,直接毁了一件,可能对他来说太过震惊了。
“阿耶自然也只是建议,并非bī你。你好生考虑一下再回答我,趁着事qíng尚可挽回之前考虑清楚。”
崔清寂点点头,仍旧没有多言。他随崔gān下了马车之后,便去跟母亲定省,而后就回屋读书,闭门不出。
至傍晚,崔gān问了qíng况,得知儿子竟然一直没有再出门,晚饭也不曾用。倒有些担心了。
崔gān的妻子郑氏听说此事后,责怪崔gān乱说话,“儿子刚回来,你就这么说他。这祖父一个说法,父亲一个说法,你叫他听谁的。”
崔gān:“阿耶那是不知这长安城的qíng况,他肯定还以为晋阳公主还跟从前那样似得,才会这么张罗这门亲。也是看我们崔家这一带有些没落了,想娶个公主光耀门楣。我倒觉得这公主娶不娶都不紧要,有出息的男人就该靠自己的厉害。不成了就不成了,认命就是。
再说凭咱们六郎的才学,还会愁他将来没出息么。他而今的本事,我瞧着比京城内最出名的那个还好。”
崔gān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十分小声。便是在家,他说话也十分谨慎,自小养成的‘谨言慎行’的习惯。
郑氏笑了笑,“我不明白你们那人评判才学的那些,但以前我去梁国公府赴宴的时候,打眼瞧过那房大郎,站在众子弟中,如鹤立jī群一般。便是那魏家的长子在侧,长了一张漂亮到怎么都看不腻的脸蛋,仍是在他身边黯淡无光了。有时候这人啊,好看还真不在脸上,是通身的气派,给人的那种温良沉稳的感觉。皇从这上头来说,咱儿子肯定是不如他。”
崔gān之妻出于荥阳郑氏,乃是家中嫡长女,不止才华了得,观人处事也很有一套章法。夫妻这么多年,不论是家里上下还是在外应酬,郑氏就没办错过一件事。崔gān每每仕途不顺时,听妻数言,就会茅塞顿开。
崔gān敬重妻子,听这些话,皱眉看着郑氏,“你真觉得如此?”
郑氏点头。
崔gān仔细想想,“这房遗直是与众不同,也许我太偏私,只觉得咱们儿子好。但也不怕,气派是什么,要慢慢养出来的东西。清寂年纪小,还需阅历,不及年长一些的房遗直也实属正常。”
“那郎君以后要多多教导他才好。”郑氏应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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