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也明白她们的用意,只不过是在贾府上吃年酒,让林石见谁不见谁,还不是由着贾母说了算,因此她也gān脆装大方,命凤姐给那些公侯夫人都下了贴子,只等明日林海一登门,便有一出热闹的好戏。
一直都是贾母和各位公侯夫人周旋,刑夫人王夫人只在一旁服侍着,王夫人暗想,那狐媚子瞧着是个得宠的,可是连朝贺大礼也没有资格参加,看来也不过如此,倒是这个林石,虽是个养子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起来,将来那狐媚子出嫁,林家也不过赔送一付嫁妆,大头竟是要落他的手中。看来得好生盘算盘算。
毓庆宫里,胤俄吵着闹酒,硬是灌了黛玉一杯,多亏胤褆开口护着黛玉,其他的阿哥们才没有跟着胤俄闹起来。康熙的阿哥们个个都是好酒量,因此吃的是最烈的关外烧刀子,只一小杯,黛玉便觉得头晕目眩,瞧着谁的脸都直晃悠,黛玉苦着小脸,平素白净的小脸上如同氲了最澄净的桃花胭脂,无助的抓着身边的大阿哥委屈的叫道:“大哥,我好难受。”
胤褆忙扶稳黛玉唤道:“顺子,快请大福晋来,让她带小石头去歇着,再着人煎浓浓的醒酒茶送去。”
胤礽听了胤褆的吩咐不由微微一楞,看向黛玉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胤褆知道这事是终究瞒不过胤礽,便向胤礽笑着轻轻点点头。胤礽立刻明白了,嘴角噙起笑意,一双凤目微微弯了起来。
大福晋过来,听了自家爷的吩咐不由得一楞,就算这林石年纪小,可到底也是个男孩子呀,又不是姑娘家,满人再豪慡,也得讲个男女有别。胤褆悄悄在大福晋手上捏了一下,笑着说道:“小石头素来体弱,女孩儿一样的人品,让别人伺候她我不放心。”
大福晋忙笑着应了,也不顾忌什么,亲自扶了黛玉往外走,黛玉迷迷糊糊听胤褆说了一句,“小石头,有什么不舒服的只管跟你大嫂说。”
黛玉只嘟囔一句:“素绢……”便歪在大福晋的身上,大福晋只摇头埋怨了你一句:“你们兄弟呀,瞧小石头醒了能愿意你们才怪。”
胤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起身跑到大福晋身边说道:“大嫂,我帮你照顾小石头。”
瞧了胤褆的眼神,大福晋便摇头道:“九弟,你还得要人伺候,如何会照顾人的,只喝你们的吧,大嫂照顾小石头你难道还不放心?”
将黛玉带到客房,大福晋将她放到chuáng上,拿湿帕子给黛玉擦脸,却发现帕子变黑了,她再看看黛玉,见眉头上黑乎乎的一片,大福晋不由笑了,只用帕子将黛玉的眉眼儿擦gān净,只见一个清雅脱俗灵秀可人的一个小玉人儿出现在她的面前。大福晋不由轻叹了一声,好漂亮的孩子!
少时醒酒汤煎好送来,大福晋先尝了一口,试着并不烫才细细的喂黛玉喝了。黛玉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开,大福晋瞧着黛玉安稳些了,便哄着她睡了。
没过多会儿,黛玉便醒了过来,她一睁眼见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急忙翻身坐起来,这一起起猛了,便又觉得头晕,大福晋原坐在一旁守着,见黛玉如此忙伸手扶着黛玉笑道:“小石头,可小心些。”
黛玉定睛一瞧,见是大福晋,忙低头道:“大嫂。”
大福晋笑道:“小石头,或者大嫂该叫你黛玉?”
黛玉一惊,猛的抬头看着大福晋,大福晋微笑道:“别担心,只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大哥只让我一人照顾你。”
黛玉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要解释几句,却发现无从解释,大福晋笑道:“没事儿,大嫂知道你的难处。除了你大哥和我,也没别人知道。刚才已经打发人去你家里接你的丫头们,刚才大嫂不知道,将你的妆擦了。”
黛玉脸儿绯红,低头停了一会儿才抬头瞧着大福晋说道:“谢谢大嫂。”
大福晋摸着黛玉的小脸笑道:“多好看的姑娘呀,你也是不得已才扮成小子,难为你了。”
黛玉是个乖巧的,便靠着大福晋软语说道:“多谢大嫂子疼爱玉儿。”
她们俩人正说着话,外面便传来太监的声音,“大福晋,侯爷的婢女已经接来了。”
大福晋扶着黛玉躺下,为她盖好被子才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来的是素绢和彩绫,她们两个有些不安,上前给大福晋见了礼,大福晋笑道:“上来伺候你们小爷吧。”说完便起身离开,还将在廊下当值的小太监打发了。
素绢和彩绫伺候黛玉扮装了,仍是扮成林石,又服侍黛玉吃了茶,等黛玉酒醒了十分,方才伺候着出了屋子。刚一出门,迎面便瞧着一个身着粉衣的宫女,看她那衣着,象是个品级比较低的女官。黛玉也没有在意,只往厅里走去。可是那个宫女却叫住黛玉,唤道:“小侯爷请留步。”
黛玉停了下来,回身看着她皱眉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小意气黛玉报复大心机元chūn献策
这女官向前走了几步,盈盈笑道:“我是荣国府二房长女贾元chūn,是侯爷的表姐。”
黛玉眉一挑,淡淡问道:“贾宫女叫住本侯,有何指教?”
元chūn听了这话心头一凛,忙更加谦卑的笑道:“常日见听老太太说起姑妈家的表弟表妹,总是无缘一见,如今可巧见着了,自是要上前见了才是亲戚之间的qíng份。”
黛玉面上没有什么表qíng,只是淡淡道:“本侯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小选入宫的女子便是皇家的奴才,贾宫女以为,我堂堂乐平侯应该叫一个奴才为表姐么?”
贾元chūn被黛玉臊的面红耳赤,此时的她不过虚岁十五,尚未修练到家,只红了眼圈,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又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事实上便是如此,小秀入宫的就是奴才,虽然服侍的是皇室之人,可是身份却比先前的国公府嫡小姐要低的多,最起码,那时候她还是个主子。瞪大眼睛瞧着黛玉,贾元chūn“你,你”了两声,终是什么都没敢再说,只捂着脸掉头跑了。
素绢彩绫两个相视而笑,服侍了黛玉这么久,她们自是了解黛玉的xing子,黛玉虽然看着没有不高兴,可是心里却憋着不痛快,在毓庆宫里醉酒,还险些bào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黛玉心头正恼着。偏那贾元chūn没有眼力劲儿,上赶着攀亲戚,黛玉不呲得她呲谁。
贾元chūn跑走了,黛玉也懒得理会,便往花厅里去。可是刚才那一幕被太子妃的奶嬷嬷瞧在眼中,她忙忙回去禀了太子妃,太子妃听了回禀,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对她的奶嬷嬷说道:“叫依红取些玫瑰清露送到茶厅给乐平小侯爷,再回太子爷,就说乐平侯年纪小,又是文秀之人,不比他们兄弟胡打海摔的,别尽着bī他吃酒为难他。只让他用玫瑰清露代了也是一样。”
黛玉刚到花厅,太子妃的贴身侍女依红便来了,将太子妃的话说了一回,别的阿哥听了却不说什么,唯有粗线条的胤俄大声囔道:“二嫂子好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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