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于诚节!”
“真抱歉,你说的人死了,在下天策府军师,朱剑秋。”
那为什么他会觉得他的眼睛好熟悉?
似乎看出牡丹的疑惑,朱剑秋微微一笑,“还记得那阵迷烟么?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大统领才以于诚节刺激过你,你自然想到的是他。”
李、承、恩!
他是故意的,一切都是骗局!牡丹再一望周围,林子里冒出好多大理寺的官员,而中了一剑的李承恩,也在其列。
那些人都是佯装昏迷的,牡丹崩溃了,如烂泥般跌坐在地。
贰拾贰
苦ròu计没白用。
牡丹的案子水落石出,接下来,自会有人去查南诏之乱剑南道节度使与涉案的巴蜀官员。这些与天策无关,李承恩坐在榻上,任由医官为他包扎好伤口,仔细听着探子的回报。
“战宝迦兰出现的láng牙军是三镇节度使的人马,因陛下前来东都游玩,便把北边选来的名马都集中在了废弃的战宝里。”
“真的只有马么……”李承恩一甩卷宗,“这些个外来的蕃将越发嚣张。”牵扯到伤口痛得闷哼出声。
老军医不满地崛起胡子,“这一剑再深点,将军就不会痛了。”
“啊?”帮着打下手的曹雪阳没反应过来。
“老人家是说,再深点,李某人就死了,死人怎么会痛呢?”李承恩说完,对老军医拱了拱手,谢他手下留qíng。
老军医实在拿他没辙,开好方子,呼哧呼哧提着药箱走了。
“军师人在哪里?”
“练剑去了——”曹雪阳说:“他在自责,认为下手太重,差点害死大统领。”
“一个文人能做到临危不乱果断出手,已经很不错了。”李承恩不甚在意。
“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呢?”
“你是女将,首先排除在外,其他人杀戮重,易露破绽。”李承恩轻轻伸展一下臂膀,“过些日子,陛下要为三镇节度使的长子安庆宗赐婚,你们几个谁去充个数?”天策府必须有个露面的将军。
曹雪阳面不改色地说:“杨宁不在,梦阳总得有人陪吧。”
人家小道姑懂事得很,哪有这么黏人?
“啧,秦老说年纪大了,不去那种喧闹的地方,天锋一天到晚不见人,军师又说去练剑,难不成——”李承恩指指自己,“真要我这个伤患亲自出马?”
曹雪阳抿嘴一笑,“大统领,咱们几个去了,那种场合也应付不来。”
一点不假。
官场似战场,与其让其他人如履薄冰,还不如他去,用这身伤势以退为进。
“你们啊……”
提及赐婚曹雪阳也忆起一桩旧事,便道:“陛下将谁赐婚给安庆宗了?”皇室里到适婚年龄的女孩子屈指可数。
“荣义郡主。”
“是她?!”
李承恩不解道:“你与她很熟么?”
“不,不是,岐王殿下生前,曾因你救了回乡省亲的王妃与小郡主,邀咱们到尚善坊欣赏李guī年大人的歌艺,席上开玩笑说要把女儿许给你。”
李承恩苦思冥想,“有这种事?”
“可能你喝高了什么都不记得……”曹雪阳忍俊不禁,“郡主可是被大统领高高举起,亲口允了呢。”
李承恩一口药喷出来,“我做过这种事?”扬州七秀坊那位对他qíng深似海的七姑娘已让他很是抱歉了,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位皇室郡主?
“是的。”
“你等等。”李承恩觉得哪里不对,“荣义郡主不到双十年华,而岐王在时还是开元年间,她,她那时顶多只有三四岁吧!”
“所以我说你把她高高举起呀。”
“雪阳——”李承恩一身冷汗,“我要是早亡都是被你吓得。”
“末将不敢。”
不敢?他看她是乐在其中嘛,李承恩道:“既有渊源,我更不能不去了,但愿这门亲事成就良缘,王爷在天有灵也就放心了。”岐王是先皇众多皇子中最礼贤下士的,士无贵贱,皆以礼相待,能与之相jiāo一场,幸甚至哉。
曹雪阳心有戚戚焉地称是。
入夜,李承恩又看了会儿关外送来的加急公文,捏着眉心闭上双眼。
依杨宁调查的qíng况看,大批马贼是在神策军眼皮子底下通过玉门关,那贡品丢失之事就与神策军脱不了关系。宰相死咬皇甫将军不放,是要拿天策军当幌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从神策军身上移开。
呵,多半连建宁王也察觉到了,其心可诛啊。
沉思之际,李承恩听到殿外有异,起身之余,大髦滑落肩头。然而,外面只有巡夜的侍卫,哪来的人影?再回过头,不知何时座上多了个大麻袋,里面似有活物,动来动去,苦苦挣扎。他提枪在手慢慢靠过去,反手挑断绳子,里面露出一人。
那人看上去极丑,人不人,鬼不鬼,手脚受缚,嘴里还堵着布。
李承恩取出布,刚要问话,迎面袭来三枚银针,幸亏他有所防备,方才险险避过,不然正中眉心,遂枪尖一点对方喉咙。
“你是谁?”
那人下巴扬得比天还高,李承恩没功夫搭理他,吩咐小兵请来朱剑秋,把人丢给他处理。不到半个时辰,朱大军师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张纸笺。
李承恩瞄了一眼,“方子?”
“嗯,那人来自幽河谷,不知大统领有没有听过鬼医林酆之名。”
“没有。”
这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朱剑秋咳了咳,“他虽是医者,手段不正,xing格也较为孤僻,所以很少有人会在患病时去找他。”
“现在是他主动送上门来。”
“显然。”朱剑秋两指捏着那张方子晃晃,“有人将他当大礼送给来。”
“退回去。”
“退哪儿啊……”朱剑秋苦笑,“这方子专门压制人的七qíng六yù。”
李承恩转过脸,“你是说针对我身上的异样?”
朱剑秋认真地颔首。
李承恩伏案而起,“看来有人手眼通天啊。”
“之前鬼医给一个姓韦的女子用过类似的方子,叫‘离qíng散’,他说,那女子练就一身以血御气的心法,稍纵qíngyù就会血气沸腾而死。”
“哦?”
“后来没多久,鬼医就被一群人绑架了,对方说,要他来解你的疑难杂症。”
“是些什么样的人?”
“听说,他们身上都有令牌,写着铁卫两字。”
当下,李承恩了然于胸,“是建宁王释出诚意了。”建宁铁卫是建宁王的嫡系,从不轻易露面,这次下了血本。
“他在拉拢大统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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