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开始了,一头身上带有白斑的公牛,怒气冲冲地奔到场上。
一位红衣斗牛士率先出场,他的个子不高,但身体很健壮,手里挥洒着大红的斗篷,逗引公牛的注意。公牛放开四蹄向他冲去,身体快接触时,斗牛士灵巧的躲闪开了,被红色吸引,公牛又开始发动第二轮、第三轮进攻……
牛背上cha了三根花翎后,公牛渐渐jīng疲力尽了,斗牛士手执十字剑,对准拼尽全力生死一搏冲过来的公牛的头颈,快速而准确地刺了进去,公牛立刻倒地,口鼻喷出鲜红的血,再也无法站立。霎那间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斗牛士向四周挥手致敬,与此同时,几个辅助斗牛士为了不让公牛痛苦,“仁慈地”给他最后一击,公牛无奈地死去。
这就是斗牛,残酷与美丽jiāo织着,带给观看者感官的qiáng烈刺激。
与古罗马的角斗不同,斗牛士不必为自己的生死存亡而置之死地,他们同样面临生命的危险,但这是在一些很偶然的qíng况下,或者公牛发了疯,或者斗牛士技艺不jīng,大部分qíng况下,要死的,还是那些可怜的公牛。
同样是杀戮,与我一击毙命的杀人方式相比,斗牛士们要残忍得多了。
终于轮到了佩洛出场。
他穿了一身金色带暗花的彩装,头上戴着黑色的毡帽,脑后是同样金色的摩那,卡门兴奋地告诉我,这是她特意为他找裁fèng定制的,与佩洛的气质是不是很相配?我点头,很相配,很漂亮。
佩洛的确一出场就慑人非凡,不仅是因为他夺目的外表和高雅的气质,还有他与生俱来的在斗牛场上才会施展出来的高傲和目空一切的王者之气,的确能动人心弦,尤其对一些年轻漂亮的小姐和少妇,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被他牢牢吸引。
如同斗牛舞般,佩落几个优雅而灵活的转身和上步,对面那头酒红色的雄牛要发起最后的攻击了。
佩洛把十字剑隐藏在肘下,埋下头,撮起嘴唇,双眼如鹰一般锐利,毫不畏惧地与雄牛发红的眼珠对视,直待它冲过来,就给它最后致命的一击。
雄牛撒开四肢铁蹄,发了疯般冲过来,佩洛准备迎上前。
突然咔嚓一声断裂声,十字剑在刺入雄牛脖颈的瞬间竟折成了两半,佩洛微微一呆的功夫,身体就被雄牛的冲力带倒了,现场发出一阵惊呼,立刻就有助手冲上来进行保护,惨剧才没有发生。
佩洛被担架抬了下去,看得出来,他的腿部受了不小的伤。卡门捂住了嘴巴,吓得脸色惨白。
“萨维奇先生,佩洛他一定受伤了!”
没有顾得上安慰她,我立刻起身准备去后台。
“卡门,我们去看看!”
“嗯!”
我拉着卡门的手,快速地奔向后台,在通往后台的通道里,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有人跟踪我们!
我立刻改变了方向,带着卡门从另一条通道向斗牛场外跑去。
“怎么?我们不是去看佩洛?”卡门一边跑一边问我。
“现在还不能,我们被人跟踪了!”
我拉着卡门在大街上飞快地奔驰着,现在是白天,谅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下开枪,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我穿了无数的巷子,最后躲进了一家酒馆后院的酒窖里,隔着门板作掩护,在暗中扣动扳机,打中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肩膀,另一个黑衣人眼见同伴受伤,敌人又在暗处,架着同伴不甘心地离去了。
他们走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萨维奇先生,佩洛会不会有危险?”
佩洛!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绷了起来,来不及多想,我让卡门暂时躲在这里,又往宾达斯斗牛场跑去。
佩洛,佩洛!
贵妇人
当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宾达斯斗牛场的后台,已经不见了佩洛,比赛还在进行中,后台的人并不多,我巡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激斗和暗杀的痕迹,稍稍松了口气,但是佩洛去了哪里?他腿上有伤,根本无法自己行走。
难道还有另一批人把他带走了?
我离开宾达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寻找着,酒馆,商店,广场,花园……只要能想到的地方,全部找过。我很渴望能在某一个角落能发现他安然无恙,可是一直到天黑,我也没有看到他的一个影子。
他到底去了哪里?
我失望地回到租住的地方,卡门一定也回到了家,惟今之计,只能先和她会合再另外想办法。
当我疲惫不堪地用最后一点力气推开了房门,惊喜出现了,佩洛正躺在自己的chuáng上,看见我进来高兴地冲我挥挥手:
“萨维奇,你总算回来了!”
我惊讶万分地杵在原地,欣喜得以为自己在做梦。
原来,原来,我是这么不希望他被杀死,我希望他活着!
卡门也从厨房走了进来,她准备了一些面包和牛ròu,耗尽了一天的体力,我们都饿坏了。
“先生,我们担心死了,以为你遭到不测了,你能平安回来太好了!”
我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喜悦,装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一边脱外套一边故意把语气放得平淡。
“甩掉那几个家伙简直易如反掌……话说会来,佩洛你是怎么回来的?我看到你腿受了伤,自己没办法走吧。”
佩洛轻轻笑了一下说:“萨维奇,你不但去了,而且还看得很认真,你……是不是很担心我?”
“我……只不过一个人在家无聊罢了。”
我自认为自己的借口很好,可是这家伙很聪明,轻易地识破了我的谎言,他笑得更深了:
“是一个年轻的贵妇人送我回来的,她也去看了斗牛比赛,她说很欣赏我的技术,若不是那把剑出了问题,相信冠军一定就是我的了。”
“贵妇人?”
“是啊,看样子很有钱,应该是上流社会的太太吧。她身边有很多保镖,那些人就抬着我去了医院,医生帮我包扎了伤口,然后她又送我回家。”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到处找不到他,原来他也有了一次“艳遇”。
“她说等我伤好之后,还会请我出席在她家里举办的宴会,到时她会邀请全国有名的斗牛士。”
“这个贵妇人不简单哪,她的丈夫一定是有贵族头衔的。”
“她的丈夫三年前就死了,曾经是某位世袭公爵,她没孩子,现在家里只剩她一个人,这是她主动告诉我的。”
“呃,她倒是什么都不对你隐瞒。”
“我觉得这位太太是个好人,她不仅救了我,还对我以诚相待,你说呢萨维奇?”
“呃,也许吧……也许只对某些人好,不过似乎对你特别青睐有加。”我脑子里突然出现佩洛在斗牛场上舞动披风的优美身影。
“我觉得她是个好人。”他再次肯定。
“你说是就是了。”我有些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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