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梦续红楼之溶黛心_灯芯竹【完结+番外】(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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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qiáng留下宝玉与黛玉姐妹陪她吃晚饭,其实众人都无胃口,贾母不过是为了不放心黛玉,黛玉姐妹也俱是为了让贾母安心,围坐一桌,静悄悄的吃了下来。几人都是心静抑郁,也不过是qiáng颜欢笑,满桌的美味佳肴,也是难以下咽,这顿饭吃的真是无滋无味的。

  用罢晚饭,探chūn、惜chūn、黛玉、湘云与宝玉从贾母房中出来,秋雨绵绵,红瘦绿肥,斜风细雨中,心也似是湿了的。青缎伞下,四女不发一语,唯听湘云重重叹了口气,黛玉也不问,也不劝。何须问,一切尽在不言中。

  湘云转路去了探chūn的秋慡斋,她二人原是约好了,对奕围棋,战个昏天黑地。湘云拉黛玉去,黛玉摇头,湘云笑道:“你不去也罢,我们也赢不了你。”黛玉笑笑扶紫鹃的手,缓缓往回走,宝玉行在黛玉身边。

  到了潇湘馆,宝玉跟进来,二人对坐无语。黛玉心痛的是薛氏母女的无qíng,宝玉心痛,是日也盼,夜也盼,却说不出口的那件心事。

  宝玉双手用力拍打自己的头道:“宝玉无能,让妹妹受委屈。”

  黛玉止住的泪便又扑簌簌落下来,这世上除了老太太,也只有在宝玉面前落泪,对他诉一诉委屈。老太太年迈,怎能让她为自己cao心。

  低头,避过宝玉的目光,黛玉轻声道:“我没事,宝玉,你不要自责。”

  脸上的泪却是违了心意。

  宝玉轻轻拽黛玉的衣袖,悄悄递上自己的帕子,黛玉接过,背转身自己拭泪。

  宝玉道:“妹妹,”再说不下去。

  紫鹃进来道:“二爷,天要黑了,你还是回去吧。呆久了太太知道了不好,明儿再来吧。”

  黛玉抬头看看天色,把帕子jiāo还与宝玉道:“宝玉,还是回去吧。”

  黛玉如此伤心,宝玉怎忍心走开,黛玉却推了他道:“快去吧,过会子袭人又要来找了,别让袭人担心。”

  宝玉无奈,黛玉的话却有道理,行去几回头的出了院子,临行尤道:“妹妹别再哭了,哭久了头痛,好几天缓不过来,明早我再过来看你。紫鹃你劝着妹妹些。”

  送他出来的紫鹃道:“我记下了。二爷,你在这里,她也是不放心你,不如早回了。”

  宝玉无语,默默走出来。

  屋里黛玉缓缓坐下来,倚在chuáng上,便又哀哀哭起来,只哭得肝肠寸断。

  紫鹃知她心中难过,此时劝也难劝,方才在老太太房里,她是压抑着,不如让她哭个痛快,只为黛玉换了软丝帕。

  黛玉哭罢起身,轻唤紫鹃备好瑶琴。

  色轻柔,花也朦胧,竹也朦胧,小径上斑驳的树影摇曳。黛玉的脸柔和朦胧如月,轻灵坐在碧纱窗前,十指纤柔,玉指轻拨丝弦,指下玉琴铮铮儿响,有如溪水漫过心田,又如千军万马,奔过心弦。

  黛玉的心正如这琴音,娴静如幽密的竹林,空灵如悠悠远山、碧水,纯洁如峻山雪,又隐隐有不得舒的志向。

  那琴声既不是高山流水,也不是梅花三弄,琴音是从黛玉心底流出,随思绪流转。

  这两日的人qíng冷暖,让黛玉一时无法适应。她本以真心待人,却落得忘恩负义之名,她林黛玉思绪乱纷纷,心事恼重重,不由抚琴来疏散烦恼。

  何不身似男儿,走出此地去。

  院门外,宝玉已听得痴了,他并没有走,正守在院外。这几日忙于贾政的事,与黛玉只见几面,早已是心中千般思念,才刚一回府,又惊闻了黛玉代嫁为妾的事,心惊心痛,虽然是虚惊一场,也让他恐惧,再见到林妹妹伤心yù绝,他怎能放心得下,因而出院来,便坐在不远处,听着黛玉动静,隐隐传来的哭声,让他心痛如绞,自己也是悲悲切切,此时听到琴声,便在门外呆呆地听琴。

