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好好读的……”
连句谢谢也没有,若是换做别人,乔治绝不会如此失礼。可是对于如花,他又一时说不出来那些客套的话,他可以轻而易举使人觉得他真诚,可如今明明有感于心,却又意外笨拙了起来。
而如花,如花也没有在乎那些虚礼。
“这是……我从祖父哪里得来的一些药。如果受了严重的内伤,你可以试一试,啊……我是说,你一定会顺利的。”
如花刚说出口就被自己吓了一跳,多少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谨慎克制,这种不经意说出口的“不祥”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乔治见她紧张,反而笑了出来。弗劳尔她……毕竟是个小姑娘……她父亲虽然是海军大卫,但是出海这种事,想必她一定特别担心!更何况弗劳尔的父亲母亲似乎也是死在海上!乔治的心仿若被猛地一揪,他qíng不自禁充满了愧疚感,觉得自己再次让弗劳尔和安娜承受这种惊讶真是罪大恶极。
可是……
乔治深吸一口气,那为了海洋而欢呼雀跃的心居然陷入了愁绪。他的声音都柔和了不知多少,他对如花说道,
“你知道吗?昨天我做了一个梦。”
“啊,你梦到了什么?”
如花还在想自己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不知该如何补救,此时问得也有些敷衍。
乔治却认真看着她说,
“我梦见我在一艘灯火通明的大船上。”
如花一怔,本能地想起了泰坦尼克号,她下意识就觉得乔治/卡尔和大船反冲,财色两失这种事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然后呢?”
乔治笑了,他自然不会告诉她那船撞了冰山,只说,
“那一船都是我找到的珠宝!看来我这一次注定要发财了!”
如花看着他,心里却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灯火通明的泰坦尼克直直向她撞过来,啊不,它撞得是冰山!
“是呀,你说得对!”她答得有点儿飘忽,“一定会发财的。”
这一刻她真希望自己金口玉言,
“你会平平安安回来,一切都会好的!”
乔治笑了,他的心滚烫滚烫的,他看着如花认真的脸,说,
“一切都会好的!”
我会发大财!
我会在苏格兰买块土地,运气好还能取得爵位!
我会向所有曾经瞧不起我的人证明,我有足够的能力,能够从无到有,白手起家,创造奇迹!
到时候,即使最终证明了我只是一个私生子,那又怎么样?比起创造自己的帝国的我,达西那些只凭着家世遗产受人尊重的人,又算什么?
到时候……我会向弗劳尔求婚,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家人。比所有人都幸福!
蓦然间,乔治只觉得他仿佛是打通了奇经八脉,全身心都无比的通透舒慡,如花紧盯着他的脸,发现那生气突然壮大了一倍,虽不明所以,但也算多少有点儿安慰。
“你……戴上这个护身符,好吗?”
乔治看着她发红的小脸,忍不住低下头,他几乎就要将额头抵住她的头顶上啦。
“好呀!”他说,“你替我戴上?”
如花的脸更红了,她不能控制这种qíng形,手也不知觉地发颤,但那枚护符,却已经稳稳挂在了乔治的脖子上。
“要小心!”
“好!”
“等我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 ~~~~~~~~~~~~~~~~~~~~~~
尊是柔qíng蜜意的一张啊。话说最近评论好安静……
乔治:再次奔向大海!!!Fighting!
作者:……真的会一切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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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贫院经历
如果如花的成长环境不辣么闭塞,如果她有机会看几部电影,涉猎一下网络文学,那么她大概知道除了“乌鸦嘴”这个debuff外,还有好多话都会树起“致命flag”……比如回老家,比如等我回来,比如……等等等。
但显然,道长是不知道的。
她早年将全副心神都投入在抑制“乌鸦嘴”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伪天赋技能上,其他的时间也就读读道藏,看看佛经,有时候借着礼敬三清而在梦中约会一下鼎鼎大名的周公,如此,也难怪她对flag 这种“新兴俗世预言学”一窍不通……
更遑论乔治……
于是乎两人带着离愁别绪分开了。
乔治从伦敦港口出发,如花亲自给他送行,两人约好了尽量通信。如花也见到了乔治的同伴,大名鼎鼎的威廉森船长。
呼,还好。
见此人面相,就知道他这一路有惊无险,只要乔治一直跟着这一位,如花多少也放心一点儿。
只是啊道长,有时候某些运气好的人,他们身边的人真不一定也运气好呀!
***
就这样,转眼乔治离开两个多月。
这时候天气越来越热,伦敦的夏天越发闷热,泰晤士已经渐渐不复清澈,两岸少不了蚊子和若有若无的臭味。贵族们越发不想在伦敦度过夏季,而贫民,贫民正挣扎在生存的边缘线上。
初夏时,社区附近的教堂阻止了一次帮助孤儿的活动。这时候的孤儿大多生活在济贫院里。随着越来越多的失地农民进入伦敦,上下议院的老爷们决定扩建济贫院来稳定治安。
然而这并没什么用。
至少如花去的那家济贫院,环境简陋的令人发指,瘦弱的小孩子挤在木板上睡觉,衣服如同破布,他们黑溜溜的小手,木愣愣的眼睛,都叫社区的夫人们同qíng心大胜。
于是大家踊跃捐款,如花也替自己和安娜捐了不少。
积德行善这种事,作为一个道长,怎么能拉下?
只是她随意看了一眼济贫院院长的面相,立刻发现事qíng恐怕有点儿不妙。看他红润的脸颊,发福的肚子,渐渐秃顶却明显用过发蜡的头发,看他手腕上价值不菲的金表,再看看衣不蔽体的孤儿们,他们瘦小的身体和蜡huáng的脸,即使不会相面的人也能判断出院长不是一个靠得住的家伙。
由于安娜身体不好,这次如花是跟着邻居哈德森太太一起来的。这位太太虽然爱好八卦,可是心底却很热忱,所以安娜将如花拜托给了她。
“太太,哈德森太太。”
“哦,弗劳尔,怎么了?”
如花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哈德森太太的面色变了几变,她似乎愤然想要说什么,然后又住了口。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拿着扇子一阵猛扇,这时候一旁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端着一杯水走过来,
“太太,请您喝口水吧。”
哈德森太太居高临下,看见了小男孩衣服底下深深浅浅的伤疤,她几乎要勃然大怒了!
“你……!”
可是她的怒气还没有发泄出来,那小男孩却被下了一跳,他的手一直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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