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虚变得迟钝了,这一次,当红鸮靠近我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到红鸮所带来的压迫。
“……”
我盯着红鸮那双如丝的媚眼,忽然觉得无言以对。
空气忽然就安静了下来,尴尬而诡异的氛围逐渐蔓延开来,也许是今天的红鸮很不一样,我竟在他的目光下渐渐放松了下去,眼神也从如临大敌变得无辜茫然。
“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人,险些把命搭上,呵!”
不知过了多久,红鸮出声打破了安静,语气中是凉凉的嘲讽。
“墨鸦才不是不相gān的人!你少乱说话!”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我抬头盯住他,大声辩解。话音未落,理智姗姗来迟,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点什么,挺了挺腰杆,却自知理亏地别开了眼。
“……”
红鸮没有说话,气息却是越来越近,我有些心虚地往后退了退,直到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墙上,无路可退,他仍然在一步一步往前走。
距离chuáng沿还有些距离的时候,红鸮忽然停了脚步,站在原地,不远不近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是要将我看穿一般,盯得我后背直发毛,就在我快要撑不住不打自招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身了。
被红鸮这一系列匪夷所思诡异得不能再诡异的动作折腾得够呛的我在他转身一瞬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谁知道我气还没吐完,下一秒就被一条健壮的手臂抵在了墙壁上。
“呃?”
“希望你还没有忘记,你是我的手下!”
“……自是没有。”
“你这样总是为别人着想,真的是很令我伤心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豁出xing命救的人可是在你昏迷期间一次都没来过,倒是我在一直照顾你呢。”
“……”
明明知道他不会来,我明明都清楚,为什么……为什么亲耳听到的时候,心还是这么痛呢……
我用力攥紧了被角,拼了命地忍住左胸膛中那一阵阵持续不断的彻骨之痛。
“现在,值与不值,你心里应该有答案了。”
耳旁红鸮的声音仿佛魔鬼的诱惑,低沉醉人。
说完这句话,他拉开了和我的距离,饶有兴趣地盯着我,仿佛是在等我的答案。
我微微垂眸,颔首沉吟。
“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轻笑一声,然后我听见自己说:
“值!当然值,怎么会不值呢?”
我抬头,与红鸮对视,在那双充满惊讶的妖冶双瞳中我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苍白,但却坚定。
“还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寻药
身后是粗糙gān裂的树皮,身下是芳香柔软的泥土,鼻尖萦绕着青糙的芬芳,我缓缓睁开眼,入目一片葱荣绿色。
呃……不是小憩一下么,我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心中不免着急,我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结果起身太急,脚下不稳,眼前一黑,一个阻趔,腿一软又重新坐到了地上。
“嘶……”
我吃痛,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坐了好一会,才一边揉着屁股,一边扶着树gān慢慢站起来。
我伸手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抬头看向天际——看来时间还早,再找找吧。
走了不到十分钟,远方天空传来一阵沉重的声音,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地上的花糙被chuī得浑身抖动。
哦!谢特!这是山上的天气还真是……太随意了!就这么几天我都快把四季过完了好吗?!
我站在黑黝黝的山dòng里,抬头望天,有些忧郁。
外面还在下雨,听声音,雨势不大不小,在山林之中听来却也很有风味。
不过,这一下雨却很糟糕,等到天明,路不知会难走成什么样子。
在这山上已经走了好几天了,以前偶然听见人说,在这座名为沧岚的山上,生长着一种神奇的糙药,它能够快速修复人体损伤的元气,甚至能够起死回生,只是没有人知道它具体生长在那里,仅提及此糙样貌特别,颇为好认。
没办法,看来我只能一寸一寸将这座山翻个遍了,挖地三尺,也没关系!
……只要能找到这味糙药,墨鸦一定能很快好起来!
我这么想着,唇角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
由于落了雨,这山dòng里越发显得森寒,寒气不断侵蚀着我的体温,不得已,我只得坐下来运功御寒,却是心绪不宁。
山dòng外的雨声越发喧嚣,想来应该是雨势有所增大。
阿西!本来下过雨山路就不好走,现在雨势增大,谁知道它啥时候停啊?!
我可是使尽浑身解数才让红鸮答应在姬无夜外出期间给我放几天假的,不过也只有半个月而已,眼看时间越来越少,却还是没能找到我要找的东西,说不着急肯定是假的。
又盘腿坐了一会,我有些烦躁地睁开了眼睛,斜了一眼山dòng外的潇潇雨幕,对天翻了一个大白眼,叹了口气,走出了山dòng。
*
泥泞的山路比想象的还不好走。
且不说大雨阻隔了我的视线,单是脚下坑洼打滑的小路就够坑爹的了。
古代jiāo通不便,像这样的山上是绝对没有官道的,所谓的路,基本上都是人们踩出来的土路,天气尚晴的时候走起来都是尘土飞扬,下了雨以后更是寸步难行。
而我要找的那株糙药势必不会长在常有人在的路边,这就意味着我必须朝着人迹罕至的地方前行。
“……”
我抬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山脉,只感觉无语凝噎。
半晌,我深吸一口气,认定了一个方向,爬了上去。
*
“呜啊啊啊!”
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脚下一滑险些摔下山的瞬间,我特别机智地抓住了身旁半人高的野糙,成功地制止了继续下滑的趋势,把自己从地球重力的怀抱中解救了出来。
有些后怕地朝身后瞟了瞟,没来得及看清深渊一般的斜坡,却注意到身后那一道长长的被我揪秃了的糙地,不禁尴尬地打了几个哈哈,有些心虚地别过头。
当我终于灰头土脸爬到山顶的时候,不禁有一种热泪盈眶热血奔腾喜极而泣喜大普奔五体投地的激动之qíng油然而生,忍不住地想要感慨一番一定是人品大爆发了。
在我面前,一堆绿油油的植物之中,赫然生长着一株……开着小花的植物,那花朵小小的,粉粉的,正随着清风微微摆动。
“覆……灵糙?”
我瞳孔微缩,紧紧盯着眼前的植物,生怕它消失了一样。
终于……找到了!
不过……
……这样貌哪里特别了??简直跟野糙开花一毛一样好吗??你确定以前来找它却空手而归的人们不是因为它长的太普通所以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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