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又一个医丞围了过来。
“既缓和君臣关系,又抓着了瑶光命脉,这且是那个只懂玩闹的执明王能想得到的。”
“言之有理。”众人纷纷附和。
“都散了,散了吧,要去各府邸送药膳的还不快些去,别耽搁了时辰遭大臣的责,今后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就不要夸大其词的议论了,重伤了别人,也有损太医署声誉。”
……
花园里都种满了羽琼花,东倒西歪一副衰败景象,不过来年又会是一副雪白盛景。
“阿离想去何处游玩?”
“念儿知道,师傅想去琉璃国,常听闻师傅念叻着琉璃国呢。”执念自以为聪明而沾沾自喜着。
说者无意,听者却进了心。
慕容离也难为qíng的看着执明,然后低头不语。
执明心里又一阵痛楚,他守候子煜的这三年,慕容离亦是如此心心念念的守候着他。
“琉璃国有何好玩的,我们自己的江山都踏不完呢,去他国做何。”执明刮了一下执念的鼻子。
慕容离往事上心头,一时多愁善感起来:“想去之处甚多,想去看方夜,去看萧然,好几年没见着庚辰了,很是挂记,还想去一趟南宿,若是有机会还想再去一次天玑云蔚泽。”
“为何是云蔚泽?”其余都不足为奇,为何会独点名云蔚泽。
“允诺他人,代为观之,之前也去过,只是匆匆过客,无心悠游,全然辜负了一番美景。”慕容离拿起桌上的玉萧,轻轻抚摸着,露出伤感的留恋与不舍。
这一微妙的举动,看似平常,执明却忽然心痛了。
“代谁。”
“阿煦。”慕容离回过神来,抬眼看执明,知自己说了让执明心急的话。
缓缓起身,离开了轩榭,他现在不想解释,更不想在执明面前,去思念另一个人,可也控制不了不去怀念。
“师傅要去那里?”执念也起身随着离开了。
“阿煦是谁?”执明呆木低语着。
“阿煦是谁?”执明看向罗林!声音提高了几分。
“臣也不知,不过臣在王上的书房里看过一本书叫《四方记》,书中有记载天玑郡的云蔚泽,泽中有山有湖,万顷碧波,四时风光皆不同,云霞蒸蔚,可谓人间仙境。”
“能有阿离好看么,只怕阿离一去,那的景致都要黯然失色了,本王不关心这个,你出去探探阿煦是何人?”
“王上这么做可妥当,若国主知晓了该不高兴了。”
“向煦台……”执明突就想起了向煦台,是瑶光灭国之前的人,握紧起拳头站起身,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向罗林吼道:“你没看到么,本王也不高兴了。”
“那臣……这便出去探探。”
“等等,去太医暑取阿离的花茶来,带路上用。”
“今日早时已经取回来了。”
“去取汤药方子。”
“也取回来了。”
“花茶不够用。”执明怒视着他。
“臣知晓了。”
……
“明月,空悲切。独饮,醉长空。”执明坐书案前,却不是看书写字,脸颊微微泛红,显然有些醉意了,可他还在斟酌自饮着。
罗林从太医署回来,整理着书架上的书册,明日一早便要出远门了,这里的一切都得与卓彦jiāo付妥当才是。
“别收了,该做的事不做,叫你去探的事如何了?”
罗林来到案前,收了酒具jiāo给了内侍。
“唤阿煦的且得与国主接近的,只有大将军家的三公子,瑶光边城破城时,其父及两位兄长都战亡了,阿煦此后也下落不明,应已亡故了。”
“亡故了?”
“生在王室有个玩伴实数不易,之前才多大年纪阿,顶多算个友qíng,王上不要多想了,回寝宫吧!该让国主担心了。”罗林过来扶他。
“不回,让阿离看笑话,等一下酒气散了些再回。”执明抬起手臂闻了闻身上酒气。
“王上是饮酒了吗?”慕容离一进书房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鼻而至。
“才没有。”反正洒具都退了,没了物证。
“庸人自扰,王上还对已故之人较上劲了。”慕容离坐入他的身旁,收拾着案上乱放着的册子。
“已故之人?”执明迷离的看着他。
“瑶光王室皆殉国,尸首亦找全了,一个未少,我为何还活着。”
“阿离……”执明靠向他,眼睛闪闪泛着光。
“行了,回去吧!”
“那本王给阿煦与他家人立宗祠可好。”
“不需要,王上不用忧心这事了,该安置的我早安置好了。”
“那我们明日去天玑云蔚泽。”
“不去,那里日后有空再去,得先去天枢九原州都城。”
……
朝堂上。
卓彦站在王座一侧宣读着渝今:
本王需前往天枢数月,在本王回朝前,一切政事皆由太傅与太尉执政,无需盖金印,此间朝会改为三日一朝。
大臣面面相觑,喜形于色,少时便纷纷过来向太傅与太尉道喜,全然无视站在殿上的卓彦。
……
当大臣们在朝堂上听着谕令时,执明已出了城。
卓凡亲率一支jīng兵qiáng将一路护送他们,行程半月终于到了天枢王宫,卓凡大军在天枢休整一日便反回了瑶光。
慕容离只在庚辰王宫呆了两日,便向庚辰要了一艘船,要出河游玩。
坐在驿站茶棚里,他们看着侍卫把所需的物品般到船上。
“为何不弄一艘更大些的船,又舒适,又威风。”执明满脸兴奋地看着侍卫往船上般运着粮食。
“船太大吃水深不好靠岸,小一些轻巧方便。”
“那为何要带这么多粮食?”小胖也疑惑。
“若执明在外惹祸了便把粮食赔偿给人家。”
“那本王这得惹多少祸才能把这些都送完,想想都累。”
庚辰‘噗嗤’一声,把一大口茶水喷了出来:“王上好幽默。”
“对了,执明与执念的衣服多带些。”
“国主早时吩咐过的,带得够多了,一年也穿不完。”小胖回他。
执明笑脸盯着慕容离,看得慕容离发虚。
“王上为何发笑?我有说错话吗?”慕容离无措的看着他。
“没说错话,是说对了,阿离方才唤了两次‘执明’。”
“我也常唤啊!他们都不足为奇了。”
“可本王稀罕。”
船离岸时正置是晚霞千里,天水一片赤红。
船上只有他们五人,沿着岸边花街柳巷,酒肆茶楼,一路随波逐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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