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说是在屋内睡觉?”田邯缮瞪他们。
“这不想着,左右都是我们三人自己gān的事,也没人证明。说了偷狗的事,在佛家这种地方,那些尼姑肯定会叫嚣不留我们。我们三人盘缠都用尽了,本来在这庵里就是哀求永安师太可怜才收留,要是这么赶我们出去,天还冷着,真没地方住去。”
“还真是,”田邯缮气笑了,“人家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就因为耐不住吃ròu,就把人家的狗给杀了。还厚脸皮的想要继续住,你们配么!”
田邯缮痛骂一通三人,就急急忙忙去告知李明达。
李明达就亲自带人下山去找了那三人所言的烤狗ròu的地方,果然在东山下的偏僻的溪水沟边,找到了一些肠子等物,也找到了一摊烧黑的地面,周围还有散乱的没有完全烧完的木柴头。
田邯缮拾起地上的一撮huáng狗毛,那边侍卫顺着河沟也找到了一些骨头,确认无意。田邯缮这才连忙爬上坡,跟坡上的李明达点了点头。
“这三人可真不像话,不过也证实了,他们当时确实在这里吃狗ròu,没办法到山上去杀人。”
“还是要问一问,确认这狗确实是在永安师太身亡的当天早上丢得。”李明达严谨道。
田邯缮回去细问这事,果然证实了。
“那huáng狗确实在早饭前还在,因庵内的尼姑们每日要一起到大雄宝殿诵经,怕是这几个人就是在那时候把狗给偷了!”
狄仁杰在旁听到这话,说道:“既然那三人的嫌疑也排除了,那更加证明这些案子像是那五名商人所为。或许他们是因什么缘故临时决定杀人,起初简文山来找赵芙蓉的时候,并没有起杀心,但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了杀意,于是他自己或五人合伙将三位师太杀死。”
“他杀永安师太的动机可以勉qiáng理解为是复仇,但是他杀另外两名师太的目的是什么。这两名师太跟当年永安师太与张玄真之间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李明达看着关于这两名师太的背景调查,并没有发现她二人有什么可疑之处。二人都是本地人,家就在附近的村县,所以就近一查问就几乎可知她二人出家前的所有经历。
仁安和慈安两位师太出家前,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风评,反而都被称赞是管家的好手。
她二人是在张玄真身亡之后才到梅花庵出家的。照道理来说,应该不至于和远在定州的简文山有什么关系,以至于令简文山憎恨到非要杀二人不可。
但赵芙蓉又是什么缘故?简文山口口声声的说要找未婚妻赵芙蓉。而这个赵芙蓉的名字刚好就是慈安师太的俗家名。偏偏慈安师太又不可能是简文山的未婚妻。他的未婚妻的名字又怎么会这么巧合地和慈安师太一致,而且就在慈安师太身亡的当晚huáng昏,他偏偏就赶巧找了过来。
“这不像是巧合,要么是有人的故意安排,要么就是他真的是凶手,是做事比较让人匪夷所思的那种凶手。”
狄仁杰无奈的笑了,“我真要被这件事搞糊涂了,感觉比互相帮的案子还要复杂。”
“还是要再审一下简文山,只是而今人被京府压着,却不知道京兆府府尹会不会给这个面子。”
“公主出面,他哪有拒绝的道理?”狄仁杰不解。
“你不了解朝廷这些老臣,面上敬着我们这些年轻的皇族小辈,真要做起事来,却很喜欢较真。”李明达叹道。
狄仁杰了然地点点头,对李明达道:“所有贵主刚刚才会让遗直兄去说?”
李明达点头。
不多时,房遗直便带着几个京兆府的衙差,将见闻上、李鹤等五人带到了院中。当下只唤了简文山一人进屋。
简文山整个人面色颓废,眼底发黑,虽然觐见令他jīng神紧张,但仍难掩他的倦怠之色。显然他昨夜焦虑得一宿没睡。
房遗直便让简文山好生jiāo代事qíng,“在场这几人,可能都是难得觉得你可能无辜的贵人,若你在这时候不知道珍惜,那以后恐怕也不会再有珍惜的机会了。”
简文山一愣,惊讶地望着房遗直,然后看向李明达和狄仁杰二人。仿若忍受黑暗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曙光。简文山连连激动地给李明达磕头,恳求公主一定要帮他正名,平了他的冤屈。
“糙民真有杀害那三名师太啊!糙民愿意发任何毒誓,糙民真的不知道那永安师太和我的生父张玄真有gān系,更加不知道那慈安师太也叫赵芙蓉。说实话,糙民在昨天之前都不晓得梅花庵这几位师太法号是什么。”
“你的未婚妻真叫赵芙蓉?”李明达问。
简文山应承,“回贵主,却是是叫赵芙蓉,人长得面若芙蓉一般,xing子温和,小有才华,和糙民甚是谈得来。”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女子,你们如何相识,后来她又是为何忽然就离开你了?”李明达问。
简文山摇了摇头,“她是个没爹娘的孤儿,投靠亲戚去了她表姑母家。我是因和她表姑父有些来往,得幸见了她,便年年不忘。后来就二位长辈做主,定下了这门亲事。
三个月前因为婚事的事吵过一架,她姑母狮子大开口,忽然要一倍的聘礼才肯让我娶她。我岂能受这样的气,便要理论,她跟我解释这钱回头她会当成嫁妆带回来,不会亏我的。可糙民依旧觉得不是这样的道理,做人做生意都是一样的,岂能出尔反尔?偏她却觉得我不在乎她,便和我争辩了两句。我脾气一时不好吼了她两句,她就只哭不再讲话。后来我后悔了,也跟亲戚朋友借钱好容易把钱凑够了,却听说她伤心yù绝,人忽然不见了。”
“倒还是一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刚烈脾气女子。”狄仁杰叹道。
简文山点头,“我也是因此才知道,她虽平常看着温婉柔弱,却没想到她xing子竟如此较真。当时也生气,觉得她不信我,怎能如此糙率对待我们之间缔结的婚约。可时间越久,我越发念着她,觉得是自己当初做的不够好,才会令她失望。她到底是没有父母孤女,寄人篱下,心思比别人更脆弱了几分。我就开始四处寻找她,至前些日子才得了消息,是从长安城串门回来的王大娘,说她在梅花庵上香的时候,瞧见过芙蓉,但喊她的时候,人却是越走越急,故意甩开了她。我一听此消息,就急忙忙筹备来此,却没想到,人没找到,还被冤枉了一身人命案子。”
简文山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说话还算有条理。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忙磕头给李明达、房遗直和狄仁杰,恳请三位贵人开恩,一定要帮他洗清冤屈。
“这赵芙蓉的确有些奇怪,若是和你定了婚约,本就不该改主意开口多要聘礼。她错在先,争执之后,人却先走了,丝毫不给你改错和后悔的机会。这会是两qíng相悦么?”李明达觉得,一般后宅的女子该不会有此胆量。
房遗直也点头,“你未婚妻做事未免太过决绝刚烈,诚如公主所言,错她在先,而你也没有要退婚负她,她人却先跑了,是何道理?我倒觉得这还没到令她伤心yù绝的地步,除非你又做了什么别的让她难过到绝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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