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我仿佛知道得太多_白孤生【完结+番外】(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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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适之落跑的模样,正德帝无论看了几遍都不会觉得腻味,反倒是又看见了一个焦适之少有出现的觉得高兴。

  不过看着身后堆积如山的奏章,他很快就不高兴了起来。

  而今日终于看到那所谓的加急事儿来,又令正德帝更加觉得头疼起来,果然人不能真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这做事就越发没有边际。

  要是李东阳知道正德帝对自己的评价,心里还不知道有多么的欣慰。不过此刻他被传进宫的时候,心里并没有多大的压力。

  如果焦适之真的出事了,那么……如何阻止一个疯狂的帝王成为了他们最需要担心的事qíng。如果焦适之还没有出事,那么应付一个bào躁的皇帝同样也不是李东阳希望遇到的事qíng。

  不过对今日的会面,李东阳只能想到一件事qíng,而入宫时,正德帝同他说起的问题也同样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没有任何的差别。

  但……皇上的样子很奇怪。

  李东阳看着皇上令乐潇递过来的奏章,一边用眼角余光注视着正德帝的模样。

  那真的是太奇怪了,皇上居然一切正常。

  不只是皇上正常不好,可是对比起前段时间皇上的疯狂,今日的皇上竟然温和得不像话,多少恢复了……不,不应该这样说。

  正德帝的qíng绪比以前没出事的时候还要平和。

  难道说,大婚的确给皇上带来了一种别人所不知道的变化吗?

  “李卿家,朕知道我长得不错,不过你能把你的视线集中在奏章上吗?”正德帝连头都不抬地说道。

  自从正德帝意识到他那个称呼问题会泄露自己qíng绪后,他便再也没有在朝臣面前自称“我”过,除了张太后,以及焦适之面前。

  李东阳略显尴尬地收回了视线,知道刚才自己在意识中迷失了太久,令皇上一下子便发现了。等他扫完了整本奏章后,他下意识说道:“这是……代王爷在打算给他的儿子请封?”

  代王这个词语这一两年出现的次数并不少,除开他主动地挑起了民籍的事qíng,更有他的一个庶子挑起了朝堂上关于男女婚姻的争论,如今又在这上面看到这个名字,李东阳还是感慨良多。

  “没错。”正德帝放下了毛笔,略显疲倦地捏了捏鼻梁,感觉太久没有专注在这么多事务上,的确会令他不太适应。

  适之说的是对的,在这么下去,过不了多久,他可能会比之前更加依赖司礼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朕本来打算令那个孩子回来后便直接封为太子,不过这样的说法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这位王叔真的是个老狐狸,倒是举亲不避嫌。不过可惜,朕改变主意了。”

  李东阳望着正德帝,逆光的模样令他的神qíng看不太清楚,不过正德帝也不需要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朕接他过来,可以是为了膝下有子,也可以是为了其他的问题。现在可不能说准以后的事qíng,你说是吗?李卿家。”正德帝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东阳轻笑声,“皇上心里不是已经有了最好的答案了吗?”

  “那是自然。不过朕要你进宫,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件事qíng。”正德帝把手里另外的奏章丢给他,“这是朕今日早上看到的。”

  今日早上?

  李东阳一边看一边挑眉,看来皇上的qíng绪真的恢复了不少,难道……他心中滑过一个可能,虽然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或许并没有其他的可能不是吗?

  “皇上打算镇压?”看完了奏章的内容,李东阳疑惑道,正德帝用红笔在这上面圈出了不少字眼,用力猛烈,看起来不是一般的生气。

  “镇压?不,这样的手法只会令这样的越传越难听,朕要的是从此以后万无一失!”正德帝说道。

  李东阳无奈摇头,“皇上,如果不采取镇压的措施,这当然是会继续流传下去。这毕竟是天下学子,您可以管制整个京城的所有人,但是天下……”

  正德帝意有所指地说道,“朕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李东阳一顿,想起了一直蛰伏不动的锦衣卫与东厂。

  “适之一直劝朕不要把过大的权力jiāo给一个夹杂着太多私yù的机构,朕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正德帝站起身来,在屋内慢慢地踱步,“朕也是人,处事也会带着私心,把完全的权力jiāo给东厂或锦衣卫的确不是好事。”

  “但它却是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李东阳摇头道:“焦大人不喜欢出现这样的局面的。”虽然焦适之明面上与正德帝成婚了,但是李东阳无论如何都叫不出皇后二字,斟酌下叫了一个他从来不曾说过的称呼。

  正德帝随xing地挥了挥手,“不要这样叫他,他不喜欢。按着你们之前的习惯来就好。”

  李东阳并不是很想问正德帝这个问题,毕竟皇上如此的模样简直就在叫嚣着答案的谜底,但看着我皇上这样子,他还是问了,“皇上,任之是不是……”

  “是。”

  正德帝露出了一口白牙。

  李东阳:……

  他觉得,这才是皇上真正找他入宫的理由。

  正德帝说道:“这件事qíng你一个人知道就好,其他几个人再过一段时间看看吧。现在的首要便是把这件事qíng先处理了再说。”

  李东阳看着正德帝望向手里奏章时那厌恶的模样,不禁说道:“皇上,您告诉任之这件事qíng了吗?”

  正德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快就想越过朕同他对话?做梦吧,他的身体虚弱,没养好前,朕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接触到他。”

  李东阳被正德帝丢出来的时候,还在无辜地摸着下巴,难道皇上还在bào躁,这可完全不是什么好迹象。

  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的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笑容。

  焦适之对正德帝那么大的影响力并不是一件好事,当初先帝对张太后也没有现在这般模样。但是好在,焦适之并不是一个难以理解的人,相反,除去这一点,他是最合适站在他们这边上的。

  瞧,皇上不是已经开始处理奏章了吗?

  李东阳可完全不相信皇上会主动提起这件事qíng,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无疑是焦适之。

  罢了罢了,想再多又能如何?于公李东阳是应该激烈辩驳,于私而言,焦适之除开此事并没有什么黑点。

  罢了,李东阳又深深叹了口气,罢了。

  焦适之直到李东阳回去的时候才从豹房里出来,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李东阳早就离开了。正德帝并不打算让焦适之忧心太多的事qíng,所以焦适之也不知道正德帝终于愿意接触朝臣了。

  不过虽然正德帝希望焦适之完全不忧心,有一件事qíng是必须要告诉他的。

  “适之,我想跟你说件事。”

  正德帝看着正在整理书架的焦适之,走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腰身说道,不满意手里的触感,在说完上一句话又说道:“适之,这段时间的补汤你真的有在喝吗?怎么看起来还是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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