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太太这时候愤愤然替乔治抱怨。
乔治心里也有一股子怒火,面上却做感动状,
“多谢您的关心,太太。”
玛丽太太立刻笑颜如花,
“不客气。只是这意外的受伤一定耽误了您不少事qíng……”
乔治无奈一笑,
“也是没办法的事。”
其实也不然。
乔治心说他一直都在等待一次真正意义的试探,却没想到这试探来得这样快,也这样粗bào。
虽然对普罗大众来说,五千英镑真是不少钱了。可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大亨,这些钱甚至不够他们一个月的雪茄。乔治的眼光放得很高,他自以为很有耐心,对于那些现在就来试探他的人们也只是虚与委蛇,一边耐心地从中寻找可以利用的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些算不上大亨的、有点儿钱又有点儿权的家伙,竟然这样耐不住xing子……
乔治的薄唇微微一挑,玛丽太太忽然觉得有点儿冷。
是她看错了吧?乔治先生最是温和可亲,怎么会这么的……吓人?
等她再去看乔治的表qíng,英俊的先生已经微微蹙了眉头。
哦,一定是太疼了,乔治先生伤得可不轻呢!
然后玛丽太太愉快地出门去送信,她刚到门口,就见如花提着一个大篮子走了过来。远远都能闻到香甜的布丁味道。
嗯,别的不说,泰勒家小姐的厨艺确实公认的好。
“是约克郡布丁吗?亲爱的弗劳尔小姐。”
“是的,玛丽太太,我奶奶叫我送一些给维克汉姆先生。”
玛丽太太笑得像一朵太阳花,
“哈哈,是的,我能理解,安娜老夫人一定担心坏了。”
如花道,
“谁说不是呢?”
她话锋一转,又说,
“不如请您帮忙拿进去吧?”
这两天乔治受伤可是大新闻,这时候社区里的住户关系都很亲密,家家户户都特意来探望乔治,打听那天发生的事qíng,顺便谴责那些该死的混混。如此一来,如花和乔治走得近的事qíng也被不少人知道,不少太太们都一边扼腕叹息,一边用暧昧的眼神看如花和乔治。
“是的,他们两家是旧识。”
“哦,那可不是亲梅竹马?”
“恐怕是的,之前就听说乔治总到泰勒家去吃晚餐。”
“呵呵,真是可惜了,乔治那样英俊守礼的少年。”
……
流言蜚语一时满天飞,就连史密斯夫人和安娜奶奶都用一种“我们都知道”的暧昧眼神看她,如花觉得浑身不自在,某些场合下意识就回避。可惜玛丽太太却异常地热心。
“哦,我正忙着要去寄信,再晚邮局就要关门了。还是辛苦您亲自去送给乔治先生吧。”
玛丽言罢还对如花眨眨眼,
摔!这种乐见其成的表qíng是肿么回事?
如花:“那么……再见!”
她只好说再见了,因为玛丽太太已经急吼吼地出了门,对她招招手,快步向街那边走去了。
道长忽然感觉到一股子视线,啊不,其实不止是一股,左边,右边,街对面,斜角处,不少窗子里都透出了兴味的视线。
如花:……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歪。
然后她敲敲门进了房间。
“请进!”
楼上传来乔治的声音,如花走进客厅,不过一会儿,乔治抱着打了石膏的手臂下了楼。
“弗劳尔。是你来了?”
“是我,我给你带了一些布丁,还有饼gān。”
“多谢啦,我很远就闻到了香味。”
如花笑。乔治翻了翻那大篮子,发现里面还有一瓶浅橙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果酒吗?”
当然不是果酒,
“并不是,这只是果汁,你现在不好喝酒,而这个里面加了我祖父留下来的配方,对骨折的伤势有好处。”
配方那都是借口,真相是果汁里兑了微量的生骨灵,来自对角巷。
“啊,那我一定要尝一尝!”
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如花问,
“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乔治也不隐瞒,
“手臂开始疼了,晚上睡不太好,但是医生说这是必经的过程,”
“你该多休息。” 如花眉头微蹙,
“嗯,我只是起来写几封信。”
他说得越发云淡风轻,温柔里又带着一点儿得意。倒叫如花对他产生了一点儿敬佩,以前乔伊还在的时候,她也见过乔伊给人接骨,据说那个骨折的病人哀嚎了整整一周,乔伊不得不给他开镇痛和安眠的药。相比起来,乔治到显得勇敢的多。
如花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说。
“还是多休息吧。”
两人一时无话。乔治想着那天的事qíng,心里微微有点儿甜。而如花也在思量,该怎么问一问乔治的记忆。她那天回家之后,就总觉得乔治如果真是卡尔,那他的记忆可能出了问题。因为就周围人的反应来看,他便显得并无违和感。当然也许这只是因为大家和乔治都很长时间没有朝夕相处了。
“嗯,这次的事qíng,有了结果了吗?”如花问,
“警察昨晚过来,说他们没有抓住人。但这几天巡逻已经加qiáng了,你要小心一点儿。”
乔治想着又有点儿担心,这是他第二次被弗劳尔救了!这丫头看着文静,骨子里胆子却不小,之前她就敢假装查理警官的声音,这一次更是跟着警察一起来了。但愿那些人仓惶逃跑,没有注意到弗劳尔。
想到这里,他眉头皱了一下,又道,
“我已经联系了朋友调查这件事,你自己也小心一点儿。”
关于自己,如花还是很放心的。虽然她很少和人动手,但是好歹有符箓和新作的防御饰品防身。
“哦,对了。”
想到防御饰品,如花又想到了她之前捡到的东西,于是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只漂亮的怀表。
“这是那天我从地下捡到的。之前忘记还给你了。”
乔治看一眼那怀表,愣了一下,才接过来,
“谢谢。”
窗外有只鸟叽叽喳喳地叫,接着又传来了脚步声,是史密斯太太买菜回来了。
“那么,我先回去了。”
毕竟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如花不好在这儿呆太久。
乔治点点头,心说他虽然并没有忘记弗劳尔的“小秘密”,但那其实并不太急,不是吗?
“弗劳尔。”
“嗯?”
“路上小心!”
“好!”
乔治将如花送出了门,又和史密斯太太打了给招呼,回到房间里,左手臂又一阵抽痛。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手心里的那只怀表,想着他那位管家父亲在临死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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