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到底如何了。”执念爬到塌边坐着。
“肝阳上亢,表现为头痛,老臣可有诊对。”木医丞对帐内之人生出好奇,也想套几句话来听听。
“是,有劳木医丞了。”慕容离回道。
执明心一惊,险些扑过去,有碍于外人在不得不抑制着:“太傅头痛呢,为何不早说。”
“头痛只是表现,实则是邪寒入体,久积成疾之症。”木医丞收好巾帕放入药箱。
“说明白些。”执明看着生怯的医丞,又补充道:“无碍,尽管说。”
“寒邪侵入者,因体内yīn气过盛肝阳上亢,故食yù不振,疲乏无力,四肢冰冷,惧怕chuī风,寒属yīn邪,气血遇寒则收,得温则行,近来天寒渐至,大人气血受寒运行迟滞,出现血瘀,故大人才会头痛。”
“那还不速去开药!”执明显得有些急切。
“那是自然,这还得慢慢调理,不可急躁,以膳食为主,多食些驱寒祛湿的之食,加以饮用热茶,以桃花,雪兰为主煎水常饮。”
“能有多慢,总不能让太傅这么痛着啊!”
“恕老夫直言,大人除了湿寒之症外,主要的应是长久郁结于心,伤了根本。”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法治愈?”执明越听越烦躁,平日里好好的,怎会突然如此严重。
“桃花可活血化瘀,雪兰可化湿健胃,还有诸多糙药的药理老夫就不一一道来了,大人周身散发着一丝香气,想必是之前已有方子内服外浴过了!”
执明心疼的注视着帐幔里的他,恨不得把它看穿了,原来他的香气是这么来的:“为何不早说?”
“之前寒疾已好了。”慕容离安慰他。
“宫里只有晒gān的花瓣,只因平时只是用来饮用的,数量也不多,若熬浸浴的药汤亦只够几次,且也缺着很多糙药种类。”
“这有何难,需要何物出令征来便是。”
“也可,那便先用艾糙熏一下屋子,祛湿静神,待老臣回太医署便取药送过来。”木医丞从药箱里取出艾糙,jiāo给徒儿。
“先到外阁熏吧,念儿也出去吧,人多了晃得眼花。”
“那念儿等一会再过来看师傅。”执念跳下chuáng榻,拉着执明走了出去。
慕容离坐起来,掀开一面帐慢:“些久未见了,木太医可好?”
木医丞皱起眉头来打量着慕容离:“你……你是……”医丞的脸色立马惊变,赶忙跪下:“王上。”
“木大人快快请起。”
“我瑶光王室还有血脉尚存,太好了,上天怜悯我瑶光……”木医丞泪眼迷蒙,直接用袖口拭了拭。
“阿离乃晚辈,当唤大人一声木伯伯。”
“老臣愧不敢当。”
“如今心属我瑶光王室的老臣已是寥寥无几,现下总与执明对立,绊脚之石自要踢开,我瑶光大臣是在自毁前程,阿离还请木伯伯倾力辅助执明。”
“老臣定当不负王上期许,只恐其力甚微。”
“金丝笼谣言以讹传讹,传多了恐引起民愤,木伯伯只要平了这谣传便可,时间久了一切总会过去,执明会是个好君王的。”
“是,王上,王上好好调理身体,好好活着。”木医丞含泪回应。
执明送木医丞出门,甚是放心不下想再确认一下慕容离的病qíng,他们边走边谈着话。
“太傅真如木医丞说的那般严重了么。”执明虽表现得淡定自若,木医丞却在他的眼里看出了特殊的关心。
“大人那是旧疾,老臣猜测必定是得了高人相救,才捡回了一条命。”
“可太傅说之前的重症都好了,怎会再反?”原来慕容离久疾缠身他却不知,对他的粗心大意亦是自责不已。
“与之前的重症没多大关系,应是数月前又遭遇过致命一击,郁气滞留着,这天一寒呈现出来了。”
执明一时沉默不语,他能想到的致命一击,定是他焚烧明月楼之事,因他一念之错,让阿离如此受苦。
“可会痊愈?”
“只需疏通经络加以调理便可康泰。”木医丞看着深锁在他眉宇的忧虑,生出了私心:“王上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相思成疾,抑郁而终。身体尚可有药物医冶,心病却是无计可施的。”
“知道了,本王会照顾好他的。”执明被这些病症之词弄得焦躁至极。
……
chuáng塌边的火炉滋滋燃烧着,暖洋洋的更惹人慵懒,案台上香炉里焚烧着艾糙,青烟袅袅溢出,满屋子清香的花糙味。
“来,阿离吃饭了。”执明夹菜喂他。
“我这好好的,又不是断手断脚,王上不给下地,不给动弹,没病到给我憋出病来。”慕容离坐塌边靠着,连说个气话都这么好看。
“少说话,多吃饭,来……”
慕容离抬眼看他身后几人,不适的一口一口吃着。
“都出去吧。”执明知他羞涩,他看向塌边坐着的执念:“你也出去。”
慕容离这才松懈下来。
“冬日深院冷清,园里的景物都看烦了,我方才生出个想法,不如我们出去看看自己的锦绣山河吧!”
“可阿离不是怕冷么!”
“无碍,带上些药方,我们在路上也可自取食用,我想出去走走……”
“阿离说什么便是什么,阿离想那天出发?”
“过几天吧!先把这头痛症缓了。”
“好!来,吃饭……”
☆、第 41 章 相守相伴
木医丞回到太医署,便命药童拿出全部的gān花与所需药糙出来凉晒。
几个在一堆jiāo头接耳的人立马就围了过来。
“木大人可看到那金丝雀了,是否有着倾城之姿。”一小厮问道。
“他们都想知道为何是你来问,小心掉脑袋。”木医丞检查在gān花,拿起闻了闻。
“我是替他们问的。”小厮仍一脸兴奋。
“什么金丝雀,只是个疾病缠身的可怜人,看这些药糙就是为他准备的,内服外浸都不见得痊意。”
“有这般严重么,果真不是金丝雀?”另一个医丞也围了过来。
“只是小少主的师傅,小少主对他师傅百般依赖,对一个病痛缠身之人,执明王且能不理会。”木医丞也不争辩,自顾取来所需的药糙称量记载着。
“确实是这样,师傅可没骗你们,我用艾糙在房里足足熏了半个时辰,胳膊都快抬断了呢。”药童过来取了糙药,拿出门外挑拣晾晒着。
木医丞思量少时,抬头悠悠道:“不过这人吧,谈吐不凡,不愧是少主的师傅,老朽大胆猜测,这还政于瑶光旧臣的策略必是出自这师傅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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