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达看着李治手边放着的一杯梨汁,对他道,“九哥爱喝梨汁,我却非端着一杯清茶给九哥。告诉九哥茶可入药,对身体极好,bī着九哥一定要日日喝清茶,九哥可高兴?”
“当然不高兴了,人各有好,”李治立刻道,转而他看到李明达露出一脸果然的表qíng笑看自己,李治愣了又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哥心里很清楚了,何必再问我。”
“你的意思,崔清寂是你的清茶,不是你的梨汁。”
“反了,我爱喝清茶,却不爱喝梨汁,他是梨汁。”李明达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的笑意敛尽,有些严肃地看着李治。
李治怔了又怔,“可……崔清寂他人……不对,这件事九哥可以不bī你。但琢磨你和他婚事的人是阿耶,你能怎么讲?”
“阿耶那里我自有办法去讲,倒是九哥,别再bī着我喝梨汁就好,你要是喜欢喝,就自己喝。”李明达道,
李治定定地李明达,然后指了指她,哈哈笑起来,“有时候真忍不住想骂你一顿,偏又心疼骂不出。行行行,都随你,九哥不乱管闲事。”
李明达立刻甜笑谢过他。李治对此更加没有抵抗了,直叹只要李明达高兴,他就高兴。
李明达告辞。
李治忙喊住她,又打发身边的随从们都下去,然后背着手踱步在李明达面前,问她:“那倒和我说说,你的清茶是谁?”
“等将来兕子嫁了人,九哥自然就知道清茶是谁了。”李明达道。
李治不买账,“你一竿子给我支到几年后,当我甘心?我瞧你这么说,像是已经心里有数了,九哥又不是外人,透露一下?”
“白头携手一生之人,岂能儿戏。不过九哥,将来我若是有什么难处的时候,无论如何帮我一把,若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李明达预料不了未来,说这些话不过是多留些可能。换做四哥那里,她也照说不误。总归未来的皇帝人选,只会从他们二人之中产生了,大哥那里已然没有可能。
李治点了点头,“这话还用说?你是我最亲的妹妹,咱们从小一起在立政殿长大,除了阿耶,没什么能比得过我们兄弟姊妹之qíng了。”
“有九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明达对李治正经行一礼,就道告辞。
李治点点头,有写感动得看着她离去。许久之后,李治反应过来了,这兕子刚刚似乎把他绕出去了。她到底是有没有意中人?她似乎并没有准确的回答自己,是有还是没有。
李明达随后就把房遗直和狄仁杰叫来一起研究案子。
狄仁杰听说他们二人都怀疑那五名商人不是凶手,很高兴自己能找到认同自己想法的人,“我昨天就怀疑,晚上自己想了想,越想越觉得不大像。还担心是我一个人这么想,得知贵主和遗直兄都是如此想,我就安心了。”
狄仁杰说罢,就哈哈笑两声。
“为什么要脱衣服。”李明达提出疑问,让房遗直和狄仁杰分别以自己的角度来回答。
狄仁杰:“憎恨?羞rǔ?”
“又或者也觉得她们不配穿衣服。”房遗直道。
狄仁杰点点头,但也疑惑:“可为什么有要用迎chūn花缠在她们三人的尸体上。若真是羞rǔ,觉得他们不配穿衣服,那花就配了么?”
“这点的确让人疑惑。”李明达但随即问房遗直,这迎chūn花在一些地方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或许可以从这处着手。
房遗直稍作思量,然后皱眉道:“到没有什么跟死亡相关的说法,迎chūn花,如其名,花开迎chūn,带雪冲寒里先开的一抹嫩huáng。便是有有所寓意,也不过是新生、初始这样的意思。”
“这太奇怪了,脱衣羞rǔ,又要缠着迎chūn花寓意新生?这两点不想冲么?我觉得不大可能吧,会不会本来这就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就是把衣服脱了,瞧不过眼,所以只能顺便用花藤遮盖一下?”狄仁杰提出这话之后,忽然又想到一个,对李明达和房遗直道,“花,会不会是意味着‘花’?”
李明达正想要让狄仁杰好生解释一下‘花’的意思,就听到那边的房遗直会意了。
“他说的‘花’该是水xing杨花的‘花’。”房遗直解释道。
狄仁杰忙点头,以一副“你果然不愧是我崇拜的遗直兄”的眼神,激动地看着房遗直。
“这平常有女人通jian,就有些族里的规矩,要把女人脱光了游街沉塘。这脱衣,可能是这种意思,花则正好寓意她们水xing杨花,所以该受到惩罚。”狄仁杰随即解释道。
“你这个说法倒也有些道理。”李明达叹道。
房遗直点头:“算是能解释的通,而且根据之前他人提供的线索可知,永安师太也确实有可能和道士张玄真有通jian之嫌。”
“那这么说来,昨天白府尹和大王断案说那个张玄真的儿子简文山是凶手,其实对了?通jian,复仇,倒是符合。”
“只是说听起来有些合理罢了,前提是这能解释通仁安师太和慈安师太的死因,但张玄真和永安师太有来往的那几年,两名师太还没有在梅花庵出家。”李明达道。
狄仁杰搓着下巴,点头附和道:“对啊。这案子可真是扑朔迷离,按道理来讲,梅花庵就这么大,嫌疑人也就这么多了,偏偏找不到谁是凶手,竟连作案动机也叫人觉得糊涂,查不清楚。”
“对了,当年的张玄真道长是怎么死的?”李明达问。
“病故,熬了六七天就去了,突然腹痛,吃不得东西,一吃东西就疼的更厉害。听说请了不少名医诊治,连宫中太医也去给他看过,但是并没有什么效用。”房遗直道。
狄仁杰忍不住感慨,“遗直兄倒是知道的清楚。”
“因为他生病的时候,我父亲还曾张罗着去看过,依稀记得当时的qíng况。”
狄仁杰:“冒昧问一句,当时遗直兄多大?”
“六岁。”
狄仁杰惊叹不已,连连感慨自己六岁的时候还在痴迷玩儿捉迷藏,万万没有办法和房遗直比。
房遗直笑了一下,却也不好细说什么。其实当时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是因为他母亲那天和父亲刚吵过架,父亲随后却因张玄真的病要出门去探望,以至于母亲有些不忿。
“人去了之后,丧失办得十分体面,诸多皇亲贵族前去悼念。但青山观倒是在他走之后没几年就渐渐没落了,至今日已然不复存在了。”房遗直道,“反倒是梅花庵,近些年越来越有起色。”
“听起来,张玄真儿子报仇的缘故也出来了。”李明达感慨道。
李明达随即打发人去问白天明,看他今天是否有提审那五名商人,可有招供的。不久,那边的话就回了,审虽是审了,但还是没jiāo代什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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