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成为妾身的花泥了。”
“开玩笑的。”
“虽然妾身很想,但却没有发生。”
彼岸花努力笑得从容,但却无法掩饰她此刻的虚弱。然后,因为说了许多多余的话,她的意识就变得相当混沌了……接着,就失去支撑自己的力气,在天晴的怀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那站在天晴身后的鬼切,只感觉脖颈一暖,再次反应过来,身上那被人时刻吸取体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天晴怀中的…如盛开彼岸花一般美艳的少女。
“我脖颈上的印记消失了。”鬼切沉声询问,彼岸花算得上是大妖怪了,他从未设想过她的陨落会是以这种形式:“她死了?”
而天晴伸手握着彼岸花的手,一双金色的瞳眸注视着她逐渐变得冰冷的身躯,听见鬼切的问题,她也只是笔挺地在花上坐着。
……良久,她缓缓地开口,语气认真。
“不会的。”
……
第75章 晋江独家发表
……
彼岸。
彼岸花脚下的花田正以天晴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逐渐枯毁且灰飞烟灭……而连带着,彼岸花头上佩戴着的红色彼岸花朵, 也在逐渐的枯毁。
从方才开始就遍地血红花朵的地狱,此刻居然在一瞬间, 变成了被大火烧过一般的荒芜。
这已经不是需要用上阴阳眼,仅仅是使用肉眼,药研他们也能看到的消逝程度。
假若天晴就那样放着彼岸花不管的话,她的消失,以及地狱的变化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所以,天晴不能允许彼岸花的消失。
先不说她不想看见妖怪在自己面前消失,实际上, 彼岸花这种传说级别的妖怪从地狱离开,也会衍生出地狱妖界地盘动荡、妖怪互相残杀争夺地盘的问题。彼岸花在这个地方逗留的时间太长了,她作为守在黄泉的妖怪, 本来也很好地平衡了附近的妖怪势力……若是之后来到这片地盘的妖怪不是彼岸花,问题可就大了。
而她本来身上也有她想要调查的事情。
天晴伸手环抱着那个黑发美丽如花一般的女性, 视线在她手臂上的诅咒痕迹上停留, 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她和自己说的话, 思索片刻,就下定决心地开口了。
[……药研。]
“是的,大将。”黑发少年忙地上前, 再动作利落地蹲在天晴的面前,他一双紫瞳与天晴金色的阴阳眼撞上,又心头一紧。
[能拜托你用刀, 在我的手上割出一个伤口吗?]少女认真地拜托他,而药研稍稍瞪圆了眼睛,又蹙眉问她:“大将,你想做什么?!”这个算是什么委托?平常她光是擦破皮就已经叫他很心痛了,现在居然还要他用他的刀在她的身上造成伤痕?
“伤口……小姑娘,难道你是想?!”鬼切蹙起眉头,又往前迈了一步。
[对,我想在这里和彼岸花定下契约。]
[但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一般的契约方式并不奏效,所以,我要用血和她订下契约。]
天晴垂眸平静解释,而鬼切听着少女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起契约,只觉得内心有某一段记忆在叫嚣。
……他知道,他知道这种契约的方式。
因为他本来,就是以这种形式和源赖光定下契约的。
阴阳师以得到妖怪的“形”与“名字”为契约,而这个过程除了阴阳师要展现出能够降服妖怪的能力外,他并不需要付出什么。
这种妖怪契约最为基础,要解除的方法也是有的。
但用阴阳师的血肉所订下的契约就不一样了,阴阳师的血流入妖怪的体内,并以血为契,这样妖怪就绝不可以伤害主人,否则就会受到难以承受的痛苦,更会形成一种与主人共生的状态。
而假若宿主死了,这个被契约束缚的妖怪也……
他的手因为回忆起过往的事情而瑟瑟颤抖,深邃的眼眸中涌动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和愤怒。
他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源赖光束缚上这种血咒,导致那之后的惨况。
现在的结野天晴,也打算对彼岸花使用同一个咒印吗?
[鬼切,你若是不想看,可以离开这里。]天晴察觉到鬼切灵力的波动,她回眸看去他的方向,又示意她离开:[现在,假若我要让彼岸花活着而不用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别人,也就只有让她吸取我的灵力这个办法了。]
她句句都是道理,而鬼切蹙眉努力将那个男人与面前的少女分隔开,而天晴也似是没有这个搭理鬼切的余力,反而是把视线放在药研身上。
[药研,动手吧,不用害怕…只要取用很少的血液就够了。]
“大将……”药研眼神写着不忍和心痛,他不愿意下这一刀,但若是他不愿意的话…她肯定会使用言灵术命令自己。既然是这样的话…他倒不如按照她的方式给她快速解决这件事。
想到这里,他就无奈地笑了。
“……明白了,那你不要看哦,大将。”
……
药研的下手很快,天晴确实感受到了皮肉被刀刃割开的感觉,但她最初感觉到的是刀刃的冰冷,疼痛的感觉都是后知后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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