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让人帮他换了一身衣服,将孩抱了下去。而后领着念殊和念行出了门。
走到门槛边上,突然转头,“我前几天收到线报,江左一带出现了一个采花贼和一伙人贩子。”说完,她转身走了。
留下连个自诩聪慧的人面面相觑。
“采花贼?”梅长苏指着蔺晨。
“人贩子?”蔺晨指着自己。
梅长苏大笑,“果然jīng辟。”他笑得猖狂,却在半刻后咳的天昏地暗。
“呵,再笑啊。”蔺晨嘴上毫不饶人,却还是贴心的拍着他的脊背。
梅长苏拭去眼角的泪,“果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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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六月天已经热起来了,再过几天便是风荷的生日。这两年在扬州,因着孝期没有大办,今年孝期一过,府中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来新气象。
“郡主,梅宗主和蔺公子来了。”云轻蹲身行礼。风荷cha着朱钗的手一顿,“知道了,去让念殊和念行带着飞流去花厅。”
“是。”侍女起身退下。
“慢着。”
“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云淡,用我上次宫里得来的那根老山参给梅宗主泡茶,顺便让小厨房炖上一只老母jī,晚上要留饭。”她停了一下,“晚上注意些,多做些滋补温和的菜品,除了蔺公子喜欢的那道荷叶盅,凉的菜色都不要摆桌上了。”
“这……”云轻有些犹疑,“郡主,是否……”
“……”
“道歉总要有些诚意。”许久,她才吐出一句话。
云轻似乎信了,行了礼就下去了。
风荷抓着手里的簪子,碧绿的簪子顶端是一朵惟妙惟肖的荷花,圆润光滑,似乎主人十分爱惜。
几日钱,她手下去探听江左盟的人-传回一道消息,江左盟内,有当初赤焰军的一些散兵,不多,但有些却是有职位在身的。似乎还有人看见了……卫铮
卫铮啊……
她闭上眼睛
这个梅长苏,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此苏非殊
梅长苏只抿了一口茶,就知道这完全不同的口感。
宫中的贡参,每年也不过三四十根而已。风荷自小身子弱,每年总有一大半是进她的私库的。她幼时参茶从未断过,只要去她房间,没有特地要求,喝的都是她的茶。况且他从来都吃她吃剩的东西也不嫌弃的,两人喝过一杯茶,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梅长苏颤了下睫毛,心中有些紧张,有些酸楚。
“二位稍等,郡主即刻便来。”月沉行了礼,退了下去。
蔺晨捧着茶喝了一口,“啧,这次是今年特贡的大红袍。我说,你家这位,也太大方了哦。”
梅长苏神色冷了下来,“蔺晨,有些话……”
“好好好,不说了。”蔺晨撇撇嘴,他是真不明白梅长苏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他倒是想让两人欢欢喜喜的在一起,这也有利于他的病qíng不是?
“不过小荷这次可真大方啊,每年特贡的大红袍,可不过十两,啧她这拿出来待客。”
“她自小身子不好,哪里会喝茶。”梅长苏只一句,就住了嘴。虽然厅上没人,但他也没有在外说闲话的习惯。
蔺晨明白他的顾虑,翻了个白眼,继续喝他的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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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五枂捧着传音蛊,面无表qíng的传着两人的对话。
五枂是个盲女,擅长各种声音的模仿以及口技,师父当时兴起,培育了一个传音蛊给她,她便让五枂养着。
各种各样的语气从她嘴里出来,惟妙惟肖。
为了挖出梅长苏的背景,又不让蔺晨有所发现,这次,她怕二人发现有人偷听,特地让五枂将传音蛊带出来,没想到……
她本以为,梅长苏只是祁王的旧部,上次口不择言的在他面前提起林殊,本让她有所忌惮。但那人的反应太过不寻常,就算是蔺晨所带来的好友,她也是不相信的。
况且那封书信来的太过突然,蔺晨一直给她模棱两可的答案,怎么可能一下定了林殊的死刑?还不给她丝毫证物?
但她本以为梅长苏只是和祁王或者赤焰有关的一个旧人,但下属所查到的,赤焰旧部,卫铮,还有五年前荀珍师伯突然向她提起的那本旧书籍。
里面都是一些疑难杂症,还有号称天下第一奇毒的……火寒毒。
火寒毒!
风荷猛的起身,梳妆台上的朱钗一下洒落,步摇上的玉珠晃的厉害。
“蔺晨的话,你再重复一遍!”她眼眶发红。
五枂只是顿了一下,便学着梅长苏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啧,这次是今年特贡的大红袍。我说,你家这位,也太大方了哦。”
你家那位……
你家那位……
这世上,除了林殊,还有谁让蔺晨称呼自己为他家的那位……
嘁,林殊,你,瞒的我,可真紧啊……
她眼中落下一滴泪来。
火寒之毒,为天下第一奇毒。
身中火寒之毒的人,骨骼变形,皮ròu肿涨,周身上下会长满白毛,而且舌根僵硬,不能言语。每日毒xing发作数次,发作时须吸食血液方能平息,且以人血为佳。虽然此毒可以苟延xing命,不发作时体力也如常,但这样的折磨,也许并不比死了更gān净。
要解火寒之毒,过程非常痛苦。简单地说,必须削皮挫骨。如果要彻底地解,须将火毒寒毒碎骨重塑而出,之后至少卧chuáng一年,用于骨肌再生。此种解法的好处是解毒后的容颜与常人无异,舌苔恢复柔软,可以正常说话,不过样貌与以前是大不一样了。
风荷的记xing很好,当初看这个毒,纯粹是好玩,也想过去试试这个毒的解法。只是每次有所进步,成品就被荀珍或者蔺晨拿去了。久而久之,她就对此再不动作。
呵,真没想到,原来,真像离自己这么近。
“下去吧。”有些颓然的让五枂退下,风荷盯着镜中的自己,冰肌玉骨,秋水为神,四年的时间,已经让当初的萧风荷,真的变成了梁国的明珠,清涟郡主。
在大梁,只要说到郡主,文有清涟,武有霓凰。只是二位郡主虽然都貌美如花,有着倾城之相,但,一位常年征战沙场,独自带着幼弟,一位养在深闺,抚养兄长的遗腹子。
金陵子弟,虽有馋涎二人美貌者,却没有人敢打她们的主意。
其一,二人,一人担任着云南王府的担子,武艺上了琅琊高手榜。地位比不过,打也打不过。一人,上了琅琊美人榜,排名榜首居上不下,且出身高贵。但丧父丧母,京中留言其克父克母之命。没人敢娶。美人虽重要,但还是自己的xing命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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