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自她的手臂汨汨流下,而她,又取用一些鲜血在彼岸花手臂的同样位置,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临、兵、斗、者、皆、阵……”
少女低声念诵着汇聚灵力的口诀,而药研只见一阵幽蓝色的灵力逐渐从她的身上浮现出来,然后又汇聚成形状,再逐渐汇入彼岸花的躯体之中。
更多的幽蓝色球体,又这样从天晴的体内出来、接着进入彼岸花的体内。
“临、兵、斗、者……”
这样的景象重复了许多遍,甚至,到了一个天晴面露难色的地步。
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渗出,就连身上穿着的白色Tshirt背后,也出现了一些汗水的痕迹。
她在相当吃力地把自己体内的灵力分给彼岸花,直至,彼岸花头顶上的花朵,又逐渐像是得到滋润了一般变回本来的形状。
而枕在天晴膝盖上沉睡的那张惨白的脸,又逐渐多了一些血色。
“皆、阵……”
她仍旧是吃力地念诵着凝聚灵力的口诀,直至,一冰凉的手,逐渐从地上伸向天晴,并伸手捧着她的脸蛋。
而本正在施展阴阳术的天晴睁开眼睛,又撞入彼岸花赤红的眼瞳。
彼岸花醒过来了,眼神里几乎都是说不清楚的情绪。
良久,彼岸花开口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真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留住妾身啊。”
彼岸花枕在天晴的膝盖上,注意到她为了唤醒自己而耗尽灵力的苍白,又怜爱地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
刚才,她分明感觉自己要消散在这里了,却又被某种温暖将她的碎片一片又一片地拼凑回去,而在这个过程当中,她又逐渐看见了一些记忆的碎片——
一些是属于结野天晴的,一些是属于她自己的。
两个人的记忆在逐渐融合,那种感觉就像是,彼岸花一直都陪伴在天晴的身旁成长一般,忽然把她整个人都理解透彻了。
真是个相当有趣的丫头,也是相当有趣的回忆。
……但看来,她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啊。
彼岸花认真地打量着天晴,然后,又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继而看向自己那双原好的双手与身上已经痊愈的伤口——这是和阴阳师缔结契约的“礼物”,她能够从阴阳师身上吸取灵力以支撑自己,而天晴拥有的灵力不一般,竟足以让她恢复和那个妖怪战斗时的伤口。
而透过契约给与的灵力,也是比她一点点地用花吸取来得完整而澎湃。
……虽然诅咒还“好端端”地停留在她的手上。
但这也是足够了,剩下的她能夠好好修复。
想到这里,彼岸花又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脸上写满内疚的少女。
“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开心?你可是得到了妾身啊。”彼岸花的话语有点暧昧,眉眼间隐约透露出属于她的骄傲。
[……抱歉,我未过问过你的意愿就把你复活了。]看着彼岸花,天晴的眼神依然都是内疚,她从成为阴阳师以来,也从未试过在未与妖怪获得共识之前,就与对方缔结契约——更何况是这种契约。
“怎么会,该是妾身感谢你才是。”彼岸花已从地上起来,她漂浮在空中,抬手又恢复了彼岸的一片花田——她赤红的眼瞳满意地望着四周的一片血红,唇角带笑。
对,彼岸,还是长满花为好。
缔结契约之后,她的身体感觉就像是经历过一场换血一般,相当清爽。
已是许久没体验过的感觉,这种力量源源不绝的感觉,甚至叫她产生了一丝本能的战栗与兴奋。
“虽然没想过自己再一次醒来,会成为谁人的归属。”彼岸花看着花田,并未望着自己的主人:“但假若这是缔结契约的感觉,其实不赖。”
[我不会要求你做别的事情,我只需要你继续呆在黄泉守护这片土地,这里不能没有你。]
“……是吗,明明妾身之前可是对大家做出不好的事情?”
她说的是使用花田吸取其他妖怪妖力的事情。
那确实是一件“坏事”。
[那么,你今后就不能再使用那个阵式了,但除此之外……]
天晴把双手撑在地上,因为灵力过耗的疲惫,她已逐渐失去支撑自己的力气,豆大的汗水从她到额上滴落地上:[……本来的你一直也把这里保护得很好,彼岸需要你的存在,彼岸花。]
她认认真真地说着,因为深深明白阴阳两界之间的规律,她身为这片土地的阴阳师,则是有责任维持这里的秩序。
假若彼岸花不能单凭自己维持彼岸的一切,那她就帮她。
这是她作为阴阳师的职责。
天晴垂眸喘息着,而旁边的鬼切与药研也是看出了她精神上的疲惫,毕竟从最开始被彼岸花吸取部分灵力开始,她的身体就有点不舒服了,接下来还与彼岸花缔结契约,直接把自己的灵力借了给她……
看着她那么狼狈地站在自己面前,鬼切要气也是气不过。
她就是在自己面前使用了那个术式又如何?
她和源赖光不一样,从头到尾也没欺骗过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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