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回头一看,和进门人一起愣在当地,半晌两人伸出手指指着对方,一起迸出一句“我cao”。
“我cao!老木*!你在这祸害下一代啊?”艾欧里亚说。
“我cao!猫崽子!你跑这来gān啥?”阿穆说。
收银台后,沙加依旧神叨叨地笑着来了句:“命运之人……”
“命运个屁!”阿穆一抛平日的文雅,指着艾欧里亚说:“这小子小学时候没少欺负我,大过年的居然碰见他,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胡说八道!当年是你总给我穿小鞋*好不好?!”艾欧里亚也炸毛了:“考试传个纸条你就告老师,害我回家被我爸我哥男子双打!”
“活该,谁叫你传纸条,考试前好好学习不就得了。”
“去你的,当年不知道是谁给别人讲题要收五毛钱,这么抠门小心将来生孩子没□□。”
眼看两个有志青年的对话一路下降到小学一年级水准,网吧老板咳了一声,适时地打断了争吵:“艾欧里亚老师,你来有什么事么?”
“就你这bī样还当上老师了?!”穆笑得捶柜台,“以你那智商当年小学毕业都让我震惊得不行哟。”
“我还真就当上了,体育老师!”艾欧里亚也捶着柜台,穆哈哈大笑:“我说呢,胸大无脑,一点就着,也就体育老师能让你发泄那过剩的jīng力。”
“你!”艾欧里亚说不过穆,揪过对方的领子就提起拳头,沙加又开了口:“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一辉的学生?”
听见这话小艾立刻放开穆:“他在这?他家里人都急疯了。”
“在楼上睡着呢。”沙加答道,“昨晚他过来的,孩子冻坏了,身上也没带什么钱,也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我怕让他出去再出点什么事,就留他在楼上我屋里过一宿。”
“是么,真麻烦你了。”虽然一直以来小艾都对学校边上的网吧心存芥蒂,但这次人家做了好事,该谢还是得谢的。“我这就送他回他家长那。”
“没事没事。”沙加说着起身上楼,过了一会一辉走下来,身上披着一件沙加的羽绒服,面上红红的,脚步也有些不稳。艾欧里亚过去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觉得对方是发烧了,赶快给自己哥哥打了个电话就匆匆告辞,送一辉回了他家长那里。
“这死猫崽子居然当上老师了……”穆又感叹了一句,转头问老板:“那孩子没带钱你还留了人家一宿,不是一直舍命不舍财的么,过年突然善心大发了?”
“没钱,可以给别的嘛。”沙加意味深长地说。
穆回想了一下一辉的状态,惊得倒退三步:“你……那孩子可还未成年啊!”
“想哪去了,好好的日子我不过非要犯罪?”沙加点了点桌面。“他身上带着学生证,我给扣下了,让他有空过来赎回去。”
穆点点头,却还是觉得心中有片不安的yīn云挥之不去。
*老木:谐音“老母”,东北方言里一般用“□□老木”代替亲切问候对方母亲的骂人话。因为“穆”音同“木”,故得此不雅外号。
*穿小鞋:指给人施加阻碍或背后出yīn招。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提一下作者【和大家】都快遗忘的主线,没错,就是那个苦bī的加隆哥……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话说拉达曼提斯家的年夜饭,因有“面食王子”(自封)艾亚哥斯的助力而增色不少。艾亚平日里总有点慢半拍的傻呼劲儿,唯独在做面食方面总爆发灵感的火花。加隆和拉达做完菜后,一直吃零食看电视蓄力的艾亚就把两人轰了出去,厨房门一关,火光闪闪,锅碗叮当。主食上桌大家一看,嗬,真是花团锦簇,异彩纷呈:一笼小兔子用红豆做了眼睛,一笼胖头蛇掰开是红糖馅,又一笼胡萝卜汁和面做成橘子样的小包子,上面还有芹菜汁和面做的小巧橘子蒂,各个都让人爱不释手。
“哟呵,真行啊。”加隆夹了个橘子包扔进嘴里,“你可真是块当爹的好料。”
“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没姑娘要我……”艾亚把胳膊肘支在餐桌上,忧伤地说,“老天啊,赐我个女朋友吧!”
“拿着这几笼去幼儿园逛一圈,估计能勾到一两个小女孩,再过个十几年,你就有女朋友了。”过年心里高兴,拉达也罕见地吐槽了一次,岂料艾亚竟真思考起这计划的可行xing,逗的加隆直不起腰。三人开了瓶五粮液,边看chūn晚边吃喝起来。节目才看了俩小时,一瓶酒的四分之三都下了艾亚的肚子。喝醉了的艾亚哥斯像睡迷糊的小狗崽一样,又蹬腿又乱嚎的,拉达把他扛到北屋加隆chuáng上,他还拽着对方的衣角郑重地说了一句“演小品时叫我”。
“行、行。”拉达扒了艾亚的拖鞋,拎着脚脖子把人家摆摆正,扯过被一盖,艾亚就从善如流地攥着背角进入昏昏yù睡状态,倒是好调理*。
“这也太容易出局了。”拉达回到餐桌,加隆边说着边开了瓶啤酒,“本来想着‘三中全会*’,他可倒xing子急。”
“少喝点。”拉达说,却默认加隆给他满上一玻璃杯,两人碰杯,拉达说了声“gān”就灌了下去,一抹嘴,发现对方端着杯子没动,再仔细看看,竟看见加隆眼里隐有泪光。
“你、你没事吧?!”拉达一下子慌了,加隆揉揉眼睛,推说是刚才喝白酒呛到,放下手臂,又是一张笑脸,一口气也gān了手里这杯。
零点钟声响过后,楼下稀稀拉拉的鞭pào声一下子密集起来,个别有钱人家买了礼花,正好方便了住在顶楼的拉达加隆——灯一关,不用出门,坐在chuáng边就能看免费的礼花,多省事。
看了一会,加隆突然说:“我小时候,家里买不起鞭pào,初一凌晨时候和我哥去捡别人放完没点着的大地红和二踢脚什么的,拆开把里面的火药倒在一起想点着。”
“结果我忘了手上也有火药,我哥那边一点火,这边嗖的一声,我的手也烧了起来。”他摊平了手掌,眼睛发直地盯着。拉达看着加隆被礼花照亮的脸,出乎意料地再次发现加隆红了眼眶。
“我哥吓坏了,附近没雪也没水,他脱了衣服包在我手上,好容易熄了火,衣服却烧了个大dòng。我们俩一个双手烧伤,一个破了衣服,回家之后被我妈拿着扫帚追着打。”加隆看着自己的手,“烧的不严重,敷了一个月的药,连点疤都没留下。可恢复期真是很折磨人,七八岁好动的年纪,一双手不能碰东西,夜里又痒又痛,觉都睡不着。”
“我哥每天晚上跪在chuáng边,捧着我的手chuī。有时候我早上醒了,看见他靠着chuáng柱睡着,还捧着我的手。后来我叫他不用管我,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他说不行,要是不管我,他的手也会疼一晚,与其两个人睡不好,倒不如至少让一个人睡得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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