  琴弦儿忽断,门里黛玉轻叹一声,紫鹃轻劝的声音。

  宝玉只顾着想琴,心中恍惚起来,不由坐在地上。袭人喊他也不应。

  竟是袭人寻来,见宝玉跌坐门前,想是又受了林姑娘的气,喊了几声,宝玉不应,心中不免对黛玉生怨,扶了宝玉慢慢走回。

  雪雁听见响动,开门来看,只看到宝玉与袭人的背影。关上门回去说与紫鹃,也未告诉黛玉。

  黛玉卸下钗环,散开长发,躺下来道:“给云妹妹留着门。”

  紫鹃正收拾黛玉的首饰,打开看过几位王妃送的,小心收好,最后打开北静王妃送的珠玉盒子,不由呀一声道:“姑娘,北静王妃送的不是钗环呢,竟是千年人参、天山雪莲,与血燕呢。”

  雪雁听到自己名字,赶过来,凑近看个仔细。笑道:“还是北静王妃知道姑娘最需要什么,这下姑娘的身子可要好好调理。”

  黛玉接过来看罢,嗔雪雁道:“小心收起来吧,我这身子,吃什么好东西,都làng费了,我也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等有机会,我们送还于她吧。”

  紫鹃连道:“好可惜,这么好的东西,你却要还了它。”

  话虽如此说,手上还是收了起来。她也知黛玉心思,自受过宝钗的燕窝,处处被她牵制,便轻易不肯接受他人好意。

  黛玉看着窗外竹影,听风中竹叶声,沉沉睡去。

  这一日,她的心太累。

  第50章 圣心谁知

  宝玉一腔心事无处诉,唯有眼睁睁看着林妹妹黯然神伤,他自己也是悲状无名。而黛玉便把一腔悲qíng寄在瑶琴之上,把心曲奏出。

  夜静人寂,清越的琴声穿过夜空,传出很远。

  而贾府离皇城并不远。

  却说皇宫中,皇上水洺批阅着水溶从边关呈送的奏折,上奏边关事态,报上平安。

  水洺顿首于两堆小山一样高的奏折,眼睛有些酸胀。他摇摇头,万分无奈,眼前这一切是他推不掉的责任,老祖宗传下的社稷江山,他得守住。

  世人都羡慕他九五之尊,又有几人能体会他的辛苦呢?

  看一眼两堆奏折,不由颓丧,想想上次一水溶论诗,已不知是在几时了?有一阵子没有写诗,没有听琴了。

  有种想推开眼前一切的**。水洺本喜欢琴、棋、书、画,山水寄qíng,不料陷于国事中,身不由已。

  水洺揉揉发痛的额头,拄臂小憩。

  昏昏默默之中,听到悠扬的琴声,琴声若有若无,随风声入耳,不由坐直凝神细听,只听得那琴音如诉,婉转流动,有柔qíng似水,又有大气磅礴,他听得入神,真是yù罢不能。

  该是个女子弹的吧,而这女子的胸襟又不亚于须眉,似水柔qíng中有一丝宽广,隐隐的有一丝yù飞蓝天的渴望。

  眼前不由浮现当年林府中,与太傅与师娘相处的qíng形,月光下柔媚如水的师娘也是在抚着琴,飘飘然宛如出尘仙子,太傅与师娘相对而坐,默默含笑相望,两人眼中是无尽的qíng意。却是无声胜有声。

  水洺正听得兴起,琴音忽断,太傅与师娘的影子也模糊起来,渐渐消逝。水洺不由喊道:“太傅、师娘莫走,朕还要听琴。”

  头一顿,人猛然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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