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太过笃定,太过凄绝,这跟本就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白子画!饶是漫天对自己的记忆力特别自信,也不由有些动摇。
——佛家说有三千世界,而虚无之境中也证明了的确有三千世界。难不成,真有另外一个与她所来的世界极为相似的地界?
她又看了看满脸委屈哀伤的白子画,暗迟疑地想:也不是不可能。
“天儿。”白子画上前一步,惊得漫天连连后退,急惶惶道:“这太乱了!我得回去想一想。”言罢,转身就跑。
国色天香的牡丹花旁,唯余白子画一人孤立。
许久,他抬手掐了一朵深huáng色的“花妖”,低低笑了起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可爱呀!我的……天儿。”
漫天一路跑回了驿馆,便一头扎进了无垢的房间里。
这房间早已收拾的差不多了,里面除却驿馆给贵客的标准配置,更多了许多无垢自己带来的心爱之物。
直到进了这间充满了无垢气息的房间里,漫天的心神才彻底安稳了下来。
也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暇细细思考白子画话中的真假。
若单看白子画的神色与语气,他说的十成是真。
可是,漫天禁不住又想起了白子画给他看的那个梦境,里面白子画的言行违和之处甚多又哪里像是长留上仙?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漫天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漫天不禁有些信了。
“但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突然又反应了过来,哑然失笑。
——这白子画也当真厉害,教人不知不觉便被他带着跑偏了。
想通了此节,她便拉上辈子,倒头就睡。
——这姑娘胡思乱想了这么久,早忘了这不是她自己的房间了。
可是,她一觉睡得却并不安慰。
也不知是否当真是受了白子画的影响,她一睡着便有无数的梦境纷沓而来,梦中尽是白子画与霓漫天的前世今生,且世世都不相同。
在那些梦境里,两人做过师徒、做过陌路、做过夫妻,却没有一世得以善终。
漫天数次自梦中惊醒之后,再也不敢睡去,以免再次经历那惨烈至极的前世今生。
而这个时候,她就分外地想念无垢。
可是,无垢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推开的声音传来,来人点亮了外间的灯烛之后,身形一顿,喝问道:“谁?”
作者有话要说: 前方高能,黑子画已上线!
☆、长兴宫宴
青龙国的皇宫与朱雀国的皇宫都叫做“长兴宫”,且皆是仿萧氏皇族原世界大祁帝国的“长兴宫”而建。
因而,这两座宫殿的格局大致相同。也无怪无垢等人跟着张仪入宫,越往里走,就越熟悉了。
到了武德殿门口,不用张仪多说,众人便知,此处是赴宴之所了。
这倒不是朱雀国的探子已经厉害到能侵入敌国的皇宫了,而是在朱雀国,武德殿便是用来设国宴的。
随着门口礼官的高声通报,萧璎收敛了神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影,缓缓迈入殿中。
武德殿中灯火辉煌,青龙国凡四品以上的朝臣皆来陪宴。
萧珩早已经到了,一众官员正你一言、我一语地陪他说笑。
这时,忽听门外礼官扬声喊道:“朱雀国君驾到——”
众臣尽皆收声住口,殿内一时针落可闻。
随着萧璎一行入殿,金色的礼服在烛光下晕出明huáng的光影,使其如置身霞光中的神人仙子,摄人心神。
待他她走得近了,殿内忽然便响起一连串的抽气声:
“呲~”
“呲~”
“呲~”
……
贾诩无垢等不明所以,昨日便已入宫的裴距却是心知肚明。
——无他,只因萧珩与萧璎,长的实在太像!若非一个阳刚,一个柔美,说是一模一样也不为过。也无怪乎萧珩喜爱萧璎,哪个父母不喜欢与自己相像的孩子呢?
裴距用余光扫了扫四周的青龙国众臣,隐秘地笑了笑,离席走到萧璎面前,行大礼参拜:“臣裴距,参见国主。”
萧璎抬手虚扶:“裴卿免礼,快快请起。”
裴距顺势起身,站在了萧璎身侧。
一旁的张仪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原来贵国主你也不是对谁都冷淡啊!
说起来,也有够辛酸:他张仪好歹是此次的接待使,可是从昨日到如今,这朱雀国主只对他说了三句话:
免礼。
平身。
先生先请。
加起来还不到十个字!
但他也只是腹诽一番罢了。
整了整衣衫,张仪对萧珩拱手拜道:“参见国主!张仪幸不rǔ命,已将朱雀国主请来。”
萧珩高居金座,容颜氤氲在两旁牛油巨烛的光影里,让人看不分明。
只隐约见他广袖一抬,其声若流泉,朗朗动听:“张卿免礼。”
殿内一时静默。
萧珩倚坐在金座上,萧璎伫立在金殿中,两人隔着三丈距离,遥遥对视,皆不言语。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滞了一般,压得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许久,终是萧珩先开口,叹道:“你这孽障,终于舍得来了!”
萧璎立时眼圈一红,“噗通”一声,拜倒在地:“不肖女瑛华,拜见父亲!”
而后,一拜三扣。
一礼才毕,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萧珩已如迅风一般来到萧璎面前,一把将她托起,揽入怀中,声音微微哽咽:“我的儿,想煞我也!”
也直到这时,无垢等人才总算看到这位国主的相貌。
一时间,几人面面相觑,眼中传达着同一个意思:难怪青龙国的臣子们是那副反应,这……这也太像了吧!
国礼家礼俱已见过,负责此次宴会的诸葛亮便奏明萧珩,安排众人各自落座。
而萧璎与萧珩也各自分宾主坐了。
这青龙国摆宴与朱雀国不同:朱雀国是摆的八仙桌,地位差不多的就坐在一桌,或四五人,或六七人吃一桌菜、喝一壶酒,虽不失礼节,却也更随意畅快。
而萧珩喜欢古礼,摆的是单人用的案几,几下铺着竹席,所有酒水菜色均是一人一份。
这让龙阳、贾诩等隋唐以前的人倍感亲切,而萧峰等宋以后的却颇为不适应。
时下以右为尊,萧珩为东道主,自是坐上首,而萧璎这贵客便占了右首头位。
这一场宴会,煎炒烹炸,菜色众多,但众人却只吃出了一种味道。
酸!
酸得牙都倒了!
菜是什么味儿,他们基本没尝出来,全程都在看萧家父女腻歪。
“这是御厨前日研究出的新菜色,我儿尝尝,味道如何?”萧珩亲自夹了一著,径直喂到了萧璎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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