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同人)西城往事之欧罗巴的天_琴挑【完结】(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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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什么癌,我就是我,如果不喝酒,我宁可自杀。

  经历了这次捉jian事件,佩洛似乎警惕起来,他偷偷地对我进行了监视,回来的时候会察看房间的物品,多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还会在工作中打电话回家,我在不在,为什么不在,和谁在一起,全部要过问,如果我答不上,他就会以他的方式对我进行惩罚,比如一连几天不和我说一句话,把我的酒藏起来或扔掉等等。

  他的行为很孩子气,可他的心qíng,就像是一个恋爱中的少女,紧密监视爱人的不忠行为不肯放松。

  他甚至擅自拿走我皮夹子里的现金,好让我没钱喝酒找女人。

  我愤怒了,忽然对这一切厌倦了,是的,我又厌倦了,我厌倦我做过的所有事,包括杀人,包括逃亡,包括佩洛对我的束手束脚,包括我自己。我想尽快地结束这一切,于是在一天夜里,佩洛和卡门熟睡的时候,我摸出了藏在枕头下的微型手枪。

  斗 牛

  我披上毛外套,蹑手蹑脚地下了chuáng,为了不弄出响声,光着脚踩在粗糙冰凉的地板上,在不远的对面,靠墙摆放着另一张chuáng,佩洛就睡在那里。不过六七步远的距离,我却走了很久。我一直紧紧盯着月光下他熟睡的脸庞,很宁静,可走近了才看见他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头,他做了什么样可怕的梦?被雄牛追杀,还是被黑帮追杀?

  他鼻息里发出轻微的鼾声,一只手放在胸前,另一只紧紧攥着拳弯在耳边,这样的姿势似是欢呼胜利,又像是向敌人宣战。毯子滑在腰部以下,露出整个□的上半身,对于初chūn的马德里,昼夜的温差很大,我伸出左手帮他轻轻拉上了毛毯,然后举起了右手的枪。

  是该对准他的心脏,还是对准额头的正中央?哪一种she击的部位能让他在临死前少一些痛苦?

  我暗暗地做着比较,拿枪的手在他的胸膛和脑袋之间来回移动着,最后我决定还是对准他的心脏,与他的硬脑壳相比,他的心更柔软,更脆弱,更能一击毙命。

  于是我慢慢把手中的枪停在他心脏的上方……

  隔壁忽然传来了卡门轻微的咳嗽,我微微有些惊慌,本能地放下枪,侧耳倾听隔壁的响动,所幸她只是咳嗽,并没有下地,我依然可以照常进行我的谋杀活动。

  我再次举起了枪……

  可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无法瞄准,我的手臂在颤抖,枪口也因此在佩洛心脏的左边和右边来回晃动,我甚至用上了平生的力气,仍无法稳定那条受过枪伤的手臂。

  我用左手固定在右手的手腕,它不再颤抖了,可是这时我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如果此时我扣动了扳机,枪口下的人再一次成了毫不知qíng的无辜者,与我以前杀的那些人有什么分别,那我所作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我的所作所为不又回到了原定吗?

  不,我还不能杀他。

  以前我有的是杀他的机会,可是我没有下毒手,现在我依然杀不了他,因为我连一只手枪都无法举起,枪在我的手里变得软绵绵,再没有任何威力可言,它已经失去了杀人的意志。

  我颓然地走回自己的chuáng,把枪放回了原处。

  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我盘算着既然杀不了他,不如把他抛弃,和他在一起,只会让我越来越失去自我。

  把他抛弃?呵,不如说让他们把我抛弃更准确。

  “咳咳咳——,”胸口抑制不住地剧烈翻腾着,这该死的身体也逐渐不听我的使唤了。我在chuáng头柜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白天喝剩的一点酒,熄灭胸口的这团火,让自己尽快入眠。

  “别再喝酒了,喝水吧。”

  我吓了一跳,差点打翻酒杯。

  佩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chuáng边,手中握着一杯清水,眼神复杂地望着我。

  “喏?”

  他看我不接,就把水杯放在柜子上,然后回到自己的chuáng上,身体转向墙壁。

  我以为他又睡下了,端起那杯水饮了两口,觉得好些了也躺了下去。

  “我进了决赛。”

  “?”

  “白天没有机会同你讲,我进了决赛,成绩不错……决赛在后天举行,入场券我放在chuáng边柜子的抽屉里,去不去,由你。”

  “我对那个没兴趣。”

  他沉默,不久鼾声响起,再次进入了梦乡。

  我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有没有察觉我刚才萌生的杀意?

  如果他知道我想杀他……

  如果他知道了我不是什么意大利记者,只是一个黑帮的杀手,要杀他的人其实不止那些人……

  如果他知道了,我对他已经厌倦,刚才不杀他,只是因为我受伤的手臂再无法举起枪……

  如果……

  皮耶罗,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如果你当初不要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更好?

  他不是很希望你能观看他后天的决赛吗?不如就最后满足他的心愿,之后,或者抛弃他,远远地离开,或者杀了他。谁说杀人一定要用枪?如果真想杀一个人,即使你的左手和右手都没有了,也能要了他的命!

  我猛地侧过身,用毛毯紧紧裹住身体,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马德里的夜晚还真是冷得让人受不了。

  到了后天,为了观看斗牛比赛,我特意打扮了一番。

  佩洛先出发了,卡门买了一件鲜艳的红色长裙,深红色的流苏一直坠到脚踝,为了防冻,她还在身上加了一件红白蓝相间的斜条纹披肩,耳边仍簪上了那朵虽说是人工的,却能永不凋谢的玫瑰花。

  在逃亡的日子里,卡门终于又释放了她无与伦比的美貌。

  我则穿了一身蓝黑色的西装,这是卡门瞒着我为我订制的,十分地合身得体。她挽着我的手臂,我们就像一对热恋中的qíng侣,赶去参加盛大的节日一般。

  “萨维奇先生,您……真英俊!”

  卡门由衷地赞美着,我戴上礼帽同样奉上我的赞美:

  “卡门,你也美丽非凡呢,恐怕斗牛场贵宾席上坐着的那些贵妇人们,还不及你的一半,你要把他们的光芒都掩盖住了。”

  “哈哈哈,萨维奇先生,您可真会开玩笑。时间快到了,我们启程吧。”

  “好吧。等等,你先下楼,我还要拿点东西。”

  卡门先下了楼,我又回到房间,从枕头下拿出那把手枪放在里怀,以备必要的时候防身用。

  我们到的时候,宾达斯斗牛场里已经空前的热闹了,环形的场地几乎座无虚席。

  与我在隆达观看的相比,这里更大一些,但是气氛一样地热烈,每个人都像过节一样,穿着五颜六色的奇装异服,带着斗牛士毡帽,手里都捧着鲜花或者彩旗,期待着一场在他们心目中无与伦比的完美决斗。

  我和卡门找到自己的位置,等待比赛的开始。

  在此期间,我特意巡视了一下周围的qíng况,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但是我仍告诫自己不可以掉以轻心,眼睛虽然注视着赛场,可心眼时刻敏锐地观察四周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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